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弟既然与杨学士颇有渊源,不妨请他多关照关照旻哥儿。”萧五爷经商,擅钻营应酬之道。
萧云彰笑了笑,还未张口,萧旻却抢先撇明:“此举不可,翰林乃文人之地,清白院所,岂能走这些旁门左道,侄儿愿凭才能入仕高升,不屑这些。”
萧五爷讪讪:“旻哥儿好志气。”
萧云彰淡道:“杨学士大儒脾气,因厌恶朝堂尔虞我诈,是以一直留在翰林,掌诏令、处枢机,潜心研究儒学教义,修订前朝史记。我去通融他,倒让他厌恶,反有弄巧成拙之嫌。”
萧旻恭敬道:“小叔的话从来没错的!”语毕即端盏吃茶,茶烟袅袅,掩去他眼底一抹深浓的情绪。
萧七爷拍掌大笑:“你小叔的话也有错的时候,前晚与哥几个玩双陆,嘴里直说不会不会,你猜怎麽着,斗了一夜,我等把裤子都输给他了。”
众人皆笑起来,萧肃康清咳一嗓子,不高兴道:“老七这话欠妥,怎在小辈面前也无个正形!”
萧七爷撇嘴嘀咕:“老古板!”萧肃康不理他,转而责备萧云彰:“你最沉稳恃重,若这事传扬出去,整夜聚众豪赌,有损你的官威及声誉,日后更当谨慎。”
萧云彰颌首不语,旁众也安静下来,萧旻见气氛微妙,岔开话问:“父亲及叔叔们寻我来,不晓所为何事?”
萧肃康道:“你已值弱冠,婚配正当年,幼时曾与前詹事、现任浙江知府林守义的嫡女林婵订过婚约,今晨她携嫁妆入京归府、是冲嫁你而来。”顿了顿:“你有何想法?”
她到底还是来了!萧旻把手里茶盏往香几上搁,一时不慎,豁瑯一声掀翻,泼了一地的水。佣仆连忙来清理,萧七爷笑道:“侄儿这是乐坏了。”
萧肃康叱责:“毛糙!若在皇上面前也这般造次,小命休矣!”
萧旻站起,到唇边的话又咽回去,他垂手低说:“一切但凭父亲作主!”
萧肃康满意他的应对,面庞露出微微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