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时刻
袁渊说到做到,之后都没再纠缠陈愿。
仿佛这些事从没有发生过,袁渊没有撞见过陈愿在更衣室自慰,陈愿也没有果断拒绝袁渊的示爱。
袁渊依旧是那个袁渊,懒散,帅气,迷人。
陈愿也是那个陈愿,安静,胆怯,存在感几乎为零。
陈愿觉得,这样挺好,他喜欢过,又死心,袁渊也不再纠缠。
但他不得不承认,和袁渊重回陌路,他心里仍旧隐隐作痛。
得到过曾经最想要的东西,却又失去,就像把伤口上的旧疤狠狠撕掉,够痛快,但痊愈的过程,又痛又痒。
也可能这伤口就一辈子不能痊愈,也是没办法的事。
那又能怎么办呢?
陈愿想。
因为拥有的太少,心里患得患失,干脆什么都不要。
风平浪静也可以只是粉饰太平。
陈愿表面上毫不在意。
其实看起来袁渊好像也不在意。
袁渊没给过陈愿一个眼神,没对他说过一句话,真的很听他的话,断的干干净净。
他就是玩我呢,陈愿不断安慰自己。
陈愿知道自己从小缺爱,才会对袁渊之前对他的好还有眷恋,不过没关系,二十年都是一个人这样过来的,他本来就什么也拥有过。
我一点也不后悔,陈愿想。
又半个月过去了。
陈愿偷偷哭过一回。
那一次,他无意经过袁渊和大牛的位置,听见两人的对话。
大牛好像跟袁渊津津地讲学校很火的一件事,
“知道吗袁哥?就xx系那个张某人,之前打球跟咱们刚可厉害那个,前天晚上在女寝底下和人表白,被拒了!”
“嘿嘿,这哥们真逗,他话都放出去,亲友团来了一大堆,那姑娘直接拒绝打脸。”
“这么八卦呢……”袁渊侧脸放在桌子上,昏昏欲睡。
他揉揉眼,悠悠地做起来,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
“说真的,别追人,真心都赔出去了,挺贱的。”
袁渊背对着陈愿,没看见他。
陈愿打赌这声音很轻很轻,但他听见了。
陈愿心里一下子就堵了,他听到这话难受的很。
心里酸酸的,一下子上头,跟感冒一场整个人都堵堵的,他只憋着到寝室就落了泪。
袁渊之前这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低微的姿态说自己贱?
他怎么会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