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洁大笑。
陈奶奶离开后,她开车回了熟食厂,拎了几箱礼放后备箱,准备去探望数学老师。寥涛看见说了句:“看病人就给实际的。”
“啥实际?”
寥涛塞给她一个红包,庄洁看了眼,“够实际。”
“听说他治病都花了几十万,水滴筹写的需要 30 万,实际才筹到五六万。”寥涛说。
“水滴筹?我怎么没看见。”
“眼皮子朝天的人,怎么能看见劳苦大众呢。”寥涛损她。
……
“我太忙了,都没点开细看。”庄洁往回翻朋友圈,都发布几个月了。里面显示寥涛捐了二百。
她又捏了几张放红包里,掏出口罩戴上准备出去,寥涛扯住她,“你别出洋相了。”
“你老师才出院,你戴个口罩去膈应谁呢?”
“就是出院我才戴口罩……”
“你老师家人咋想?把礼掂下来别去了。”
“妈你不看新闻,武汉疫情都……”
“武汉疫情是武汉,咱这离武汉远着呢。”
“我戴口罩是为老师好,他身体虚弱,万一我身上有……”话没完,寥涛就伸手打她。
她加了油门就跑。
过去殡仪馆接到陈麦冬,陈麦冬看她,“你戴个口罩干什么?”
……
“你要担心就别找个理由别去,去了就别戴。老师看见心里……”
“行行行。”庄洁脱了口罩,“你们这群无知的人。“
“我刚私聊老周了,先不让他去。”陈麦冬说。
“他才从武汉回来就不应该去。”庄洁说:“我戴口罩就是防他。”
“那你怎么不在群里说?”
“我跟他又不熟,才不当这出头鸟。”庄洁交待他,“你也别在镇上乱晃,正赶上春节返乡。昨天从武汉回来了一户,去他家串门的人一串一串。”
“我叮嘱庄研跟何袅袅了,俩人出门就要戴口……”正说着,就看见庄研领着何袅袅,俩人站在小食街口吃炸串。
“庄研!”庄洁降下窗喊他。
庄研看见她,举着手里的炸串,“你也要吃?”
吃你个头,庄洁示意他们戴口罩。
那俩人摸摸兜,磨蹭着掏出一个口罩,用手撑开挂耳朵上。庄洁想下去打他们,挂耳朵上是戴?俩人见她面有怒色,立马严丝合缝地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