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都是闲着没事做的小玩意,拿两个给孩子玩。”张姓汉子很热情,随手拿两个纸鸢就递给罗小虎和罗九月。
罗小虎慌忙摆手说不要,罗九月也赶紧往后躲。林阿爸也在一旁解释说:“哪能白拿您的纸鸢,快别让了。”
最后,罗爹爹硬是象征性的留下了十文钱给那汉子。
“你个罗老大,跟哥哥我那么见外,大过年的我给俩孩子纸鸢算个啥?”那汉子让不过,念念叨叨地说。
“哪是跟您见外?这些纸鸢是你拿来做生意的,我怎么好白白拿去?再说,我这不马上就要麻烦你帮个忙吗?”罗爹爹劝道。
“什么忙,快跟我说说,能帮的我一定帮。”那汉子拍拍胸脯保证。
“张大哥,你在这做生意,知道谁家肉铺有内脏不?”这里的肉铺大多只卖肉,很少卖内脏,毕竟卖也不一定有人买,人们都喜欢吃肥肉,越肥越香,顶多谁家夫郎刚生完孩子,需要喝猪肝汤。而且猪肝汤里也不加盐,更不去腥味,根本不是一个难喝可以形容的。
“你家夫郎不像刚生完娃子啊。”那张姓汉子瞧了瞧林阿爸,不解的问罗爹爹。
“这个……是我家夫郎想吃了。”罗爹爹很尴尬。
话一出口,张姓汉子看林阿爸的眼神更怪了。林阿爸嗔怒,拿手偷偷地拧了罗爹爹的后腰。
“嘶……”罗爹爹被拧得到抽一口凉气,还得对着林阿爸赔笑。
罗九月跟罗小虎看到他爹被修理,相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起来。
“顺着街走,往东一拐,有个王家肉铺,是俺村的人开的,你到那了就说我让你去的就成。”奇怪归奇怪,张姓汉子还是把有用信息告诉他。
“那就谢啦,改天我去找你喝酒,我们就不多打扰了。”罗爹爹赶紧告辞,再多待下去不知道还会说错什么。
一家人往那汉子指点的地方去,果然一拐弯就看到王家肉铺的招牌。
“老板,这上好五花肉给我称十斤,熟人介绍来的,可别给我称少了。”罗爹爹说道。
“哪能少您的肉?你那熟人是谁?”肉铺老板问。
“哦,是卖纸鸢的张大哥,他还说你这有猪下水。”
“原来是老张介绍来的啊,我这天天杀猪,猪下水有的是,你要多少,我便宜给你。”老板很会做生意,活络的说道。
“我要两副猪肝子,猪胰子有的全给我。”
“好咧,您等着,我去后面给你拿。”难得碰见一个卖猪下水的,老板很殷勤。
不一会儿,老板拿着一堆猪下水出来:“这是您要的两副猪肝,二十个猪胰子,这些猪心肺我送给你,收十文钱,你看行不?”
“那你把猪大肠也给我算了,反正你一时半会儿也卖不出去。”罗爹爹惦记着溜肥肠的滋味。
“那行啊,您这是第一次来,这十斤五花肉我只收您二百文,加上这十文钱,一个二百一十文。”老板爽快地把零头给抹了。
“成,老板是实在人,以后猪下水都给我留着,我定期来买。”罗爹爹直接下订单。
“那敢情好啊,成来了,保证给你留着。”老板很高兴得到一个长远客户。
买来的肉都用荷叶包着,用麻绳捆得严严实实,罗爹爹一手提溜着肉,一手抱着四匹布。本来林阿爸打算分担点的,但鉴于刚才罗爹爹在那张姓汉子面前的表现,林阿爸决定小小地惩罚他一下。
罗爹爹不敢有异议,老老实实地拿好东西跟着走。
眼看着快晌午了,林阿爸估摸着大家都该饿了,就提议去吃阳春面。罗爹爹求之不得,赶紧同意,他的手也是会酸的!俩小的当然早就饿了,也没有意见,于是,一家人找了个面摊子坐下吃饭。
罗九月觉得挺新鲜的,在他印象里,这应该是他第一次出门吃饭,还是跟全家人一起,真是奇怪又令人兴奋的感受。
四份热腾腾的面条很快端了上桌,林阿爸怕罗爹爹吃不饱,又跑到旁边一家卖饼的摊上买了两张饼。
罗爹爹一边吃一边傻笑,心道还是他家夫郎知道心疼他。
吃过了饭,大家没了兴致继续逛,于是就去车行领回了板车,把东西往上一搁,俩小的坐上去,悠悠哉哉地往家走。
冬日午后的太阳暖暖地照在身上,风里的那点寒气也消散地无影无踪,一家四口说说笑笑,家门口也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