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话一出口,席间小姐丫头的脸色都不见好了,尤其是小黄,眼神活像能吃人似的。
臻苑既是席间主人,也便不想冷了场,端笑着想打破尴尬局面,“既然是诗会,不如咱们也请姃姑娘做首诗怎么样”。
作诗?那便是如chuang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般吟诵了。姃姃夜里也是缠着樾尧念过几本诗集的,樾尧嗓音清亮低沉,安稳人心,樾尧的眼睛清澈干净,樾尧五官精致,樾尧,樾尧长得真好看。
好看得让人实在静不下心来去听什么诗了,为此姃姃也不甚懂得诗词赋理,只好暗道几声美色误事,也便如实说了,“我不会作诗。”
谁曾想竟遭了一众调笑,“姃姑娘定是谦虚了,我听闻万花楼近年来也是讲究风雅的,姃姑娘是万花楼的花魁,怎的不会作诗,莫不是瞧不起我们吧”。
作诗是很风雅的事吗?姃姃暗自记下,悄悄做了几个决定,“我确实瞧不起你们,我也的确不会作诗,但是我好歹出身万花楼,我会别的,你们想看吗”。
席间主客笑得更欢了,“万花楼能学会什么,你们说呢?”
“我,会打人。”,姃姃也笑,“像你们这种娇滴滴的大小姐,我一拳下去,能给你们鼻子都打歪,你们谁想试试啊?”
眼见着园子里的凡人服了软,姃姃也没什么兴趣呆了,正赶巧着臻月回来了。
臻月自然是动了怒,直嚷嚷着要把这堆丑东西打出去。
席间主人臻苑脸上有些挂不住,“臻月,你凭什么这样做,这里也是我家。”
臻月眼皮子都没抬一下,“臻苑,动动脑子,敬王府是你一个庶女开罪的起的吗”
姃姃知道尊卑等级,却并不懂嫡庶差距,臻月说整个孛樾都是讲究嫡庶之分的,姃姃却从未听说过,这又更加让她肯定了自己不是原产地来自孛樾的妖怪。
至于是来自哪里,那还是等睡醒了以后再说吧。姃姃迷迷糊糊从樾尧胳膊下挪出来自己的脸,突然想起来自己白天做的决定,于是赶紧把樾尧锤醒,“樾尧,樾尧,你觉得我有文化吗?”
樾尧也是迷迷糊糊睁不开眼,只好故作清醒敷衍道,“姃姃自然比寻常女子聪慧些。”
地瓜不知敷衍,得了夸奖反倒有些脸红,“樾尧樾尧,既然如此我给你作一首诗吧。”
“哦?咱们家地瓜还会作诗?”,这下樾尧倒是彻底清醒了,笑着把头靠在姃姃耳边,地瓜能作什么诗?
姃姃端起了范,一本正经道,“京城敬王府里有佳人,大眼睛高鼻梁红嘴唇。不胖不瘦不矮就是高,满嘴道理总是教育人。”
诵完了自己作了一下午颇为之自豪的诗,地瓜有些期待,“樾尧,怎么样怎么样,这首《赠樾尧》你喜欢吗,我是不是很风雅,樾尧。”
刚才还在线的樾尧呼吸渐渐沉重,地瓜有些慌,急推了樾尧三遍,“樾尧你睡了吗?”
樾尧的呼吸更见沉稳了,地瓜不甘心又是对着他猛的一锤,“樾尧,你睡了吗”
彻底没声了,一室安静。
姃姃很生气,这个樾尧,真是上不了台面!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哼!
美好的诗句就是经得起回味,姃姃闭着眼睛又把这首《赠樾尧》诵了几遍,“京城敬王府里有佳人,大眼睛高鼻梁红嘴唇。不胖不瘦不矮就是高,满嘴道理总是教育人。--孛樾,姃姃作,天呐啊,我可真孛樾第一才女啊!”
简直完美,都不需要改的。
“怀才不遇”的忧愁生令一个地瓜失眠,“书上说什么来着,田园派,那我就是田园派诗人啊,号地瓜仙人,不,地瓜妖人!”。
毕竟有名气的诗人都有自己的号的。
翻来翻去好一会,地瓜妖人忍不住又在心里作了几首《赠樾尧》二三四,才迷迷糊糊睡了。
给睡着了的地瓜轻轻掖掖背角,第一次装睡,樾尧心里也有点慌。
夜似短非长,樾尧给身边睡熟的地瓜掖了掖被角“姃姃,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