姃姃又有点想哭了。
明明做错事的是樾尧,可是被樾尧猩红的眼睛瞪着,姃姃觉得自己的脸都有点麻了。
姃姃赶忙打掉樾郑放在她脸上的手,低声唤了句樾尧。
只是不知,她这低头顺眼的样子,更像是心虚了。
樾尧没再一个眼神分给她,气势汹汹的夺步过来,一剂猛拳打在了樾郑脸上。
樾郑本就心虚,毫无防备间被打到在地,面粉纷纷扬扬得落下来,樾尧也打得越来越凶。
兄弟二人人师从一人,武功路数也一样,厨房里的几个厨子小厮拉都拉不开。
樾尧猩红着眼睛打人的样子实在太可怕了,糖炒栗子的脸上瞬间便成了青一块紫一块的了。
可是姃姃不敢拦着,樾尧打完了糖炒栗子肯定就该打她了。
她和糖炒栗子就像是话本里的奸夫那个妇,都要被捆起来吊着打的。尤其是像她这般貌美的,都有可能被浸猪笼的。
姃姃不懂什么叫浸猪笼,但是姃姃想了想,大概就是把人和猪关在一个笼子里。
这她不怕,她曾经可是职业野猪精,跟几头猪相处简直是轻而易举。
只是樾尧力气那么大,一只手就能把她扛起来。
她一个柔柔弱弱的地瓜精,怎么扛得住樾尧这么揍呀!
“糖炒栗子,你自求多福吧,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话多吧。” 姃姃在心里为樾郑默哀了几句,便赶紧趁着乱往门外跑。
可是还没走两步,便被樾尧拽住了胳膊。
谁能想到,樾尧打糖炒栗子的时候,余光还探寻着怕她跑了。
姃姃瞬间想到了壁虎的故事,动物界有壁虎断尾以求生,那植物界也应该有一个地瓜,自断地瓜叶子以求生!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胳膊,就要挨揍。
姃姃当机立断,还是挨揍吧。
姃姃鼓起了十二分勇气,抬头看了看樾尧的脸。
樾尧的脸色,看起来,居然很狼狈。
姃姃记忆里樾尧一直都是皎如玉树临风前,公子世无双的模样,就连那次她跟九尾去了城外,樾尧看起来都没有这样的,憔悴。
樾尧眼色猩红,脉搏突动,气息不稳,姃姃太熟悉了,樾尧这是有了心魔。
樾尧没来找她的这一夜,定是异常难熬的。
而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她的出现打乱了樾尧原有的生活。樾尧应该娶臻月,当太子,登基,成为世人敬仰的皇帝。
姃姃本欲拂掉樾尧抓住她胳膊的手,却暴露了另一个袖子上的褶痕。
樾尧借势掀开姃姃的袖子,还能看见上面似有似无的指印。
完了,她和糖炒栗子彻底说不清了。
果然,樾尧一转头,打樾郑打得更凶了。
只是樾尧好得就像是天上的谪仙似的,怎么可以有心魔呢,姃姃强忍着想哭的冲动,哭唧唧得喊了一句,“樾尧,你不要再打糖炒栗子了,这件事跟他没关系,都是我一个人的错。”
姃姃刚喊完樾郑便吐了一口鲜血,姃姃这才想起来,原来她刚才讲得是话本子里女人被抓奸时说的台词。
她讲错了!
不过好在樾尧不打了。樾尧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面粉,拽着姃姃的衣领便往外提,坏了!
樾尧打完糖炒栗子要打她了。
姃姃想象了一下回到敬王府,被樾尧关起门打得样子,觉得自己应该再为自己争取一下。于是姃姃赶紧蹬了蹬腾空的双腿,“你放开我,我不要跟你回去!”
好吧,只要不是被提回去,她愿意走回去的。
樾尧把姃姃从厨房里提出来,引得郑王府不少下人小厮前来围观。
姃姃觉得自己漫长的地瓜生中,从来没有一刻这么丢人,但衣领子握在别人手里,地瓜精也只能捂着脸,祈求着不要有人把她认出来。
樾尧该不会提着她去游街吧!
只见郑王府的大门越来越近,樾尧胳膊肘一弯,把姃姃扔到了敬王府的马车里。
姃姃这才长吁一口气,还好樾尧没看过话本子,不知道奸夫那个妇是要被牵出去游街的。
姃姃看了看马车外的汗血宝马臧骞,那是樾尧的坐骑。得知樾尧不坐马车,姃姃还是松了口气的。
明明是樾尧隐瞒婚事,背叛臻月再先,怎么现在看剧情却变成她和糖炒栗子不清不楚了。
姃姃打定了主意,无论樾尧怎么鞭打她,呵斥她,她都要坚持立场,决不能跟臻月抢男人!
果然一下车樾尧便提着她把她扔进了却笙巫。
樾尧虽然凶巴巴的,可不是把她扔在马车垫子上,就是把她扔在软踏踏的chuang上。
臻月以后有了樾尧这样贴心的丈夫,大概会很幸福吧。
姃姃神游得越来越远,樾尧便更生气了。
直至把姃姃逼到了chuang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