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时整理被风吹乱的鬓发,“王爷特意嘱托我到后院来陪你说说话。”
李鸢时哑口无言,嗔了沈晔一眼。
沈晔垂下的衣摆抵着李鸢时膝盖,“听王妃说,你绣了个平安符?给我看看。”
李鸢时嘴硬,“又不是给你绣的,才不给你看。”
沈晔轻笑,俯身贴近,目光落到她眉间的小痣上,“不给未来夫君,你给谁。”
李鸢时以前想和沈晔亲近,可现在两人之间不过一掌的距离,男子絮絮又温柔的说话声在她耳边响起,她却有羞赫难当。
“我绣着玩的。”她垂着头,盯着男子腰间玉佩垂下来的穗子,粉唇轻嘟,“绣好了给我二哥,才不要给一个大骗子。”
李鸢时双手交叠置于膝间,沈晔牵起她手,指腹轻轻捏着,小姑娘娇软的小手好似没有骨头一样,软乎乎的。
沈晔扬唇,“骗子也好,至少将人骗回了家。”
轻哼一声,李鸢时撇过头去不想理他。
惠风和畅,飘来片片花瓣,落日余晖中沈晔腰间挂了个平安符出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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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鸢时发觉自从沈晔提亲以后,便越发过分了,几乎是隔日就要要王府一趟。
有时是下朝后跟着李闻斌亦或者李睦来的,有时是她午憩过后。
李鸢时见惯了沈晔常服的模样,偶尔看见他穿官服,竟觉得男子比之前好看几分。
官帽掩压了他黑发,将硬朗的五官全然显露在视线下,正气凛然。
幞头两边垂下,像极了沮丧垂耳的小兔子。
而紫色官服衬得他肤色更白了,宛如块白嫩嫩的豆腐。
眼睫浓密,有着一双顾盼生辉的美目,面冠如玉,温文尔雅。
这厢,屋子里李鸢时让沈晔教她弹琴。
李鸢时手指搭在琴弦上,却没有半分弹奏之意。
“沈晔,以后你来时穿官服,好吗?”李鸢时抬头,半侧着身子,勾起手指,轻轻挠了挠男子下颌。
怀里的人不安分起来,沈晔不得不握住她手,让她别闹,再这般折腾下去,会出事。
“好。”
沈晔想也没想便应了下来,声音较方才,变得低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