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舟意的视线移至陆璟的小腿处,她的腿还是受伤了。
前世也是左边的小腿中箭了,这一世他不想让她受伤,便劝说她留在军营中,不同燕颌交手。谁知燕颌还是找上了她,难道命运真的没法改变吗?
思及此,他的眼神暗了暗。不论如何,他不能再让前世的惨剧发生了。
“十一。”
裴舟意话音刚落,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从帐外走了进来。
仔细一看,那人正是那天护送陆璟离开的人,他单膝跪地:“王爷有何吩咐?”
“你传信给明逸,让他想办法除掉娄远。”裴舟意的声音很轻,似乎是害怕吵到安睡的人。
被叫做十一的男子有点惊讶,娄远不是皇太女殿下的人吗?王爷怎么会想除掉他?
但是他看见裴舟意脸色不好,提到这个人的名字的时候,眼中有难言的恨意,他也就不敢置喙什么,只是按照裴舟意说的去做:“是。”
十一走后,帐篷内又安静下来。
裴舟意自我安慰地想,只要把前世害死陆璟的人都除掉,便不会有什么意外了吧。
先是这个叫娄远的人,然后是……
“王爷。”丰玉的声音适时打断了裴舟意的思绪,让他原本有些癫狂的眼神瞬间清明。
丰玉端着铜盆进来,另外两个随从提着热水和凉水以及一应洗漱用品还有干净的衣物。
军中多男子,陆璟此次出征也只带了丰玉一个人,所以这些日子擦洗换药之类的贴身事务都是丰玉负责。
好在苏智饶知道丰玉一个人照顾陆璟只怕难以应付,便让人从随州城内自己的府邸里送了两个精明能干的丫头来,那两人只负责从旁协助,干些杂活儿。
丰玉此刻便是来为陆璟洗漱换药的。裴舟意往旁边的凳子走,给丰玉腾出位置。
两个丫头搬出屏风,隔断了裴舟意的视线。
“王爷也该回营帐换药休息了。这几日不眠不休的守在这里,再强壮的人也会累垮的,况且您身上还带着伤。”丰玉一边将帕巾沾湿一边说。
“无妨。你要为她换药吗?”裴舟意转过身目光向外,木木地问。他对丰玉是放心的,这丫头从小跟着陆璟,前世陆璟被废,她也跟着丧命,是个忠仆。
“是的。军医交代过,得勤换药,伤口才不会发炎。王爷您……”丰玉还是想劝劝裴舟意。
“那你动作轻一些。”裴舟意没有听到丰玉的话似的,自顾自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