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一块写着我名字的吊牌都要扔掉吗?
白墨攥紧了那块吊牌,轻轻的念了一句“苏长安”。这三个字,如同一个魔咒,喃喃地念了几遍后,他猛的打了个哆嗦,从地上一跃而起。
“苏长安!苏长安你在哪?!你出来!你怎么可能会死!!”白墨冲着浓重的黑夜大声喊道:“是我错了,我做错了!苏长安你听到了吗?我错了,你回来!苏长安!”
连夙终于看不下去,走过来挥手给了白墨一个耳光。
白墨被连夙用尽全力的一个耳刮子扇的一个踉跄,刃的手劲儿真大,他一直都知道。
喊叫声戛然而止,白墨捂着脸,吐出了嘴里的血沫。
他想起大概两年前,他也曾经打过苏长安一记耳光,那个时候,苏长安被他打得脑震荡,在床上躺了一个礼拜,整张脸肿成猪头。
在这个瞬间,白墨终于想起:啊,苏长安说过,他不过是血肉之躯,除了拥有煞的能力之外,和别人没有任何区别。
被打了会受伤,会肿会痛,当然,也就会死。
会有真的血液流淌出来,筋会断,骨会碎,生命会终结。
他说,再见,我们再也不会相见。
白墨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别墅的,组织的善后人员来到现场的时候,他拦着那些人不许他们靠近苏长安的血迹,然后被连夙一掌劈在后脖子上,睁开眼的时候,就在穆升的办公室里了。
穆升坐在他的对面,连夙李晏秦越以及蓝羯都在,白墨的脖子疼得厉害,挣扎的坐起来,跟他们面对面,这样看着,竟然有了点三堂会审的样子。
“大致的情况,我听连夙说了,但是连夙毕竟只是旁观者,真实的情况,我想听你再说一遍?”见他醒了,穆升也不罗嗦,开门见山地说。
白墨面无表情地看着穆升,说:“都是我的错。”
“具体一点。”
“我把耳机关掉了。”
“为什么?”穆升的语气有种诡异的平静。
“不为什么。”
砰!
穆升面前的桌子被他猛地掀在地上,上面的用具倒了一地,穆升浑身颤抖,指着白墨问:“什么叫做不为什么?!你的搭档死了,他死了!!你这算是什么?”
白墨浑身一哆嗦,好像那个赤*裸裸的字眼正在刺痛着他,他抬起头看了穆升一眼,说:“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断掉通讯的。”
“那后面呢?长安肩膀被咬的时候为什么不救他?!”
“救不了了。”白墨说。
一时间,连穆升都没有说话。半晌后,他颓然地坐了下来,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声长长的叹息,让他似乎老了好几岁。
“当年你父母去的时候,你没有办法抢下尸体,因为那时候你只有八岁,白蓝出事的时候,你亲手用七杀祛除了侵入他身体的蚀虫腐气,你做的很好。猎人如果完全被蚀虫吞噬掉,他们的**和灵魂会一起消失,但是如果有尸体,那么至少,他们还能尘归尘土归土。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我也不知道你和长安之前闹了什么矛盾,但是你不能连最基本的守则都忘记。无论如何,他毕竟是你宣誓过的搭档,你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
穆升的声音不大,但是偏偏如惊雷般敲在白墨的心里。他知道,他们都不会原谅他了。
“我,我们把你宠坏了……”穆升又叹了口气:“是我错了,我总想着你也很苦,我总是一味的迁就你,但是你不能因为自己可怜,就去伤害别人。你以前不要搭档,胡作非为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我都没有约束过你,现在我才知道我错了。本来我觉得这两年有苏长安在你身边,你成熟不少,但是现在你看,你把长安的命也玩进去了。”
白墨一句都没有反驳,他就这么静静的听着,实际上,他也无从反驳。穆升并没有对他说多么严厉的话,但是穆升的一字一句,都像是在诛他的心。
白墨低着头,没有去看对面任何一个人的神情,他知道,他们都生气了,失望了。
人人都爱苏长安。曾经,这个人见人爱的人只爱他白墨一个,这个人属于他。
现在,他终于什么都没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尼玛,放假了一点都不比平时事情少啊!
二更应该是在晚上了,亲们晚上再来瞄一眼吧。
我去,我到底为毛要承诺二更啊……脑袋被门挤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