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书与朕只同病相怜之人啊。”赵祯叹道,裴樾心下一紧,伸手抓住了赵祯,他急道,“不会的陛下。”
赵祯回握了一把裴樾点头笑道,“是,朕比他幸运。”
除却幸运,赵祯不知再怎么说。这世间的事情便想是冥冥之中被一张无形的大手推动一般,没有人能抗拒这张大手的力量,所谓造化弄人。
“派的钦差到了吗?”赵祯随口问道,裴樾颔首道,“已经在铜梁了,不日便可抵达江州。”
赵祯吩咐道,“让严摇蕙直接去长林,王家这几日蹦跶的厉害,先打压打压这股气焰,让他们少折腾些分外之事。”
裴樾一想到王婉蘅,眉头也皱了起来,“是。”
“苏家那个小丫头的事怎么样了?”赵祯忽地记起那个在外面看见的一桩官司来,裴樾点头道,“小先生的丧事未办,苏潇尘将此事先镇压下来了。”
“还没了解?”赵祯问道。
“还没有,听闻苏词娘的丈夫张辖是个商贾,为人和善,在江州城里的名声还不错,就是娶的大夫人是江南巡抚李焕洲的亲戚,有些泼悍。”裴樾回道,“陛下怎么记起这事来了?”
“这几日闲的慌。”赵祯笑着道。
“江州城里有个小潭湖,很有名气,现在正是小潭湖的盛景时节,陛下也可去外面看看,臣在江州的时候也常去。”裴樾笑着推荐道,赵祯连连笑着摆手道,“出来这几日散漫惯了,朕觉得闲的手痒,这江州知府是何人?”
“张孝庭。”
赵祯皱眉道,“是他啊,没什么大错,也没什么大功,中庸之才。”
裴樾笑着道,“可是他来的巧,正好是五年前,哦,如今已经快六年了,是六年前来的江州,但是苏家已不在了,他这官倒也算当得稳妥。”
“江州,长林,咸通都是江南重要的商道,朕听闻近几年江南商人与西域商人来往交易,做的很不错,只是路途遥远,耗时甚多,西域也不大安全,因而去的人很少。这一路生意倒是也做的,可以叫张孝庭好好盯着些。”
“是。”
“再者盐道刚刚处理了一茬人,叫严摇蕙好好查查,将那些有祸心想重操旧业的蛀虫都罢免了,送回家做教书先生去。”赵祯吩咐道。
“是。”裴樾又应了一声,赵祯又道,“听闻江州以南百里过些的地方穷的厉害,还有好些乡绅,很是顽固,当地的官府却多年没什么效果,也可换了,让顾鼎臣从京官里找几个有干才的人送下来。”
“只是谁愿意下来?”裴樾有些为难的问道,“听闻这些地方穷山恶水,刁民四处,怕是在京城的官里没人下来。”
赵祯笑着道,“此时自有顾鼎臣去烦恼,他没有人选了,大不了你来。”
裴樾闻言脸就黑了,“陛下真忍心让臣去,这一去两年见不到陛下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