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鸢时笑意盈盈满心期待,沈晔便觉人生于世,有这一刻足矣。
他覆上她手,语气严厉道:“在里面安分一点,不准再闹你娘亲了。”
鸢时抬头,笑道:“沈大人,你慈爱些,别吓着孩子。”
沈晔不言,低首啄了啄她唇。
暖阳高照,春风和煦,卷起纷飞的樱花,洋洋洒洒落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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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时生产那日,也是这么一个艳阳高照的午后。
一盆盆血水倾倒在地,染红了地上飘落的花瓣。
将近两个时辰,女子的喊痛声终于被一声清脆的婴啼代替。
那一刻,沈晔毫不犹豫冲进房中。
床头上那张汗水淋漓惨白的小脸,如被风雨摧残的花朵,让人心疼。
沈晔拥她入怀,忘却了自己还有个孩子未看。
“夫君,是个男娃娃。”李鸢时苍白的唇瓣张张合合,虚弱无力地说道。
鸢时用尽了所有劲把他们的孩子带到人世,她虚弱地靠在丈夫肩头,眼皮好沉好沉,刚说完一句话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沈晔想要一个女孩,像妻子一样漂亮可爱,事已如此他便只好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男孩也好,男孩也好。
床上的血污触目惊心,沈晔又想起鸢时不住的含疼声,吓得他脸蓦地白了。
手臂用力,沈晔抱紧怀里疲惫不堪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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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已至,日渐炎热。
鸢时出了月子,每每看着摇篮里的儿子便觉得满足。
沈晔给孩子取名沈怀瑾,取自《楚辞·九章·怀沙》,“怀瑾握瑜兮,穷不知所示”,喻人品德崇高。
因刚生产完,又在给孩子喂奶,为图方便鸢时衣物穿得松垮。
那日她在屋中给瑾儿喂食,沈晔不声不响便进来了,吓得鸢时忙避了身子。
衣角一撩,沈晔在她旁边坐下,丝毫不避讳,“都已经看了无数遍,夫人还是这般害羞。”
李鸢时脸上燥热,若不是手中抱着瑾儿,她定是会将沈晔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