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房中一派喜庆,烛台上的红烛是鸢时那日和沈晔说过的,没想到他真的应了她要求。
李鸢时昨晚没睡好,又折腾了一天,坐着坐着眼皮开始打架,想着沈晔敬酒要费些时候,便打算歇一歇,头靠在枕头上时扎的疼,她这才想起头上还戴着凤冠。
屏风后守着的香巧和喜娘听见一声痛叫急忙过来,便见新娘子面带倦色,似乎还没睡醒。
香巧昨日在鸢时房中守夜,知她昨夜一宿未眠,现下是犯困了。
“小姐,且先眯上片刻,姑爷回房后我再叫醒你。”
香巧此话一出,喜娘有意见了,“新郎官还没来,新娘子怎可入睡,这不合礼节。”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总得知变通。”香巧眉头一皱,不由分说拉着喜娘出了房间。
李鸢时单手撑在床头,迷迷糊糊听见香巧跟她说话,之后房间里安静下来,她又迷迷糊糊将头枕在手臂上,这次可没有被凤冠弄疼。
耳根子清净下来,鸢时见到了周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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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怎不在里面陪着少夫人?”
夜色渐深,沈晔敬酒归来发现丫鬟和喜娘全新房外面,不由问道。
“姑爷,夫人昨夜一宿没睡,方才犯困便小眠了片刻。”香巧同沈晔言明情况,声音轻缓。
沈晔不忍吵醒鸢时,在他眼中洞房礼节不过是个形式,既然两人已成夫妻,恩恩爱爱才是真,那些个花里胡哨的虚把式可有可无。
三言两语打发走喜娘,清走院子里的小厮,沈晔进了新房。
只见鸢时半个身子侧卧在新床上,侧脸枕在手臂上,樱桃红唇一微微嘟起,睡得香甜。
步子放得极轻,沈晔走到床边,俯身为她脱下凤冠,他动作已经很轻了,但脱到一半,女子突然醒了。
李鸢时睡眼惺忪,盯着沈晔看了片刻,猛回过神来,攀着他手臂从床上坐起来。
“进屋怎么不叫醒我。”
李鸢时小声抱怨,沈晔将那凤冠脱下放置一旁,道:“见你睡的熟,不忍心。”
李鸢时小睡了会儿,此时精神好转,望见府中除了他们二人再无旁人,不由好奇喜娘去了哪里。
沈晔看出她心思,倒了两杯酒走来,道:“我清空了房外守夜的小厮。”
说话间他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