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晔依旧埋头,“小娃娃。”
放下圆团子,那双长手又揪了一团泥。
沈晔这人好像无时无刻不跟矜贵儒雅一词连在一起。
譬如此时,男子盘腿端坐在席子上,手里虽然玩着泥土,但是泥在手上却沾得少。
鸢时看了看自己,满手的泥,脏兮兮的,偏她捏的泥塑还没沈晔好看。
一时心里不平衡,李鸢时喊了他一声。
“嗯?”
沈晔闻声抬头,鸢时趁他不注意,手指在他干净白嫩的脸上一摸,留下三处湿泥印子。
沈晔再不是方才那白白净净的沈晔了。
李鸢时见得逞了,笑的欢乐,一双桃花眼半眯着,撩人又闪亮。
以为沈晔会说她两句,可是男子缄默不言,只是保持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不对,准确来说是动了,他眼神变了。
沉着张脸,有些可怕。
李鸢时看了心里发怵。
她低了头,不再跟他对视,忽的瞥见他腰间挂了个香囊。
蓝色香囊,李鸢时记起来了,这是她绣的!
她说上次酒后醒来她准备送给沈晔的香囊哪里去了,现在想了想,原来是醉酒后顺手送了出去。
李鸢时目光凝在沈晔腰间,问:“这香囊,你随身戴着?”
沈晔正身回去,手上的动作没停,声音平淡,“缺个挂饰,随便戴戴。”
闻言,李鸢时生气,她不知道怎么会这么生气,明明沈晔没有欺负她,可是就是气不过。
“我一针一线绣出来的,你随便戴戴?好啊,那你便要一直戴着。”
“不捏了,我回去。”
李鸢时一生气就喜欢把嘴嘟起来,她负气起身,走了几步又想起来一件事。
“簪子还你。”
也不管手上有没有泥,她伸手把簪子从头上扯下,顷刻间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