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提府上流言的事,似有些故意偏袒砌玉。
几个女人都没想到府上流言蜚语都扯上了弘晖,那拉氏还决定偏袒砌玉,一时间皆想不到话接,最后还是武氏不想错过机会,一副很为难很担忧的开口道:“姐姐说的是,人没事是好事,只是妾身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那拉氏说完话就一直在瞄李氏,按她想的,今儿这事是个难得的机会,李氏吃了那么大一个暗亏一定会还回来才是,却没想到开口的是武氏。
这个几乎没存在感的武氏。
“武妹妹但说无妨。”想是觉得从来不会多言的人,说得话多半会比较真,那拉氏并没拒绝。
武氏顿了顿,似有些为难看了眼砌玉,然后才状似很担忧地道:“人没事固然是好事,不过无故树倒,却不是好预兆,妾身记得周公解梦里,树倒,预示着疾病,和分离。”
她没提弘晖,却看了眼砌玉,显然是暗指砌玉的到来不吉利。
宋氏看刚才还在袒护砌玉的那拉氏脸色稍变,莫名觉得心情很好,跟着武氏的话茬装着很惊奇的接了句:“那这样一来,对大阿哥岂不是很不利?”
“宋妹妹这话,是在说树倒猕猴散,大阿哥会朝不保夕吗?”李氏跟着说了一句。她昨天在砌玉和那拉氏联手下吃了个暗亏,心中正恼火着,不觉说话口气极为冲。
宋氏一愣,不过很快回道:“妾身倒没这想,若李姐姐一定这般想,妾身也没办法。”这话说的不亢不卑,没激烈辩驳,只是陈述了,她没这般想过,若你一定要说她想过,表示你自己也是这样想的。
“少福晋,你觉得呢?”宋氏说完,似不想和李氏纠缠,继而把关注点直接抛向砌玉。
砌玉正看两人互掐,突然被推了出来,当即有些愣。
四爷见她呆呆愣愣的,不觉想起上次去看弘晖,儿子的话,轻叹了口气,替她接了话茬:“玉儿如何说?”
砌玉听见四爷的声音,精神一振,忙道:“事分两面,砌玉的想法同几位姨娘的并不相同。”
“说说。”四爷颇感兴趣。
砌玉捏着手心道:“佛说世间万物皆有灵性,**才能迎来新生,树的离去,只是给予了大阿哥新生的机会,继而让其能像它一般茁壮成长。”
四爷放了茶杯,显然很满意砌玉的回答。
刚才宋氏的话,让李氏意识到她搞错了关注点,遂听了砌玉的话,她不慌不忙地把战场找了回来:“少福晋说的在理,可为何树倒了,大阿哥还在病中,你却好好的?莫不是,这一棵树就只能保一个人,而你……”
“李姨娘。”她话没说完,门口传来弘晖的声音。
众人忙看过去,只见弘晖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身后跟着东菱,想伸手扶他,又被推开。
砌玉连忙迎过去,不管不顾地扶住他,期间还不忘瞪了东菱一眼。
东菱委屈的低下头,小声道:“奴婢拦不住嘛。”
弘晖没能甩开砌玉的手,只好就着手势走了进去。
他先是给四爷和那拉氏见了个礼,才回头对李氏道:“弘晖谢过各位姨娘的关心,不过有件事我必须说一下,若我苑里那棵树倒,真如府上说的,因为我苑里进了新人的缘故,那是不是说红绡最难辞其咎,毕竟她正好是昨天进的苑。”
此话一出,李氏脸色一变。
而武氏可能觉得事情已经偏出了她预想,遂没在多言。倒是宋氏见李氏变脸,还想说什么。不过弘晖并没给她机会发挥:“各位姨娘对我房里的人还有疑问吗?若没有,我还要温书,就先带人回去了。”
弘晖说房里的人的时候语气特用力,是个人都知道他这意思是,砌玉是他罩着的,别说那些有的没的。
他说完,也不看众人反应,和四爷和那拉氏说了声,便要带砌玉走。四爷和那拉氏见身子虽然大好,步子还有些不稳,也没多言,抬手示意两人赶紧回去。
两人一走,四爷搁下手中的茶杯,扫了眼下面神色各异的女人,不紧不慢地道:“既然树木有灵性,那等会让人把府上的满枝红全砍了。“
武氏脸色微变,然后没等她定神,就见四爷看向她道:“周公解梦也算是不错的书,你既喜欢,这两月就在院里好好研究。”
说完,四爷又扫了眼宋氏,“你和她一个院,感情想来不错,既是好书,两人便一块看看吧。”
宋氏脸色也变了,爷这是单纯想禁我二人的足,还是暗指自己和武氏背地搞小动作?
那拉氏下意识看向李氏,正好听见四爷对李氏道:“你月份也不小了,今儿回去,明日就不用来了,好好呆在院里养好身子,等生产过后再来请安。”
李氏身子一僵。
那拉氏不知为何脸色也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