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邦德:“………………”
王牌特工难得的在专业性比自己强的多的医生面前听从意见,每一步都按照医生的指挥进行。
在医用酒精接触到伤口的瞬间,医生腰侧的肌肉剧烈的抖动了一下,特工停下了手,向医生征求意见:
“你看起来需要麻醉剂?”
医生语气坚定地否定:“麻醉剂会让我失去对伤口的感知。手术刀太过锋利,我不想在你的一时失手之下流血过量。”
詹姆斯.邦德只好继续。
手术刀缓缓深入伤口,医生克制着肌肉的抖动,避免被太过锋利的刀刃误伤,然后感觉着刀的走向,对特工提出更进一步的指示:
“走向不对……子弹不在那个方向……偏左两厘米……碰到了吗……很好,避开它,以你现在的力道会在碰到它的同时切下碎片……”
詹姆斯.邦德一时停下了动作,尽量保持着手术刀不动。
医生的呼吸被放到最轻,身体的颤抖克制到最小,只有一双眼睛中不停升起又退下是浅淡蓝光告知着医生此时并不正常的身体状况。
医生轻轻呼了口气,在詹姆斯.邦德的手由于过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而产生机械系性颤抖之前,重新开口:
“现在,把你的动作放到最轻,然后连同子弹周围一同割掉。当然,请尽量不要切掉太大的范围。”
相对于清理出子弹这种事,之后的缝合显得简单的多。
伤口被处理好之后,虽然依旧能感受到疼痛,但是医生依旧松了口气。
特工蓝的发亮的眼睛直直盯住医生的双眼,终于问出了一直忍着的问题:
“霍普医生,你的眼睛,到底是什么东西。”
然后听到小福尔摩斯先生压抑着愤怒的话:“出去!”见到医生愣在那里,又黑着脸补充了一句:“他正在外面等你!”
出实验室的时候,医生走的很慢,专注于让自己尽快的恢复知觉,以至于彻底走出实验室,有水滴落在自己脸上时,才发现伦敦又飘起了小雨。此时夜色刚刚降临,空气异常湿润,还带着微微的寒冷。
医生之前随咨询侦探来的时候,身上虽然穿了件外套,然而却着实有些薄,以至于在此刻依旧感觉到冷意。
医生抬头时,正看见有人从不远处的车上下来,走向自己。
医生眯了眯眼睛,在朦胧地光线之下仔细地辨认,然后看出来是安西娅。她手里拿着件看起来厚实的大衣,难得的没有专注于自己的手机,快步走到了医生面前,给医生披上,又细心地系好扣子。
大衣在车内待的时间够长,以至于沾染了厚重的暖意,医生穿上的瞬间就感觉自己似乎活了过来。
医生笑着向又重新掏出手机的安西娅道谢,安西娅没有移开视线,就对着手机笑了一下,手指在手机上灵巧地跳动,然后带着医生慢慢向车的方向走去,不是很远的距离提醒了医生好几次注意脚下的积水。
走到车旁,安西娅帮医生打开了后面的车门,看着医生坐好,然后仔细地关上,自己则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本来就坐在后座的人和每次见到时都一样,依然穿着严谨的三件套,黑色的长柄雨伞搭在座位旁,光线太过晦暗,医生有点看不清楚这位长官的表情。
医生向他问了声好,对方也只是矜持的点了下头,没有回话的意思。
气氛有点沉默。
车兜兜转转,停下了一次,安西娅向麦考罗夫特告别之后,在一处十字路口下车,又不知道搭了开向哪里的班车,身影消失不见。看着她消失之后,车才转向,几乎绕了一整个圈,开回了巴茨医院。
路程有点长,车内温暖,到医院门口时医生的体温已经恢复过来,外套倒是依然穿在身上,想着什么时候清洗干净还给安西娅,下车时,听见几乎沉默了一路的长官说了一句话,愣了一下之后笑了笑,没有更多的回应。
医生回到病房的时候茉莉已经回来了。医生向茉莉打了声招呼,这个小姑娘便有些羞涩的回话,又担心地问了问医生是否感觉到不适,听到医生说没有什么大碍,先是庆幸,随后就是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