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去他饭店吃,吃完了拍屁股记账,武大郎图清净就借了。”
“武大郎也不容易,他爹的水滴筹,我还给转过去了二百。”
“二百你也提。我小舅子结婚,我光礼前后都随了十几万。鸭子毛,我一年也才赚这点钱。”
几个人笑他,陈麦冬也笑,随后想起什么问他,“是不是有个叫庄洁的在你那发货?”
“网件?”
“对。”陈麦冬点头。
“鸭子毛,我就没见过这种女人,把价格给我往门里压。”阿杰坐直了身子,“她往我那一坐,说平均每天至少一百单,问我给什么价。我随口给她报了价,她一听,扭头就走。我摸不着情况,立刻喊住她,她回头朝我砍了个价,问我行不行。”
“别扯淡,最后谈成了没?”陈麦冬点了根烟。
“当然谈成了,我们快递竞争大,能赚点是点儿。这女的也精,压那价跟打听好似的。”
陈麦冬扔了张牌,也没接话。
“诶冬哥,你打听她弄啥。”
“弄你。”陈麦冬回了句。
”弄弄弄,你随便弄。”
一桌人笑他恶心,陈麦冬懒得理他。
“诶冬哥,我见着娟子了,那天我去农行存钱,看见她吓了一跳。”
陈麦冬看他,“管我什么事。”
“她朝我打听你了,还问我要了你微信。”
“她调回来了?”
“应该是。不过听说她离婚了,他老公爱酗酒家暴。”
“家暴是什么?”
“滚你妈的,家暴就是打女人。”
“俺真不知道啥是家暴……”说着麻将馆的棉帘子被掀开,陆续进来几个人。
朋友朝陈麦冬使眼色,陈麦冬看了眼,又继续回头搓麻将。
进来的人是刺猬,陈麦冬当年和他斗殴,被他家长弄进了少管所。
刺猬拉了张椅子坐下,他身边一个人朝陈麦冬说:“冬哥,借点零花钱花花呗?”
“借你妈。”陈麦冬的朋友回他。
刺猬抬脚就踹他,人没揣着,反被陈麦冬踹翻。
*
事隔两天庄洁听了信,说陈奶奶把自己孙子打了一顿,然后拎着镰刀去了刺猬家,喊着要割了那个猪崽子的头。
刺猬鼻孔外翻,某个角度确实像猪,但没人敢明目张胆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