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晖没想到砌玉第一句话是对他说这件事,想到可能是不信任他,不觉一瞪眼,气呼呼地说道:“我知道,谁好谁坏我分的清楚。”
他这动作很孩子气,砌玉轻笑,伸手拉着他的手安抚道:“莫恼!我只是向你陈述一个事实,而不是不信任你。”
被人顺了毛,弘晖很不好意思地扭过头。过了会儿,他像是想起什么,又转过头,指着砌玉包扎的脑门闷声问道:“伤口……还疼吗?”
他很别扭地表达关心,让砌玉忍不住想调戏他:“疼,很疼,估计都破相了。”
“破相?”弘晖惊了,他没想过会这严重。
砌玉憋着笑,低着脑袋,很是苦恼很是委屈地说:“恩啊,小姑娘破了相可难看了,你以后可不能因为我破了相就不要我。”
弘晖本就就因为砌玉懂事没说出真相而内疚,现在又听她快哭似的抖着肩说自己以后会嫌弃她,心里更内疚了。当即抓紧砌玉的手道:“我不会的,就算你以后破相,我也要你。就算……就算以后弘昃他们一起笑我是小丈夫,我也还会要你的。”
听到小丈夫三个字,砌玉终于笑出声。
“你……”弘晖发觉上当了,气红了脸。他一把甩开砌玉的手,侧过身,不在看她。
砌玉见他气的不轻,忙收住笑,俯身揽着他瘦弱的肩膀,在他耳边认真且郑重地说了一句话。
弘晖听了,没说话,也没转过身,但他还是悄悄抓紧了那只他刚甩开的手。
很多年后,弘晖想起这个清晨,他依然觉得砌玉这句话是他被命运捉弄,痛苦挣扎想要活下去的唯一一点救赎。
东菱折腾了许久才准备好所有物什,等她回来的时候,弘晖已经睡下,砌玉正坐在梳妆台前解发鬓,不过她解了半天也没解开,反倒把头发弄得乱纷纷的。
“少福晋,您等等,让奴婢来。”作为一个合格的内房丫鬟,东菱把热水盆递给身边的冬梅,便上前拯救下那头秀发。
东菱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但手很巧,三两下便弄好。她动作也很麻利,梳头,洗脸,穿衣,全不需人搭手。而那个跟她一道进来的小丫鬟,貌似也挺乐得清闲,端着一叠物什假装摆弄,还时不时偷偷瞄上砌玉一眼。
砌玉感到她的目光,不觉望了她一眼,相较于东菱的一脸睡眠不足,她看上去精神不错。
冬梅正好对上砌玉冷笑的目光,心上一惊,手上的物什掉在了对上。房里本就安静,东西掉在地上发出的声音很响,弘晖再次被惊醒,他抬眼看去,见是冬梅,脸一寒,直接叫人滚了出去,然后对着东菱轻声叮嘱了两句,便又继续睡去。
东菱跑过去为他盖好被子,又开始忙自己的,她没对此表示异议,显然是已经习惯如此。
砌玉挑眉,有些明白弘晖所说的好坏。这就是他分得很清楚的好坏,对他好的人,他能在冷夜为其披上一件外套,对他不好的人,他也能不容情面的斥责。
砌玉突然发现,在这一点上,弘晖和他那赏罚分明的阿玛很像,不愧是父子。
作者有话要说:我擦 我实在查不到清朝皇子的儿媳妇怎么称呼。。。
叫少福晋应该貌似可以。
毕竟四爷这个时候 已经是亲王他的福晋按说可以叫王妃
我囧 脑袋都大了大家有意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