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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36.35.34

夜清如水,星淡如萤。乐-文-四更时分, 深宫里的灯火变得稀零寥落。

穹阊殿里静悄悄的, 水银般的月光自朱窗缝隙里爬进来,从地面蔓延到床阁中, 照在孩子熟睡的脸上,映得嘴角口水晶莹。

梁睿刚进宫时胆子小, 经常夜啼惊眠。梁焓便将他安置在自己的龙床上,抱着睡到天亮。

这一夜, 皇上没回寝宫, 梁睿只好一个人睡在暖阁里,后半夜做了个溺水的噩梦, 哭哭啼啼地惊醒了。

一睁眼, 望见窗外亮着影影幢幢的火光, 鼻间也闻到一股焦糊的烟味。如果他听得到声音, 便知道穹阊殿外已经乱作一团,众多宫人侍卫都在奔走着大喊:“走水了!”

寝宫的门被禁军撞开, 一个小太监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将梁睿从床上抱起:“殿下,快和小的离开,这里着火了!”

梁睿看着这人眼生, 但通过唇语分辨出了火字,当下也没拖延,由着对方将自己带离了穹阊殿。

凶猛的火势从寝殿蔓延到主殿,广袤的夜空被高蹿的火舌舔舐成黑红色, 半边天都被烧亮了。大量宫卫被楚清调集过来,投入到运水的行列。众人齐心协力,总算在烧毁主殿前控制住火势。

不过穹阊殿还是不能看了。虽然建筑主体未塌,殿顶和墙柱却熏得黑糊如碳,这回工部算有事做了。

看了眼冒着残烟的窗口,楚清擦了把脸上的灰,质问管事太监:“怎么突然起那么大的火?”

“是窗户下边的烛台倒了。今夜又是乞巧,执岗的宫女溜了号,没人看着才着这么大。”那太监连连作揖道,“老奴一定好生收拾那帮小贱蹄子!统领您可得帮小的在万岁爷面前美言几句,这事真是意外......”

“得了,幸好没人伤亡。皇上今晚心情应该不差,不至于要你脑袋。”楚清掸了掸头上的土渣子,“对了,皇长子呢?没受惊吧?”

“火刚起的时候就带去偏殿了,应当没事。”

话音刚落,一个小太监慌里慌张地跑过来,扑倒在地上,带着哭腔尖叫道:“不好了,大总管,殿下他......他不见了!”

管事太监白眼一翻,当场晕死过去。

楚清一听也发觉事态严重了。天子的心头肉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这宫里没人能好过。

穹阊殿失火,皇长子失踪,这两件事撞一起未免太巧。她不敢耽搁,立即派了个腿快的向皇上递信,同时组织禁军在附近搜人。

御书房里的两人刚结束一场情迷意乱。

梁焓像被掏空了一样,无力地瘫软在燕重锦怀里,虚脱地调侃道:“你积了好多,朕都要被填满了。”

对方垂眸一笑,沉默地用衣摆给他擦了擦身子,重新整理好衣服。

见这人还是要走,梁焓鼓起勇气搂住对方的腰,声音坚定地说道:“不要逃避朕,也别逃避自己。千难万难,朕和你同担。”

燕重锦浑身僵硬。

这话的意思......难道要以国君的身份明着和臣子纠缠?!

他是死过一回的人了,不怕千难万难,只怕一错再错。且不说梁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会不会气疯,就算能谅解,他也不想当佞幸,梁焓更不能做昏君。

若不能相守,就不要相误。如果真是自己引得天子误入歧途,他就亲自斩断这条路,绝了对方的念想!

扯开腰上的手,燕重锦眸光淡漠地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

清冷的月色下,那双比月色还冷的眼神刺得梁焓心头发凉。

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了?

这个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从头到尾也未发一言,更没表露过一分喜欢。或许,在对方眼里,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游戏罢了。他的念念不忘,他的有难同担,统统是笑话......

望着那张血色褪尽的脸,燕重锦感觉胸口像被利爪生生掏了个窟窿,里面空荡荡的,麻木得连痛觉都没有。

他叹了口气,倾身拥住对方,奉上了最后一个吻。

梁焓,你会成为旷世明君,燕重锦永远只是你身边的丑臣。这一切本是错误,不过是一场荒唐的醉梦。天亮之后,忘了我。拜托。

这是一个缠绵至极的吻,唇齿间仿佛夹杂了所有的缱绻和不舍,但梁焓丝毫没有沉浸其中。

他知道这是告别,因为对方用手指在他背后写了四个字。一笔一划,一字一顿,仿佛带着刻入骨血的决绝:

后会无期。

梁焓踉跄着向后一退,猛地撞上身后的书案,后腰一痛,险些跌倒。

扫开对方伸过来的手,他拄着桌沿支撑住脱力的身体,竭力挺直脊梁,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再...不见了。”

命里无缘的,求不来也留不住。身为男人,作为皇帝,他可以放下尊严去恳求挽留,却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不要脸。

后会无期。他至今还记得那部电影里的一句台词:每一次告别,最好用力一点。多说一句,可能是最后一句。多看一眼,可能是最后一眼。

所以直至燕重锦的身影消失,梁焓都直勾勾地瞪大眼睛,不肯眨动一下。

毕竟是最后一面,多看一秒赚一秒。而且眼眶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滚,怕一眨眼就掉下来。

一个人呆立在原地良久,忽听御书房外响起夏荣急切的声音:“万岁爷,出事了。穹阊殿失火,小殿下不见了!”

......

翌日清早,卯时三刻,东瀛使团入宫觐见。

奉天殿里,梁焓扶着后腰升了御座,顶着两只熊猫眼接见了一众使节。

行过叩拜大礼,小野三郎递交了国书,并献上了天皇赠与淳国皇帝的礼物。

梁焓看着那把号称东瀛国宝的武士刀皱了皱眉。

兵者,凶器也。小日本送这么个不吉利的东西给他,是真不懂礼仪还是存心找茬?

他让夏荣将刀拿下去,给东瀛使节赐座赐茶,谈起了正事:“贵国主君的意思朕已知晓。关于开放通商口岸一事,朕没有异议。不过朕希望贵国也能开辟商埠,并协助保护淳国的商船。”

小野三郎道:“启禀大淳皇帝陛下,吾国已经为淳国和南海诸国开设了通商口岸,但因国力弱小,难以为客商们护航。”

没能力护航有能力打劫是吧?梁焓心里冷笑一声,面上不动声色地道:“既然如此,从淳国到东瀛的航线就由我大淳负责,保护费也由我朝廷水师来收,没意见吧?”

一听要钱,小野三郎打了磕巴:“这、这......鄙人要奏禀天皇陛下才能定夺。”

“你自是做不了这个主儿。”梁焓笑道,“顺便回去告知国主,若他无力管治那帮倭寇,朕也一并包办了。”

七个使节闻言皆露不悦之色,可也无话反驳。毕竟这是天皇自己要装的孙子,跪着也得装完。

小野三郎避开敏感点,迂回问道:“大海茫茫,倭匪分布散乱,游击而走极难围剿,不知淳帝陛下打算如何治理倭患?”

“这就无须贵使操心了。”梁焓收起笑容,脸色陡然严厉起来,“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朕和先帝不同,更非仁宗孝祖,不会再沿续历代宽宥的惯例,没有赎囚赔款一说。所有倭寇,无论男女老少,无论出身贵贱,只要踏上我大淳的领土,杀无赦!”

一言既出,不仅东瀛使臣,满朝文武也集体抖了三抖。

工部尚书刘天策暗搓搓地戳了戳旁边的裴紫衣:“皇上今日怎地火气这么冲?是因为穹阊殿烧了么?”

裴紫衣眨了眨眼:“我看是杀气比较重,您说是吧燕大人?”

燕重锦含糊地点点头:“有点。”

他当然清楚梁焓为何心情不悦。梁睿已经失踪了一个多时辰,楚清几乎调动了所有禁军宫卫,甚至开始打捞御花园里的水池。梁焓现在还能装作没事一样,耐着性子接见外邦使臣,已经是年轻人里少见的稳重了。

看了看几位尚书的小动作,澹台烨抿唇一笑,重新将目光投向大殿中央。

小野三郎勉强维持着镇定,干笑着答道:“皇帝陛下言重了。两国隔海比邻,互通有无,难免有宵小之辈造成外务摩擦。无论赎囚赔款还是交换人质,都是延续了几百年的习惯,如何能说废就废?”

梁焓眯起眼:“沿续了几百年的宽饶厚待,就换来一年比一年凶悍的倭患。这种惯例不要也罢。”东瀛人畏威而不怀德,根本不是礼义仁爱能教化的。历史也多次证明这是个欺软怕硬的民族,越对他好他越蹬鼻子上脸,扔颗原子弹下去,立马跪舔你一百年。

所以他从开始就知道对付倭寇必须强硬,中原人但凡露出一丝软弱,豺狼就会露出狰狞的爪牙。

小野三郎没料到这个年轻的淳国皇帝画风变得这么快,明明昨晚还慈眉善目地一起喝酒呢,今日的态度却如此强硬。他挣扎着道:“鄙人听闻,中原有句话叫冤家宜解不宜结。武力镇压也许会使得倭寇反弹更甚,况且倭寇当中也有各国掳来的奴隶,是以......”

“无论哪国人,只要是倭寇船上下来的,死。”梁焓面色冷峻地道,“贵使若还听不明白,朕就举个极端点的例子。就算船上下来的是你们天皇陛下,朕顶多给他留个全尸。”

七人面色剧变,其中一人立马出列,言辞厉色地说了一大串叽里呱啦的话。

梁焓只听懂了八嘎两个音,沉下脸望向译学馆的官员。对方却浑身抖瑟地跪在地上,一句话也不敢翻译。

站在后面的池寒开口了:“皇上,他说您是个无知无礼、狂妄自大的蠢货。胆敢侮辱天皇陛下,是活腻了吗?”

此言既出,全殿寂静。

燕重锦给某人传音入密:“搞事情?”

池寒挑眉回道:“有本事打我啊。”

燕重锦捏拳冷笑:“下朝别走。”

梁焓眼神凛冽地望着出言不逊的使节,沉默地招了招手。

殿中侍卫闪电般地将那人拖出去,当场来了个腰斩。

鲜红温热的血溅在奉天殿前的玉墀上,吓得一众东瀛人面色煞白。小野三郎哆嗦着道:“两国交战亦不斩来使,请淳帝陛下三思。”

“使者,以邦交为重,以礼节为先。他算哪门子来使?还是说你们东瀛使臣都是不懂尊卑不讲人言的货色?朕与天皇同为国君,拿他举例并无不妥。一个小小的奴才也敢污言秽语、以下犯上,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梁焓身上杀气磅礴,言下之意也十分清晰:你们七个葫芦娃想怎么着?在淳国的地盘上,不知道谁是爷爷吗?

小野三郎闻着空气里浓郁的血腥味,摸了摸发凉的腰,再也不敢吱声了。

他算看明白了。以前的淳国皇帝总自诩天朝上国,认为东瀛乃蛮荒之地,官民粗鄙,不通礼节,所以对使节的冒犯常报以包容的心态。而现在这位明显是个里外不吃亏的,再硬杠下去,对方绝对敢大开杀戒。

“尔等驾战舰来访,又赠凶器为礼,本就是挑衅之举。朕没说,不代表你们能得寸进尺,在这金銮殿上满口喷粪!”

“陛下息怒,卑等知罪。”

见刺头老实了,梁焓示意夏荣将国书递了下去:“天皇的回信,朕昨夜已经拟好。和淳国做生意,朕欢迎;和中原开战,朕也欢迎。选前者还是后者,让他自己掂量。”

小野三郎冷汗直流。

对方昨夜就回好了国书,岂不是早将他们一行的目的都看透了?

东瀛地狭人稠,物产贫瘠,向来对中原的富庶垂涎三尺。天皇此番遣使来淳,的确存着先礼后兵的心思。如果淳帝答应开放通商口岸,一切好说。如果不答应,天皇不介意号令全国百姓去当倭寇。没想到对方不仅答应得痛快,还附赠了一个大巴掌作为警告,扇得他脸疼。

国家之间,要么友好,要么敌对,没有一边给你通商一边供你抢劫的好事。梁焓率先摊出两手牌,就是在逼天皇做出选择,不要再玩两面三刀的把戏。

他也清楚对方没胆和淳国正面交战。小日本要真有实力早举国攻过来了,哪里只敢借着倭寇的挡箭牌小打小闹?

接下来,双方就通商细节磋谈了一番。剩下的六个使节再也不敢造次,都毕恭毕敬地问答到接见结束。

最后,梁焓命侍卫抬进一口红漆描金大箱。掀开盖子,里面顿时映出一片流光溢彩。

厚实的稻絮中,躺着十几只形状各异的玻璃制品,有水晶壶、高脚杯、压花果盘、琉璃镜......看得小野三郎两眼放光。

“这些特产是朕送与天皇的礼物,有劳几位贵使带往东瀛。”梁焓叮嘱道,“玻璃精致美观,但脆弱易碎。亦如国家间的情义,须要双方诚心维系。还请诸位一路小心保管,切莫辜负朕望。”

作者有话要说: 东瀛使臣纷纷叩首谢恩:“卑等叩谢淳国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古人名节为大。国君在青史上的名声比什么都重,所以燕重锦不会耽误梁焓。

在这个问题上,两人的代沟不是14岁,是上千年。

☆、4036.35.34

东瀛使臣抬着礼箱和断成两截的尸体出了宫。

池寒则被梁焓单独召入御书房,让燕重锦捏了许久的窝心拳失去了攻击目标。

书案和椅子全都撤换过了,屋中却仿佛还残留着那个人的气息。望着那张相似的面庞,梁焓不由有些心旌恍惚。他定了定神,寒暄道:“池子爵多年不来中原,汉话倒说得不错。”

池寒微微一笑:“先父是中原人,家母也经常教我汉语,所以勉强拿得出手。”

梁焓挑起眉,有些苛刻地问道:“那你是以东瀛人自居,还是愿意做淳国人?”

池寒犹豫了片刻,老实答道:“我虽有一半中原血统,但生长于东瀛,对那里的风土人情更亲近些。”

“这是人之常情。”梁焓理解地点点头,“朕不是要逼你站队。召你归来,是因为你已到成年之期,该继承汝父的伯爵之位了。”

池寒拱手道:“承蒙皇上厚爱,但还请陛下收回成命。池寒从未对大淳效力一分,当个子爵已是厚耻,再无颜承继高位。”

“你父亲寻龙珠有功,才得先皇授勋。爵位罔替世袭,朕也不能更改。”梁焓将加盖玺印的手书递过去,“若非你母亲当年推辞,你原本该还有封地府邸的。进爵之礼已经从简,再不延续爵位,世人要戳朕的脊梁骨了。”

池寒只好走上前,双手接过谕旨。正欲低头谢恩,忽然瞥见对方颈间有几块青红的痕迹。他年纪尚轻,未经情事,不知那是欢爱留下的吻痕,便直言问道:“皇上受伤了?”

注意到他的视线,梁焓急忙拉起领子,遮掩道:“无妨,蚊子叮的。”

“中原的蚊子这么厉害?”

“......”虽说是堂兄弟,但这孩子似乎挺耿直的,一点也不像燕重锦那个鬼精。

梁焓干咳一声,转开话题:“方才在朝上,你直接将那使节的话译过来,考虑过后果吗?”如果当时译官不翻译,小野三郎再打个掩护,没准这事就遮过去了,不至于闹得血溅当场。

“为何是我考虑后果?”池寒一本正经地皱起长眉,“话是他说的,我只是译过来而已。”

梁焓又是一噎。

池寒继续道:“如果两国真因此事而交战,说明二者本就不合,早晚会有一战,不过是少个出兵的借口罢了。”

“若大淳与东瀛开战,你帮哪边?”

池寒答得斩钉截铁:“东瀛。”

梁焓扶额:“你就不能委婉点么?”

对方琢磨了一下,委婉地答道:“那就帮大淳...的敌人吧。”

梁焓服了。

池寒生于东瀛,自幼丧父,由其母一手带大。因长年居于海外,自然对东瀛更有归属感,这样的选择无可厚非。

但他毕竟也是淳国的爵爷,就这么当着大淳的天子说出来......梁焓觉得这孩子当真直白得可爱。

池寒也意识到自己的话过于冒失,有点不给皇帝面子。再想想这是个一言不合就腰斩的主儿,又赶紧往回找补。

“其实东瀛的底层百姓深受贵族压榨,生活困苦,但求苟活。没有平民想要打仗,更没有良民去做倭寇,他们和中原百姓一样勤劳本分。可若真到了兵戎相见的一天,饱受灾难的也恰恰是他们。小人斗胆恳请皇上以和为贵,勿轻易言战。”

看他面色凝重,梁焓忍不住笑了:“那些话是朕吓唬使节,警告天皇的,你不必当真。淳国乃礼仪之邦,珍视和平,不称霸权。朕不会主动招惹任何邦邻,但也不会容忍任何人挑衅。”

他不开第一枪,同时也不会给对方开第二枪的机会。以大淳目前的综合国力,对上任何国家他都有这个底气。

两人在御书房里叙着话,楚清从穹阊殿匆匆赶来,看到燕重锦在门口抄着手转磨。

“你这是等着觐见?”

燕重锦:“等着揍人。”

楚清张大了嘴:“揍皇上?那娘炮昨晚怎么你了?”

“你想什么呢,收拾姓池的小子而已。”燕重锦低声问道,“皇长子找到了么?”

楚清摇摇头:“莲花池里的乌龟都捞干净了,所有的枯井暗室也搜查过,什么痕迹都没有。你说...会不会是让人送出宫了?”

“不太可能,昨夜所有的宫门都没有异状。宫墙加高防护后,也没有高手能随意闯进来,更别提带着一个孩子飞出去。除非......”燕重锦声音里出现了一丝迟疑,“除非这宫里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密道。”

楚清焦灼地叹了口气:“这可如何是好?我一会儿肯定会被皇上骂死,你可得帮我多担待点。”

燕重锦苦笑一声:“此事虽然出在后宫,我这皇城统领也卸不了责,估计他骂我更狠,谁帮谁担待还不一定呢。”

“切,他才舍不得骂你呢。顶多就嗔一句:讨厌,你个死鬼弄疼人家了......”

“别胡说八道!”燕重锦连忙看了看左右,见周围没人才松了口气,“天子清誉,事关国体,千万慎言。而且......我和他不会再有关系了。”

“啊,为什么啊?”

“哪有什么为什么?这本来就不对!”燕重锦没好气地道,“你和公主的事也该断了,长公主早晚要出嫁的。”

一听这话,楚清立马急眼,声音高了起来:“断什么断?嫁什么嫁?你情我愿的事还分什么对错!”

糊涂。秋荻上一世就和亲到塞外,做了达靼王妃,难道会为了她一个女人在宫里当一辈子老姑娘?燕重锦正要开口,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声音:“额......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池寒和梁焓谈完,刚走出御书房就见二人在门口争执,而且看起来似乎是...感情纠纷?

他笑意吟吟地望着楚清:“这位是我未来的嫂嫂么?”

“呵呵,你嫂嫂在里...”

燕重锦及时捂住某个女人的嘴,眼神凉凉地看向池寒:“你和陛下谈了什么?怎么这么久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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