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乙也被弄得坐立不安了,小声问,“如果是圣魔会被怎么样?”
谢泽宇抬眼望着他,支吾好久才慢慢道,“这个世间早已无妖无魔,虽说小妖们屡禁不止,但只要老实本分,修真之人也不会刻意与他们过不去,可圣魔乃魔物,而且群妖以之为首,不论他是否为非作歹,抓住了,就地损毁道行处以极刑。”
谢泽宇此时看着他的眼神,异常冷硬,让小乙打了个哆嗦,身体都僵了。
水沫子一把搂住小乙,怒道,“你吓唬他干什么!”
谢泽宇突然笑起来,抓了抓头发,对小乙歉意道,“哎呀,入戏太深了!吃菜吃菜,哪有什么圣魔啊,都是古书上瞎编的!”
气氛又轻松起来,小乙松出一口气,不经意间看了眼邵将,结果发现他一直在盯着自己,被自己发现也不收回目光,自己反倒被弄得有些尴尬,讪讪低下头去。
酒足饭饱后,万宗仁问,“接下来该轮到长右了,把画卷拿出来,看看长右在什么地方。”
谢泽宇道,“画卷记录的不准确,我们要去找它。”
万宗仁道,“怎么找?”
不等谢泽宇回答,忽然听到隔壁桌一个庄稼汉对他的小孙子道,“今年惨啊,你大伯千辛万苦搬到了南方水牌郡,谁知道那个雨水充足从来不会干旱的郡今年竟然大旱,你大伯活不下去,现在只好又要举家搬回来了。”
邵将和谢泽宇对视一眼,心中立即了然。长右一出,必发大旱。那些大旱地区便是他们最先查找的地方。
几人一出酒馆,水沫子伸了个懒腰,长长出口气。忽然见天边有一个小白点缓缓飞来,水沫子朝后道,“一泉,你的小家伙回来了。”
君一泉向那个小白点用力吹了个口哨,小白点的速度立即快起来。
等到近了,才看清,原来是一只白色信鸽。
君一泉从信鸽脚上解下纸条,看了一眼淡淡道,“邵相已经抓住了蛊雕。”
这话说的不经意,但是除了小乙,其他人一直笑嘻嘻无所谓的脸忽然沉着了下来,连谢泽宇也一样,显然大家是知道这个蛊雕多厉害,是十只土蝼都不一定比得上的。邵将也皱了皱眉,他惊讶的是,邵相为什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抓住蛊雕,难道他的实力在他没有注意到的地方突然壮大了?
君一泉继续道,“他们现在正前去寻找异兽颙,幸亏家里那些老顽固只看个数,不看力量,不然,一只蛊雕,就已经赢了我们一截。”
万宗仁附和,“我们抓紧时间,只要比他们先抓住第三只异兽就行了。”
水沫子率先走出一步,柔柔地捋好耳边发丝,语气却异常冰冷,“虽然我对什么家神之首的位置不感兴趣,可是如果以后是邵相那个伪君子坐上那个位置的话,我会非常不高兴的。”
程勇豪爽抚掌道,“走,去找长右!”
君一泉微微一抬胳膊,信鸽扑棱着翅膀飞快飞走了。直到再次变成小白点,谢泽宇忽然看出什么,愣了一下,不太敢相信地问,“君少爷,如果我没看错,刚刚那只信鸽应该不是普通信鸽,而是经过修炼的低级小妖?”
君一泉点点头,“不然一般信鸽怎么能飞这么远这么快,将最新的消息带给我。”
谢泽宇惊诧道,“可那是妖,我们不是一直跟……”
对他来说,修道之人就应该以斩妖除魔为己任,确切的说,对所有修真之人而言,斩妖除魔乃天经地义之事,他们从进入师门的那一天开始便接受着与妖魔不共戴天这个教育,所以他才会告诉小乙,如果遇见圣魔就得杀之而后快。可现在看到君少爷使唤小妖使唤地得心应手,不由得疑惑了。
君一泉静静看了眼他,“怎么连你也这样想?世间万物生来平等,它们就算是妖,可怜可叹一辈子没做过坏事,为什么要赶尽杀绝?人都分好坏,更何况妖了。如果你是妖,但心存慈悲,只要有我在一天,我就能保你一天,相反,就算你是人,却无恶不作,我第一个将你碎尸万段。”
小乙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谢泽宇看了看他,继续问,“如果是圣魔呢?”
君一泉负手看向天空道,“有何差别?不都是一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