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次案件之后,医生与大英政府之间的关系达到了一种极度微妙的平衡状态。
她在不拒绝大英政府以及相关的军情各处所安排的任务之时,同样拥有对某件任务反对的权利。
也就是说,大英政府的态度,不能也无法代表她本人。
医生坦坦荡荡地告知了科尔森探员这一点之后,对面一直保持着某种笃定的自信的高级特工,连脸上所带着的笑意都僵硬了一瞬,目光透露出了惊讶和难以置信。
不过却也及时恢复了一贯的表情,稍加思索之后,依旧试图说服医生:
“x基因携带者对于公众的影响性着实非常强大。在这样的状况之下,一旦这次的邀请消息被意外泄露,无论是对于神盾局,还是您本身,都十分不利。所以,我由衷地希望,您可以进行一次全面地考虑。”
医生微微点头,脸色算不上好,表示了自己会认真考虑之后,方才退出了这位高级探员的办公室。
托尼.斯塔克的声音稍稍提高了一个音调,“但是,小姐,即使结果是我好好地站在这里,没有在那场该死的枪击案中死去,你依旧在当时对我造成了威胁,而现在,你却拒绝告诉我真相。甜心,勇气可嘉的医生,我想你应该明白,你在这里——美利坚的纽约州所触犯的法律,如果我想走法律的途径的话,事情远远不止你被遣送回国这么简单了。所以说,亲爱的,”
托尼.斯塔克的语气又柔和了下来,带着点诱导性地再度向医生开口:“我所需要的,仅仅是一个理由——well,即使是一个虚假的理由,你的美丽也足够让我能接受——仅仅是这样而已,事情将变得非常简单。”
说话间,这位斯塔克先生又向前微微挪动脚步,最终在离医生面前不足一米的地方停下。这个距离让托尼.斯塔克可以非常清楚地看清医生脸上每一处肌肉的细微运动,也足够让他看清医生那双极为透彻的眼睛之中所包含的所有情绪。
然而医生的回答依旧让他感觉到了失望。
“对之前的行为,尽管我持有必要的理由,但是依旧对您感到万分抱歉。”即使在这样稍微侵犯到个人领域的距离之间,医生依旧没有向后挪动脚步,脸上的神色也依旧平静。
就像托尼.斯塔克说的那些话之中的威胁完全不存在一样,来自伦敦城的医生语气带着些歉意,咬字清晰而缓慢,与纽约本土的语调完全不同的伦敦腔在室内响起,似乎带着来自伦敦城那个地方的固执又严谨这样的特色。
这让托尼.斯塔克下意识地想起了贾维斯的语调,并且不由自主地进行了对比:同样是地道的伦敦腔,贾维斯的声音醇厚优雅,更像是来自古老贵族家族里世代侍奉主人的忠诚管家;而这位阿尔西亚.霍普小姐,语速带着似乎矜持一样的缓慢,每一个单词都咬地十分清楚,以至于即使她的声音再小上一个分贝,同样可以让人听清楚她的每一句话,更像一位被悉心教导的、礼貌周全的贵族家里的小公主。
托尼.斯塔克漫不经心地在脑中这样想着,面上依旧在听着医生的话。
“那件事是由于多重原因而使我最终采取了那样的行动的,斯塔克先生。”医生脸上的表情从上一句所含的抱歉表情渐渐脱离出来,最后重新变为平时的那种温和而坚定的表情,“然而我所采取这样的行动的举动,涉及到本国的机密。您作为一个美利坚公民,尽管您同样是被民众推崇的‘钢铁侠’,但是您并不具有可以得知这件事具体内容的政府官员这样的身份,所以,不得不说,非常抱歉,您并不具备知道这件事具体内容的权限。”
医生再次以“权限”这个词为结束。
托尼.斯塔克听完这句话显得若有所思,然后将目光从医生身上移开:“well,既然这样,那么我想——”他最终将视线定格到在一旁一直保持沉默的神盾局局长身上。
神盾局局长表情严肃,也只有看过他在面临各种事情时的表情的人——比如说,被派去处理其他事件的菲尔.科尔森以及目前在场的黑寡妇娜塔莎——才知道,此时这位局长的内心几乎已经在破口大骂了。
“——来自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damn it,这个名字真是该死的长——好吧,神盾局,”花花公子显得不耐烦地耸了耸肩,“弗瑞局长,我想,你具有这样的权限,并且知道一些我因为‘权限不足’而无法知道的事。”
“……托尼,”尼克.弗瑞脸上终于露出了明显的情绪,满满的都是一种无奈,“这件事非同小可。即使你是当事人之一,即使你是霍德华的孩子——你依旧没有知道的权利。当然,我保证,作为神盾局局长、一个政府的33级官员的保证,枪击案之中,阿尔西亚.霍普采取的行动完全对你没有任何威胁性。如果你觉得这位阿尔西亚.霍普小姐确实有问题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个监管她的权利。”尼克.弗瑞对托尼.斯塔克最终还是微微妥协了一点,甚至允许他以监管的方式来对医生进行评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