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化作白骨,这份怨念便已经和她分割开来。
即便是没有今时今日这一遭,楚苕也早就有过要驱除这些怨念的意思。
可她与这些怨念相伴相生,几乎融为一体,也是因为这些怨念和不甘才会有她的重生,想要将这些驱除自然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其中所有遭受的痛苦也就只有楚苕自己知道了。
一个不慎,她和这些东西就会同归于尽。
早在那尊法相让楚苕伸出手来的时候,这便已经证明法印选中了楚苕。
沉乌被乘风拉着没能过去,但目光始终落在楚苕的身上,眉心紧锁着,唇角绷直,垂在身侧的手不停蜷紧,他很明白乘风所说是对的,也很明白自己即便过去了也帮不上楚苕什么,可还是忍不住心乱如麻,想要离她近一点。
好在这种痛苦并没有持续太久,当她的双目血色褪去,渐渐清明,那些细碎金光也消失不见,她周身那些裂痕也跟着一并消失。
而楚苕以头抵着地面,身体颤抖着朝一侧倒去,在她即将倒在地上的时候一双微凉的手先一步抱住了她,紧接着将她整个抱了起来拢在怀中。
过去了很久,楚苕的身体才停止了轻颤,她靠在沉乌怀中,举起自己的右手,在她的右手掌心里正有一道卍字法印,如同烫出来的伤疤一样镶嵌着。
“佛宗的洗心池也会这么痛苦吗?”她动了动唇,声音沙哑的有些让人听不清。
和天玑散人一起过来的乘风也听见了她这句问话,起初没有听得太清楚,以至于停顿了一下才道:“虽然我没有体验过,也无从得知方才楚道友你经受的痛苦是什么样子,但想来应该比这还要更痛苦。”
他沉思了一会儿,怕楚苕无法理解,于是解释道:“这道法印乃是我们佛宗一位已经飞升的法师所留下,只有在你动用这枚法印的时候才会感受到这份痛苦,相当于是一点一点的消磨,但洗心池不同,一旦进去便只有所有都结束了的时候才能出来……”
楚苕如今已经缓和了过来,虽然她只要稍微一动便还是能回忆起方才的痛苦,但这么静静躺着的时候就还好。
也能去思索。
听乘风说完她便恍惚道:“就是长痛和短痛的区别。”
乘风顿了一下,点头同意:“可以这么说。”
楚苕盯着自己掌心的法印看了看,片刻后才将手给放下,哑声道:“就是丑了点。”
一旁的乘风假装没有听见。
天玑散人憋了许久,忍不住开口:“楚道友,那魔祖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