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言轻轻说:“谢谢你的咖啡。”
“客气。下次再来?”
“......”
高大的吉普车回到官舍,朴正昌停车,妙言麻溜儿开门,“朴大领,再见。”
“等等——”他也下车,绕到她下车站定的位置,将她挡住,“是不是忘了什么?”
妙言退后一步,把双臂环在胸前,几乎是一个抵抗姿势。他轻轻轻轻地笑,像那天说“不行?”的神色一模一样,高大的身子逼近,俯身,对上她如小兔迷途的既迷茫又惊慌的眼睛,开口道:“留下一样东西。”
他精准无误地揪掉她一根长发,捏在指腹。
妙言心里“咚”的响了一声,不由得仰头直视他,“朴大领,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怕他又勾起嘴角调戏一番,她强调,“自从上个月中毒昏迷了两天后,很多以前的事我记不住了,就连自己家的人都记不住了。”
她说的诚恳,信不信由他。
但朴正昌此刻就像个每次杀完一个女人都要留下她一样物品作为纪念的连环变态杀手,拿到她的头发后,他明显满足,不再纠缠,只淡淡地对她说一句:“隧道那头就是光亮。”
隧道那头就是光亮。
暗号吗?过了三天,妙言还是没参明白。
金浩然的教官任务越来越重,不能浪费任何一分钟的休息时间,每晚妙言刚洗澡出来,他就躺在地上的铺盖上轻轻扯着鼾了。
妙言有趁他熟睡如猪的时候蹲在旁边观察他,感觉上他的性格还像个孩子,但是大手大脚摆在她面前,又不得不承认他是成年男人。如果他身体没有残缺,他应该同时还是个憨实有爱的爸爸吧?
他27岁了,妙言22岁,朴大领呢,有没超过32?
等等,为什么要想起那个人?
那人厚颜无耻、傲慢好色、卖弄玄虚、一张脸皮像被木屐踩了又踩的结实泥地。
他能率军队干掉一批越军?越军都睡了吧。
再想起他那些奇怪的话:
—“你腿废了?”
—“被个醉汉摸过身体,连走路都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