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烟真的不好。”赵同像以往那样唠叨我。
我心里冷笑,赵同啊赵同,你永远不知道你已经将我从身边推到了多远的地方。
这时,赵同的手伸过来,似乎要放在我的手背上,我就势将烟换了一只手然后抬起来,躲开了他。
赵同的手有些尴尬地放在桌面,半晌才慢慢抽回。
“宋越,你是真的原谅我了吗?”赵同看着我,很专注。
我陡然又笑了,单手撑住下巴:“不原谅你,我会陪你出来吗?”
赵同却笑不出来,只是定定这么看着我。
我点了点烟灰:“你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想想怎么摆脱那个人。”
赵同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问道:“他……有没有欺负你?”
“算不上欺负吧,就是在床上有些粗鲁。”我吐出烟雾,笑得挺自在。
我故意变着法地激赵同,可是心里却想到秦正容在床上的表现,突然间觉得秦正容或许是一个挺温柔的男人。只不过这个念头刚一闪现,我便逼迫自己不要再去回忆与秦正容的相关,因为这让我莫名地有些慌张。
后来,我跟赵同都没有说话,但是我能看出来赵同的手掌微微颤抖,不过,他的面目表情却隐藏得很好,仍然一副风清云淡的样子。
这一刻,我才发现,原来我的那个赵同真的已经死了。也就是这一刻,我才发现,原来我真的失去那个人了。
后来,想不起来是怎么离开的茶室,反正昏昏沉沉,心里特别的空旷,我觉得我失去了一个特别珍贵的东西,而且,再也寻不回来了。
我像行尸走肉一般把车开去了钱妮的酒吧。
钱妮跟三五个朋友坐在角落畅谈,见到我来,便迎了过来。
我们俩坐在吧台边,她问我喝什么,我说:“不用了,很快就走。”
说完,我把手机掏了出来,调出两张图片传到了她的手机,然后抬头说:“你找人替我查查这两个人,他们在本月以前有没有什么来往,还有,其中有个人……”我顿了顿,“有可能跟我有一些关系,我希望你摆在心里,不要问,也不要说,只把我需要的告诉我,谢谢。”
钱妮低头看了看那两张照片,弯了弯唇角:“老情人啊?”
其实钱妮这人我真的喜欢不起来,首先,她过份的聪明,另一点,认钱不认人,当然了,这一点,我并不排斥,可是她是一个让我闻不到人味的人。我已经算得上是够混蛋自私了,可是她,让我这个冷漠的混蛋都觉得心寒。
所以,钱妮很神秘,她除了是秦正容朋友的情妇之外,我对她一无所知,但是,有一些在阳光下办不到的事情,找她就没错了。
我想,我不喜欢她的最重要的原因是,我觉得她身上有一种邪气,仿佛自己在她面前是透明人的,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可是,我现在又需要她。
“开个价吧。”我说。
钱妮仍然看着手机上的照片,头也没抬地说:“不急,以后一起算。”
我点头,“那我先走了。”
只是我刚起身,钱妮却叫住了我,然后微笑地看着我:“有个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我冷笑出声:“不想说就不要说。”
我最讨厌这种故弄玄虚的口吻,老子就算是想听,想到抓心挠肝,也不让你得逞。
钱妮果然对我这种软硬不吃的人无计可施,便翻出手机上的照片对着我说:“徐大海,今天四十四岁,大学毕业就跟着你父亲打江山,家里有一儿一女全在国外念书,妻子也定居国外,每年八月,徐大海会休假去国外住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她后面还说了一大堆,我疑惑地打断她:“你认得他?”
钱妮摇头:“不认得。”
我微皱起眉头,我知道这个女人又开始跟我摆乌龙阵,不过,我也不再追问,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她也顿觉无趣,将手机往吧台上一放,弯起了嘴角说道:“大概两个月前秦正容已经让我调查过这个人。”
我心头一震,没有想到会听到秦正容的名字,我大脑飞快地运转,两个月前,那应该是我爸爸刚刚破产我也刚刚接手工厂的时候,秦正容居然那会就去调查玩具工厂的人,他什么目的?
“我琢磨着,秦少应该是不放心你这个菜鸟吧。”钱妮噙着笑望着我,“宋越你又不是糊涂蛋,你能不懂吗?哦对了,有句话叫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我也跟着笑:“那你既然这么聪明,你觉得秦正容如此帮我是图我什么呢?”
钱妮媚笑着对我勾了勾手指,一脸的魅惑。此时此刻,连我这个女人都觉得钱妮美翻了,如果我现在是个男人,连心肝都得飞走了。
我很配合地往前走了两步,美女的面子一定要给的。
钱妮用手遮着唇角在我耳旁细语道:“一个男人这么样明里暗里地帮一个女人,你说他图什么?”
钱妮呼出的热气,吹得我脖颈一痒,我后退了一大步。
我清了清嗓子:“那这两个人之前有没有过什么联系,请你帮我再查清楚点。”
钱妮笑:“没问题。”
我拿起包想走,又回头说:“请不要告诉秦正容我托你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