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寒慢一步,眼睁睁看着门在她面前阖上。
咬一咬牙,就在门口站定了。
他把她放到床上,替她脱了鞋袜。
灵动小巧的脚丫就在他掌心,小脚趾一动一动的,透着股可爱劲儿。
他别开眼,把她推到床上躺好,正准备替她盖被子,她一把攥住他的手,气势汹汹地质问,“你刚才打我哪儿了?”
他一愣,抬眼看她,她醉眼朦胧的,还不忘催他,“你说啊。”
这是醉了还是没醉?
薛崇试探着喊她,“昭昭?”
江意水噘起嘴,“喊我干什么!那么多人看着,你怎么可以……”她咬着唇,说不下去了。
整个人看着娇艳欲滴,又或是……秀色可餐。
他喉结一动,眼神暗下来,“那是谁先不安分的,嗯?”
他这个嗯字,性感得让人耳朵都麻了。
江意水摸着发烫的耳垂,辩解道:“我那是想下来,怎么就不安分了?再说了,我醉了。”她一本正经道:“醉了,你懂吗?你怎么可以和一个醉人计较。”
醉人?
薛崇失笑,俯下身,两手撑着床,眼睛和她平视,“所以,你现在知道你自己醉了?”
“对、对啊。”她一紧张,又开始小结巴了。
凑那么近做什么,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醉了的人,明天一早醒来就会把所有事情都忘光。”他意有所指,“昭昭,所以你也会,对吗?”
好像是这样……
她将信将疑地嗯了一声。
薛崇随手撤下彩绣樱桃果子茜红连珠缣丝帐,周围顿时一暗。
他怜惜地拿指腹摩了摩她发红的嘴,“真是个小可怜。”后头几个字都消逝在两人紧贴的唇间,不清不楚地,勾得人心痒。
一到昏暗的环境里,江意水仿佛多生了几个胆子一样,行事一点都看不出羞涩。
那次乌篷船上是,这次自然也是。
她手贴在他宽阔的背上,把他往自己身上一带。
他猝不及防之下,直接就压到了她身上。
江意水闷哼一声。
薛崇忙撑起身子,心疼得问,“怎么了,压痛了吗?”说着要去拉丝帐,看看到底怎么样了。
她带着哭音的嗓音响起,“不许掀!你要是掀了,我就不理你了!”
薛崇的重量对她而言,自然是重的。
猛地压上来,胸口都被压疼了。
可这件事毕竟是她自己作的,她怎么好意思喊疼?只好默默揉着压疼的地方,缓解一下疼痛。
薛崇真是拿她没办法,没去拉帐子,可也不好干坐着,清了清嗓子问她,“要不我帮你揉一揉?”
江意水胸口仍旧没缓过来,虽然害羞,可也没法子,只能掩耳盗铃地道:“那你闭上眼。”
闭上眼?
薛崇怔住,闭眼顶什么用?
可看小姑娘那么认真地语气,他也只能道好,顺从地闭上眼。
江意水小心翼翼地拉着他的手,放到自己鼓鼓的胸前,也闭上眼,自暴自弃道:“好了,你揉吧。”
那处的触感那么柔弱,是个人都猜到了那是什么,更何况薛崇还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
两人俱都红了脸,尴尬中透着令人心悸的暧昧。
他一时没有动作。
江意水越发羞恼了,睁开眼瞪他,“你揉不揉?”
他还听话地闭着眼呢,根本没吃到她这一记瞪眼。
可她既然开口催了,他自然得动起来。
再说了,她都不怕,他怕什么。
他闷头动作,帐子里头不透风,背后竟然都能浸出汗来。
“还疼吗?”他问,声音沙哑得自己都认不出来。
江意水沉默着没说话。
他喊了一声,她仍旧没应。
丝帐被掀开,透进一丝光。
她安然地躺在枕头上,睡得正香,嘴角还甜甜地翘起,就差没有打个小呼噜了。
他怅然若失地一笑,捏了捏她的鼻尖。
扰得人心动神摇,自己倒是睡得安稳。
他轻手轻脚地下床,掩好帐子,开门出去了。
沉寒在外头早就等得心急了,见他出来,忙问道:“女郎怎么样了?”
薛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她睡着了。让灶上的人给她煮点醒酒汤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