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潮湿的地宫中,四面八方皆为石壁,不知从何处渗出的水滴轻轻落在地面上,带起一片回声叮咚。
他们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后,再一次的,眼前出现了一道石门。
石门正面刻着三条刮痕,寄无忧划上了第四条。
“第四次兜回这儿了,你真的认路?”
“闭嘴!”柳生猛地踹了脚石门,一肚子火气无处发,“我怎么知道那个墓室怎么走!”
“……你说过你认路。”
“这地方是老爹的宝贝,就连我才来过一次。”柳生拍了拍浮在衣袍上的灰土,“这地方脏得很,待久了折寿,劝你还是出去,和我在外头打一场!”
寄无忧冷笑:“那你知道出去的路?”
柳生:“……”
寄无忧靠着石墙,闭眸凝思。
再往前走,恐怕也只会继续鬼打墙罢了——必须得找到别的出路。
柳生盯了他好一会儿,才问:“跟你一起那小子呢?跑了?”
寄无忧依旧闭着眼,装作没听到。
柳生吹了声口哨,“那就是跑了。”
寄无忧冷眼瞪去:“你非要惹我?”
重生之后,因为阿月一直在身边,实在是很久没有发过脾气了。
这么长时间了,他们二人相处得好,从来没有过什么分歧。
……直到今天。
似是被拔去了定海针的滚滚浪波,时而漫过堤坝,时而又枯竭干涸,总是没个准头。
寄无忧忽然发觉自己一直错了。
他以为,陪伴阿月该是他应付的责任,应报的恩情。可当他们真的分开后,却是他六神无主,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