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
珍惜颂栗山的好时光,樾尧和姃姃都起了个大早。咬一咬魔头的小耳朵,讲一讲隔夜的悄悄话。
别期将至,分外温情。
搓搓樾尧的头发,姃姃一脸期待,“樾尧樾尧,我想看看你的龙角。”
一脸惊奇,樾尧言语中有些不确定,“你确定要看吗”
“嗯嗯嗯嗯!”,魔头疯狂的点头。
哪有不应的道理。
原本白皙健壮的腿,挽起裤角时便附上了层层鳞片,应龙之矫健,樾尧把脚放在姃姃面前。
“哝,你看吧。”
总有魔头想看我的脚怎么破。樾尧一边挽裤腿还一边嘟囔着,“姃姃,你竟然看喜欢别人的脚,你可真是个怪魔头。”
此脚非彼角!
魔头怒,狠狠锤了樾尧…,“人家说的那是头上长犄角的龙角!”
窗帘微动,门外有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尖锐中不失沙哑,十分辣耳朵。
抚挲樾尧闪闪发亮的鳞片,姃姃问道,“樾尧,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
奇怪
樾尧突然又有一点心疼自己的蠢猫,“姃姃,你该不会又给九尾剃头了吧?”
“人家哪有那么丧心病狂嘛,明明昨晚喝酒的时候,它还好好的!”
樾尧开窗,有捂脸哭泣的八尾猫摔在chuang上,不偏不倚,还正好落在姃姃的脚上。
把猫拍开,樾尧心里仅存的那点同情也没了,“九尾,你又鬼叫什么!”
好歹是在樾尧身边养了上百年,九尾对樾尧还是有那么点依恋的,赶紧扑到樾尧怀里,“樾尧,呜呜呜,人家晚节不保了!”
晚节不保,也得有能参与到这场晚节不保的异性吧。
姃姃一脸嫌弃地望着占了她位置的八尾猫,“你认识小母猫了”
哭唧唧,“人家早上起来,竟然,竟然!”
“到底怎么样了嘛!”
“竟然在二旺窝里!”
没有听到小母猫,姃姃还有些失望,“切,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俩都是家禽,一个窝咋了。”
九尾的八条尾巴竖起来,怒目圆睛,“你说谁是家禽!”
“所以九尾,你就不应该喝酒嘛,酒后误事,以后别喝了。”
“姃氏恶女,我讨厌你!”
“忠言逆耳,忠言逆耳。”
嘿嘿嘿!
把九尾气走,姃姃和樾尧讨论起了一个大问题。
再把门窗关紧,姃姃循循善诱的劝道,“樾尧,我们帮帮师父和臻月吧。”
感情的事哪是外人能帮得了的。
魔头的眼珠子狡黠地转来转去,好像是是怕别人不知道她在打什么鬼主意。樾尧摇头,“姃姃,这对臻月不公平。”
不公平。
家破人亡,心上人另订婚约,从万人敬仰的天界上神变成万人唾弃的魔头。
从来都没有人替尢黎讲一声不公平。
就连金乌世世代代顺奉着的天帝,也觉得金乌之陨落,肩头担子一轻。
“樾尧,我师父除了我,身后已无一人了。臻月是他的执念。既然我师父喜欢臻月,臻月也喜欢我师父,臻月这一世选择还是要嫁给我师父,他们俩又互相亏欠,那怎么能说是对臻月不公平呢!”
目光灼灼,魔头之所以是魔头,没有执念才怪了。
樾尧扶额,“姃姃,那你想怎么做?”
“那我们就帮把他们生米煮成熟饭,说不准等以后他们也就将错就错了呢!” 魔头顿了顿,看了看樾尧面色日常才继而补充,“再说了,要不是天帝那个糟老头子,我师父也不会成为一个孤家寡人,你们这些神仙也要负责任的。”
魔头眉飞色舞,倒像个张扬的章鱼精。
“姃姃,你知道你刚才说的糟老头子是我爹吧。”
那不重要。
转移话题,魔头有些心虚,“樾尧,你得先把天宫的廉戕上神找来”
有一点魔头讲对了,金乌之湮灭,天宫是要负责任的,因果轮回,多多少少总要悉数还尽的。
门窗再打开,有阳光洒进来。
“尢黎要是打你,你可别哭唧唧的来求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