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樾尧下马车,老远的就听见一阵若有若无的哭诉声,等一进门,果然看见姃姃提着小板凳坐在门口,旁边洪公公储云景丝提着食盒劝着,场面竟十分壮观。
樾尧把朝珠摘了才走到姃姃身边去蹲下与其平视。洪公公原本还想着此举不合规仪要劝诫几句,也被樾尧摆了摆手挥退了。
樾尧摸了摸那毛茸茸的脑袋,“姃姃,怎么啦” 没成想原本还是假哭的地瓜一看见樾尧还真挤出来两滴眼泪,顺势趴在樾尧肩膀上不肯起来。
地瓜能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没吃饱?
樾尧拍了拍姃姃的肩膀,柔声安抚道,“是不是饿了?”
接到信号的储云赶紧拿出来猪肉馅饼,一道劝解道,“姃姑娘,刚出锅的猪肉馅饼,可好吃了,快来尝尝吧!”
“还有您最喜欢猪肉千层饼,还热乎着呢!”青丝接着补充道。
哼唧叽。
樾尧怎么觉得怀里的人哭得更凶了呢。
人多眼杂,樾尧把人抱回却笙巫才继续问道,“姃姃,到底怎么啦?”
倒也不知怀里的人是真哭还是假哭,声音是有些发颤的,“樾尧,怎么办,九尾说我是一个野猪精。”
樾尧拍了拍姃姃的后背,把人从怀里拉出来,眼睛狡黠的,哪还有一丝哭过的影子,“不会的,姃姃这么好看,一定是仙女。”
“不,我就是野猪精,不信你听!”
哼哼,噜噜噜。
……
“那也是一只可爱的野猪精。”
樾尧无奈的笑了笑,招洪公公进来换下来朝服,吩咐道,“把膳食里的猪肉都换下来吧,多布素菜。”
洪公公应声退下,留樾尧坐在椅子上静了好一会,那种预感似淡非强,算是留住了吗如果地瓜没有闹脾气的话。
樾尧本以为姃姃只是调皮,过一会就好了,没想到这个地瓜竟然开始疏远起他来了,吃饭也不回来,晚上睡觉的时候竟然还要去和储云一起。
而他,竟然失眠了。
不知是在chuang上翻来覆去了多久,樾尧忍不住问了一句,“什么时辰了”
“回王爷,刚二更天。”
二更天,这个地瓜都二更天了竟还不回来,难道要他一个王爷去丫头屋里给她请回来不成,果然,地瓜宠坏了都要发芽的。
不知又过了多久,却笙巫又传来悠悠一句,“向佟,什么时辰了”
守夜的向佟打了个哈欠,“回王爷,现在是子时了。”
向佟看了看樾尧的脸色,忍不住又补充了句,“王爷,要不要小的去把姃姑娘请回来。”
“不要。”
还好,还好,王爷还没有丧失理智。
“本王亲自去。”
得,色令智昏习惯了。
向佟觉得自己是十分有责任说两句的,要不然明天洪公公换班知道了,他不一定要挨多少骂,可还没等他开口,樾尧已经自己下chuang蹬上了靴子。
而他提着灯笼一路小跑着,才能勉强跟上樾尧的脚步,“王爷,还是小的去吧。”
“嗯,有道理!”
还好还好,王爷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
“你去敲门。”
得,得,得!
门敲了三声,里面人才应声,声音听着像是储云,问了句谁呀…
“姃姃,出来。”樾尧压低声音说道。
好一会儿屋里才回话,“樾尧,我已经睡着了。”
“没有你我睡不着。”
野猪精慢腾腾地开门,还没等看清夜里月色好不好,已经被人抗在了肩上,但是作为一名合格的野猪精,屈服自然不是姃姃的本性。
坚持。
坚持到这种状态大概足足持续了三天,樾尧有些绝望,绝望中似乎又有一丝确信,这个地瓜,果然是野猪精。
已经三天了,整整三天,每天樾尧下朝回来,看到的都是一只瘫在chuang上的野猪精,更可怕的是chuang上摆满了糕点,到处都是油渍,而膳食中瘫着的那只野猪精也肉眼可见得胖了不少,晚上抱着感觉都不一样了。
不行,不能让姃姃就这样猪生颓废下去了。
樾尧端走两个盘子,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勉强在chuang上找了一小块地方坐下,用力扯出一丝笑容建议道,“姃姃,我们去挑一些好看的珠宝首饰好不好?”
显然地瓜对此并不感兴趣,头也不抬一下,“我一个野猪精,戴什么钗子,还是躺着就好了,哼哼,噜噜噜。”
做猪也要做全套。
樾尧看着眼睛不睁嘴巴不停吃的地瓜,再一次忍住了心中怒火,“你不是想去找臻月玩吗,我送你去丞相府。”
这次地瓜倒是赏脸抬了个头,“我一个野猪精出去玩做什么,还是躺着就好了,青丝,再给我来一盘黄金糕!”
“不准吃了,你已经吃了很多了,再吃肚子里就该积食了。”
“樾尧,我是一个野猪精,可以吃很多的。”姃姃辩解完还忍不住伸了个懒腰,“当野猪精可真舒服啊,哼哼噜噜噜。”
做猪也要做全套。
樾尧深吸一口气,压住心中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