城内而去了,很快王家妻夫俩便连夏司容缩小的背影都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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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冬靠在房门后,支楞起耳朵注意着门外动静,在确认夏司容离开的脚步声后,慢慢撑着拐杖回到床边。
坐了好一会儿,徐冬翻出早早准备好,一直偷藏在被褥下的小包袱。
拆开包裹绑带,徐冬检查了好几遍,他需要的东西是否都放在里面了。
那副认真的模样,生怕落下什么奇珍异宝似的。
仔细看看他收拾的东西,其实都没几样值钱的,左右不过是一些像亮晶晶珠子、编织手带、小巧雕像等等小玩意儿。
这些东西把玩性强,拿出去却买不了几个钱,徐冬能这般珍惜,不过是因为这些小玩意儿大部分是夏司容亲手做了送他的。
收拾好小包袱,然后挂在背后绑好,徐冬无视掉被夏司容勒令来看着他的小侍,脸色冷淡的拄着拐杖就要往外走。
伤筋错骨一百天,还没养好的右脚脚踝还有些疼痛,但徐冬却管不了了。
如今他厚着脸皮流连在夏司容身边,心里那股羞耻惭愧令他寝食难安,比起这个,身体上难忍的伤痛反倒更容易忽视掉。
夏司容说得很清楚了,即使他再想逃避,也已经没有办法假装听不懂。
情情爱爱这些事情,讲究的是你情我愿,而不是说只要他厚着脸皮纠缠,就会有好结果的。
想要跟夏司容假戏真做,发展出超越合作伙伴关系的感情,从来都是他一个人的一厢情愿罢了。
可能是从小心中所希翼的事情总是与愿望背道而驰,也可能是与夏司容的开始算不上美好,徐冬没有放很多有完美结局的希望。
所以在做出这一步决定时,他心里竟然没有泄气,反而有一种宿命本来就是应该如此的感慨。
他和夏司容,悬殊差异太大了,不同世界的人强行绑在一起,并不能够结出甜美果实。
相比相守一生的妻夫来说,也许他们做一对短暂相识,然后渐行渐远的陌生人会更合适一些吧。
毕竟健康活泼的苏唐,与浑身缠满病气的他一起拿出来比较的话,明眼人都知道该选哪个,要夏司容为了他这么个病秧子葬送下半辈子的幸福,确实是刁难苛刻了。
就在昨晚,夏司容抱着他从东侧回来,可能觉得他太能折腾,于是便和衣躺下,就寝于他床榻最外侧。
吹灭了烛火的屋子里黑漆漆的,像一只随时可以吞噬人心的巨兽,然而,耳边传来的夏司容平缓沉稳的呼吸声却很安心,徐冬听着,心里迷茫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