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笑道:“司令,你的事儿大,委屈屋里老小,我也得来啊。可我来了也就端个饭,送个水儿,是男人也能干了。况且那姑娘擦身子也不让我在一边的。就是上厕所是个老大难的问题,看模样是伤到骨头了,姑娘下来得老半天,忍得难受,您看大夏天马桶也不能搁屋里。我看见心焦也没力气使上帮衬。”妇人路上听耿子说,还以为是小事儿,这一进门见那姑娘屁股被揍成那样,本来心中也憋气,没准备给这司令大好脸。见院里柿子树下的凉席摆上,这将入夏了,蚊子一大把肯在外头也不容易,又还管着女人,也没好说什么。
陈送点了点头:“我想想法子,麻烦大姐明日一早过来吧。”妇人应了,陈送叫了两个兵趁黑蒙蒙的夜色送了回去。
陈送心想也没死命地打,做做样子给外头的人看看,这小身子骨可就这么脆?还一趴不起了?
大半夜,陈送睡在凉席上猛然听见屋里有动静儿,马上起来掀开身上的单子,推了门黑洞洞的将看见个人影。
“你出去。只喝口水。”杉枝淡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表示生气,见人矗在门口,转回身又躺下。陈送没说话,知道这女人在置气呢,关上门听了半响果真没动静才躺回去。
第二日那妇人将走的时候面色严肃地对陈送讲:“昨个儿夜里她起来啦?”
陈送想了想,点了个头,“开门又睡回了,说是喝水。”。
妇人眉头一扯啧了一声,“打定不止一回,今天瞅见昨天的白衫子上都是灰,估计是半夜摔地上了。”
哪只杉枝假戏成真,头天无大碍,躺了一夜,骨头疼,还真爬起不来。
因之日后每每看着陈送抄起扫把撵着打狗蛋,总是跑去维护羞羞答答委屈地提起当年自己挨打起不来的事,狗蛋被打了三次,杉枝总会被要死要活地拖回去压三次,狗蛋清清楚楚记得第三次娘三天没下床,十个月后压出了一个水白的小鸭蛋(狗蛋的妹妹)来,然后陈送开始揍鸭蛋,一蛋生一蛋......老陈家子子孙孙无穷尽蛋蛋相传的故事就是这么来的。
嗯,这是狗蛋忽悠邻村的小姑娘时说的,不足为据,狗蛋说你要是长大嫁给我,我们也这么干,把那傻妞骗得当真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傻妞灵机一动问道:狗蛋你是咋出来的?狗蛋摸摸脑袋想了半天,编的故事圆不了啊,脸急得通红还是不知道啊,也没听爹娘说过咱家上面到底是那个蛋犯事儿了?
傻妞一气之下毁了约,狗蛋马上屁颠屁颠地跑回去问娘。
杉枝差点没噎着,看着狗蛋不吃饭不问出来誓不罢休跟老子一样的性子,瞅了陈送假装正经端着小酒盅看笑话,红着脸烧得脖根子发红没奈何地说——咱家的孬蛋犯事儿了。
狗蛋咬着筷子眼睛一亮:“娘,孬蛋在哪,我改天把他带给傻妞看看。”
正喝小酒看自家俏女人的陈送呛了一嗓子,脸一黑伸手便给儿子一个爆栗子,“你个小王八蛋说啥呢?!成天就知道骗小女孩儿,老子揍死你!”狗蛋犯倔想到傻妞没到手正不爽着呢,又跟老子杠上了。
陈送又拿着小扫把追儿子!看着娘亲一放筷子跟了出去边跑边叫:“你个熊人!他才八岁,经不起你几扫把!打下隐患了我跟你没完!”
鸭蛋鸡蛋看着狗蛋被追欢喜地咯咯笑,时间有限,赶快扒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