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等不见,顺便过来接你。”厉言的眸子在夜空里,显得愈加的明亮。
眼亮,但是心黑,绮梦理好衣襟说道:“今儿找你不为别的,我觉得姚氏又有动作了。”
“我晓得,你莫担心,不等她动手,我已动手了。”厉言满不在乎,背着手与绮梦沿着墙根悄声往外走。
“你知道什么事情吗?”绮梦挑眉问。
“她不叫你出府,反倒带着绮瑰出府,就是想让你做那传言里的人。出了事的女儿自然是被禁足的,没有出事的女儿自然是同往常一般出门见客。”厉言打了个呵欠说道:“这点小把戏,都是本公子懒得用了的。”
“那你有何办法?”绮梦紧张地问。
“办法倒是有,就看你要什么结局。”厉言驻足,盯着绮梦的眸子问。
绮梦垂眸想了想,想起古昭文,心道若自己没有得罪他,结果会不会两样呢。“帮我脱险就是,其他的,看她们自己造化。”绮梦先前同厉言的计划,本想让姚氏迫不得已将绮瑰许配给古昭文,出了那样的事,姚氏肯定不想绮瑰名声尽毁,此时的绮梦也不想绮瑰下场太惨,只要姚氏自食其果便是。
“好。”过了许久,厉言收回目光,往身后看去。
绮梦也看过去,却只看到徐府后门外这黑漆漆的一条街,尽头也是黑漆漆的。“你在瞧什么?”
“没什么,走吧,到那树下说说话。”厉言拉着绮梦便溜到树下,再回头,那条街的尽头依旧是黑漆漆的,不见半个人影。
“你莫吓我好不好,你在瞧什么?”绮梦心里毛毛的,见厉言紧盯着那街的尽头看,不禁拉紧他的袖子。
厉言回头看,此时的绮梦没了往日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胆怯地小鸟依人,甚是娇俏。
“没什么,那里好像有人,无事莫要再独自出府,除非有我来墙外接你。”厉言玩心大起,虽说并不确定,但依稀感觉有人在跟着自己,或者是在跟着绮梦。
“又在胡说,当初在牢里骗我说麻老王,害得我打了谢尊,如今又哄骗我。”绮梦虽生气,却也不敢松手。
“骗你又怎样?总比有人要害你的好。”厉言笑道。
两人正说着话,却见有两人窜到了徐府后门,轻轻叩响了门环。
厉言和绮梦随即闭口不语躲到树后,待后门打开,却见是姚氏身边的一个贴身老妈妈。
“你这狗崽子,又来作甚?”那老妈妈骂道。
“嘿嘿,娘,我是狗崽子,你不就是老狗了。”那小子黑影壮硕,此时正跟着老妈妈撒娇道:“娘,人家嫌钱少了不肯吐口,您再跟夫人说一声,就说再加二十两,那人准保不会改口,到了皇帝面前也一口咬定在林子里私会的人是徐大小姐。”
“你这狗东西,小声些,仔细我打断你的腿。”那老妈妈无法,也不能真心下手,便将自己儿子骂了回去,关好门后想是去了姚氏处通风报信。
“你故意叫我看到的,不然为何不往别出走,便走到这徐府后门。”绮梦靠着树干慢慢坐下来,无力地说。
“喂,莫把我想得那般神通广大料事如神好不好,这真的是巧合。”厉言觉得好笑,也跟着坐了下来。
长久无话,绮梦的心里很痛,倒不是为别的,是为自己的命。
“这样吧今后我也不问你的意愿了,我全权决定了便是。”厉言感受到绮梦的无助和孤独,自己也曾有过这种感觉。
“莫动,我还能非礼了你不成,有片树叶。”厉言抬手抚上绮梦的头顶,瞪眼说道。
绮梦嘟嘟嘴,闭上了刚刚张开的嘴。
“你看这树叶,好的时候在树上,看着怡人,落了下来本也可以入土为安,化作春泥再缀花端,但它却偏偏选择招惹人,就只能粉身碎骨了,这怪不得你。”厉言说完便拳起拳头,将那片树叶攥得粉碎。
“我懂了。”绮梦笑道,起身便往回走。厉言看着她的背影,默默跟在后面,直到将其送回墙头,这才离去。
次日一早,绮梦三姐妹一起到了万喜堂,这才觉出气氛不对。
堂屋里,徐老夫人和徐老爷正襟危坐,像要把人生吞活剥了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大大姨妈来势汹汹,
x腺增生痛煞老汉;
蛰伏三日卷袖大喊,
继续更文腿不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