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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忠犬寻妻旅 > 第62章 相爱相杀

第62章 相爱相杀

余湛瞟了一眼坐在沙发上假寐的男人,将泡好的茶端出去。

这屋子满是她的味道,他身处其中,浑身的顾虑和烦躁都一扫而空。闻到清香的茶叶味道,言曜直起身,盯着对面小板凳上的女人,面色不再如刚才那般惨白。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那种事情?”余湛开门见山地问,顺便将茶杯递过去。地主之谊,还是要尽的。气氛和谐,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他接过杯子,并没有直面回答,眼神却炙热得很。这里的冬天湿冷,他一时没适应过来,手被冻得苍白。余湛看着他白皙修长的十指交叠在茶杯表面,尴尬地掩面。

他缓缓开口,嗓音沙哑却好听:“我是你的丈夫。”

“别开玩笑。”余湛面无表情地回答他。

言曜盯着她,表情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成分:“你忘了没关系,现在这个不是重点。”屋内的灯光有些黯淡,他说这话的时候,言语间透出的忧伤浸染到她的脑海里,她竟然觉得有几分伤感。

他说:“先别急着拒绝我。”

余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拢起耳边无意间散落下来的发丝,不管他接下来的话会有多天方夜谭。她虚掩着自己的行为,拿起杯子灌了一口茶,却被烫到麻木。

“你说说看。”

言曜暗自松了一口气,嗓音低沉,开始徐徐道出他们的一切。

一个小时后,外面的天已经黑下来,余湛手里的杯子干净得只剩下淡绿色的茶叶渣。她放下杯子,窗外已经布起冰冷的雨帘,屋子不甚温暖,背上却冒出了一身汗。

“所以,我应该相信你吗?”她反问道。

她的问题十分尖锐,眼神儿也逐渐变得有些不对劲。这个时候,本该陌生擦肩而过的男女,坐在一起,讲着天方夜谭的事情。气氛还偏偏那么理所当然。

诡异至极。

言曜低着头,半天才琢磨出一句话:“对不起。”

如果不是我那天的行为过于莽撞,如果不是我自以为是地将你推开,现在又会是怎样的光景?

她却咄咄逼人:“为什么说对不起?”

这个时候,常人的反应不该是:哦,你在说什么呢?前世今生的故事早就腻了。

别忘了,我可是对你一点印象都没有。你凭什么在这里自说自话?

言曜急急地起身,翻飞的衣角撞倒了搁在边缘上的杯子;他白皙的手上淋满淡绿色的液体,裤腿则沾了几片狼狈的茶叶,可笑。

“你记起了什么?”他求证,为着她不寻常的反应和冷淡的目光。

余湛嗤笑:“我能记起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最后一句话,她的声音拔高了几分,似是在控诉,又像是埋怨。

他迷惑了。她一开始的反应是很正常的,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反而变得诡异无比?

她起身去打开房门神色很是不耐烦:“先生,时间不早了,我想你的故事也讲完了。”

言曜无力地抬起手,想去触摸真实的她,却狠狠地落了个空。余湛冷眼看向他,布满冰霜的脸变得惨白而骇人。这个时候,有些东西已经不正常了。

半响,他走过去,紧紧抱住她瘦小的身躯,大掌一遍又一遍地抚着她的背。动作温柔而让人沉溺。

“你都知道了。”

余湛的声音麻木而机械:“不,我不知道。你说的一切都是撒谎的狗屁!”她开始挣扎,下嘴唇被咬得出血。

“你骗我。”他更加固执。

余湛掐住他的手臂,用尽全身力气,却不见他吭声。她想,他肯定不会感觉到疼痛,他铁定不会了解,她当初受过的疼痛。

忽然,她垂下手臂,声音苍凉得如山洞里的幽泉:“你就是他?呵,现在我信了。”

言曜心惊,扳过她的脸,仔细打量着:“什么意思?”

二十几岁的年纪,紧皱着眉头,要么是为工作烦恼,要么是为爱情闹脾气,要么觉得人生太过无聊;但绝不会像她这样,眉宇间全是痛苦的折磨,带着病态的黑暗。

余湛面对着他,声音飘渺虚无:“二十岁以后,我记得你刚才说的全部。”

她说:“唯一不同的是,我并不爱你;而我,连你的样子都不知道。”

言曜生平觉得自己是个十足的可怜虫。而站在他面前的妻子,以最平淡的语气,在他的心脏上狠狠插了一刀。

他的心脏很痛,头一次像个迷路的孩童。俯身用大拇指擦去她唇上的鲜血,他哀求道:“别这么说,我……”

“哦,我记得最清楚的是你把我推开的那一瞬间。我拼命让你别放开,你却不信我,你觉得我是累赘。你肯定没想到,我掉进那个洞里之后,身体遭受了怎样的折磨,骨头一根根地被打碎重组。到现在,我每晚做梦,都必须经历这种痛苦。”她挣开他,从客厅茶几的小抽屉里拿出一瓶药,“我每天靠这个活,吃了它,我才感受不到疼痛。”

“不过最痛苦的是,我活了二十多岁,才知道之前的日子居然是偷来的。”

“我还要承受,自己所遭遇一切不幸的源头,居然是一个我连相貌都无法记起来的混蛋男人。”

她很轻很快地说完这一切,然后若无其事地将身体僵硬到极点的男人推出门外,身体靠在门板上,嘴巴里充盈着刚才留下的血腥气息。

她埋首蹲了很久,久到不知道隔壁的邻居是不是都开始在做饭了。余湛起身,小腿以下的部分已经麻木。抬头的时候,眼睛红肿得厉害,生理期带来的疼痛越发清晰。

沙发上,那个低头打量那个白色药瓶的男人,侧脸认真却凌厉。

“砰”的一阵闷响,她随手抄起旁边的玻璃杯朝男人砸去:“你给我滚。”

他怎么进来的,她不想知道。

言曜没有躲开,鬓发处被狠狠击中,鲜血顺着太阳穴蜿蜒而下,这是她对他无言的控诉。他并没有挪动半分,捏着手上的瓶子起身。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他就移动到她身边。他禁锢着她的行为,俯□,唇瓣贴上她的,用自己的唾液湿润着出血的地方。情人间的亲昵,永远都是唤醒记忆的一剂良药。

“我知道你撒谎了,你不是不爱我,只是在逃避对吗?”

余湛下意识就咬住他的下唇,松开后,却没有半分出血的迹象。她盯着他幽深的瞳孔:“我不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觉得这文虐吗?为什么不留言,打滚!

明天要迎来十九岁了,越来越老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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