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里的人却在经历着惊心动魄的一幕。贺长宁顺利生完俩个孩子,在即将缝合伤口的时候,出现了产后大出血的情况。
血止不住的往外流,一团团白色的医用棉被染成了红色,止血钳一把一把的伸进贺长宁的肚子里。事先准备好的血袋一代一代的挂上去,血依然止不住。
监控的机械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助理医师紧急的报告着仪器上的数据,手术室里忙的人仰马翻,汗流浃背,但是没有人抱怨一句。白沫没有了平时嬉笑吊儿郎当的懒散样,全神贯注的抢救贺长宁。
肾上腺素被注射进贺长宁的体内,仪器仍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商御尚紧紧握着贺长宁逐渐变得冰凉的手指,眼睛一刻不眨的看着贺长宁,心里抽疼,像是有人紧紧抓着他心脏一样让他有了窒息的感觉。
没有了孩子出生时的喜悦,现在的他心里眼里只有这个她发誓一辈子要守护的男人。
他知道贺长宁正在生死的边缘徘徊挣扎,眼泪不受控制的落在贺长宁的嘴角边,他慢慢的蹲下来,单膝跪在地上,颤抖的嘴唇贴在贺长宁的脸颊上,声音里带着惶恐害怕和不舍,“长宁,长宁,你答应过我,要和我一起过一辈子的,你不能说话不算数,我是你男人,你一辈子的男人,你怎么能就这么扔了我不管我,没有你我该怎么办?长宁,求求你,坚持住,你还没看过我们的孩子呢,你不想听听他们叫一声爸爸吗?宝贝儿,快醒醒,我爱你,别丢下我,求求你,醒过来,我们还有一辈子要过,别丢下我一个人,求求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只要你别丢下我一个人,长宁,长宁。”
商御尚紧紧抱着贺长宁的头,眼泪颗颗滴落在贺长宁的嘴里,苦苦哀求着。这个男人卑微的祈求着他一辈子的的寄托别放弃他,别离开他,否则他的人生再也不会任何的色彩,将永远是一片灰暗。
助理医师声音颤抖着,“血压二十,心跳二十五,十五,···心脏停止跳动。”他回头睁大眼睛看着白医生,嘴唇颤抖,“白医生,孕夫没有呼吸了,心跳停止了。”
白沫呆愣着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肾上腺素已经用过了,他没有别的办法了。
商御尚瞬间抬起头眼睛惊恐的看着脸色白的吓人的贺长宁,手掌颤抖着抚摸他的脸颊,像是被烫到了一样,迅速抽回手掌,但是下一秒又抚了上去,摇着头,眼泪不停地往下掉,“长宁,别丢下我,我爱你,别丢下我,求求你,长宁,长宁。”
“啊!!!”
一声悲鸣中夹杂着痛苦不舍伤心欲绝的呐喊声凄厉的响起,所有人听到了这声呐喊,心也跟着沉到了谷底。
影组和所有弟兄都低下了头,小五刚毅的脸颊上两行清泪滑落,阿因抱着他,把自己的脸埋在小五的肩窝里,无声的落泪。
商老夫人颤抖着双手抓着沙发的靠背,牙齿紧咬着嘴唇,“孩子,奶奶求你了,别走。”
顾丞颓然跌坐在沙发上,眼睛空洞,嘴里说着含糊不清的话,“儿子,儿子,爸爸错了,爸爸求你了。”
所有人都陷入了巨大的绝望之中。
商御尚忽然跳起来,眼神阴厉的吓人,眼球上布满血丝像是要滴出血来,声音压抑着怒吼,“白沫,救他。”
白沫被吼会了理智,他不能放弃,绝对不能,他要这个风华绝代的玉一般的男子再次活出精彩,他有爱人在等着他,他有孩子在等着他,他有很多人爱着他等着他,所以他必须活着,为了他的爱人孩子,也为他自己。
白沫冷静如同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一样,只有这样他才不会再次失去理智的判断,“马上准备点击。”
医师脚底生风,几秒钟之内准备好电击器。
白沫吩咐,“一百五十焦耳。”
医师调整到一百五十焦耳的档位,“一百五十焦耳,准备好了。”
白沫低着头手里握着电击器的手柄,“御尚,放手。”
商御尚放开握着贺长宁的手,眼睛盯着贺长宁发白的脸颊,“长宁,你要争气,我和孩子们都等着你呢。”
白沫没有犹豫,一百五十焦耳的电流顷刻间穿透贺长宁的身体,贺长宁的身体随之弹起又回落在手术台上。
医师盯着监控机器上的数字和图像,“没有反应。”
白沫,“再来,两百焦耳准备。”
电击器被调试到两百焦耳,白沫按下电击器手柄,贺长宁的身体随之更大幅度的弹起回落。
医师盯着仪器的屏幕,屏幕上现实的心电图有了微小的变化,“有反应了。”
白沫,“再来。”
第三次电击过后,医师嗓门都大了,“有反应了,心跳正在加强,血压开始回升,心跳二十,三十五,正在回升。”
白沫又吩咐,“再次注射肾上腺素,马上。”
俩个小时过后,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客厅了一群人眼睛都盯着那门口,心里惶恐不安。
俩位助理医师一人手里抱着一个小包裹走了出来,随后一架医用病床被推了出来,商御尚和白沫一左一右的跟着出来了。
病床上贺长宁脸色苍白的躺在那里,微微起伏的胸口,在告诉所有人他还活着。
商老夫人没有先去看孩子们,而是几步跑到贺长宁的病床前,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颤抖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贺长宁苍白的脸颊,在他的额头上落下轻轻地一吻,“孩子,谢谢你,奶奶谢谢你。”
顾丞奔向贺长宁病床的另一边,眼睛红红的看着儿子,什么也没说,就只是看着。
商御尚哑着嗓子,“奶奶,岳父,长宁没事,让他好好地休息吧。”
商老夫人擦擦眼泪,“好,让长宁好好的睡一觉,这孩子实在是太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