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书,我忘不了你,怎么办?
——秦恩
“秦恩,你要去哪儿?”秦笙上前一步挡在她面前,“才刚回来又要去哪儿?”
说着,眉头深深皱起,他瞪了秦恩一眼,伸手想要抢过她手上的行李箱,秦恩拉着行李箱往后一缩。
“去工作。”语气冷冷的,说完,撇开头。
“什么工作?”秦笙。
秦恩没有回答,下巴微微扬起,带着一丝傲气。她深呼吸口气,垂落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头,倔强的模样像是在用沉默表明她的态度。
余光瞥见了身后的人靠近,秦恩敏捷地往旁边一躲,躲开了碰触,下一秒,她一把提起行李箱,想从秦笙身旁穿过,秦笙咬着牙,猛地抬起手挡住了她的去路。
他一脸严肃,眸子中带着越发浓郁的怒意,“秦恩,你究竟又想去做什么?”
说什么工作?她根本就是想放逐自己。
他还不懂她吗?
突然,秦笙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半眯着眼,瞪着她质问道:“你是不是又想去那种地方?”
秦恩心虚回眸,只看了他一眼,又连忙躲开他仿佛看穿了一切的目光。
这一连的动作出卖了她,秦笙知道,自己猜对了。
“秦恩,你是不是疯了?那种地方去两次都不够,还要去第三次吗?难道上次的事情还不能让你害怕吗?”说着,身子抖了抖。
上次
对啊!上一年,她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国度,差点儿就没命了,被一个陌生人所救,可是直到现在,她仍然不知道那个救她的人是谁。
“害怕啊!”秦恩抬起头,假装不在意地轻笑了下,“可是哥,我想去,而且我已经答应了新华社,在那里做一年的驻站摄影师,其实这件事情我早就想做了,只是……”
当初缺少了那个决心,而现在,她有了。
其实她自己知道,她有种想要逃避的态度在,可不管怎样,她已经决定了。
秦恩叹了口气,态度坚决,“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无论怎样,我现在就要走。”
闻言,秦苼脸色沉沉,双眸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起伏的胸膛证明他此刻正压抑着心中几乎要爆发出来的怒气。
被震惊到的不止是秦苼,还有傅南书,只是,他知道自己说什么秦恩都不会听,迟疑了下,他看向秦苼,轻轻摇头。
“为什么不跟我商量。”秦笙深呼吸口气,沉声质问。
秦恩笑了笑,反问:“跟你说了你会让我去吗?”
“不会。”干脆果断。
秦恩耸耸肩,笑说:“那不就对了?哥,你知道的,如果我要走,你无论如何都阻止不了我的,我会想尽一切办法逃跑。”
秦笙愣了愣,紧抿嘴唇。
是啊!他有一百种困住她的方法,她就有一百种逃走的办法。秦笙深深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她了,可拦在她身前的手还是不愿意放下。
秦恩的身后,一只手慢慢抬起,可抬到半空中时,又突然放下,无力地垂落在身侧。
傅南书知道,他没有资格说话,更没有资格做什么。
“好了,不说了,我还要赶飞机。”说着秦恩用力推开了秦苼的手,经过他身边时顿了下,“哥,你放心吧!我肯定会安全回来的。”
语毕,拖着行李,果断迅速地从两人的面前离开,毫不拖泥带水。
那纤细的背影,仿佛在瞬间变得强大。
傅南书僵在了原地,双眸一动不动地看着秦恩离开的方向,慢慢地,染上了赤红的颜色。
秦笙回头,愣住了。
“南书……”
“放心吧!我会去把她找回来的。”
……
经历了不止一天一夜的飞行,中途经历了两次转机,秦恩终于来到了这个距离她要去的城市两百多公里的唯一一个,残旧的机场。
新华社安排接送的人早就在等候着,是一个年轻的小伙,眉清目秀,他一看见秦恩就上前热情地打招呼。
“你好,我是夏询,是新华社驻以色列的记者。”
秦恩点点头,微笑了下,“你好,我是秦恩。”
“这里离我们的大本营开车要好几个小时,现在出发的话,我们还能在晚饭之前赶回去,车就停在外边,我们走吧!”
秦恩点点头,“好。”
一路上,夏询为秦恩介绍了报社的基本情况,和需要完成的工作内容,秦恩听完,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在这和平的年代,却总有一些与和平背道而驰的事情发生,比如战争。这是一个常年处于战乱的国家,在战区里,上一秒还算平静,可一下秒,就又可能发生冲突,甚至是炮火。
有战争,就必然会有鲜血,在这儿,很可能那个人上一秒还在跟你说着今天发生了什么开心的事情,然而下一秒,就可能会在炮火中失去了生命,又或者是断手断脚。
那些枪林弹雨,那些恐怖的爆炸,让人避而远之。
然而,也有那么一群人,常年在这儿坚守着自己的岗位,向全世界报道着这些恐怖的,让人痛心的悲伤画面。
而她,想成为这其中一员。
秦恩来过两次,每次来都有不一样的感觉。
前两次来都是对这里的好奇,而这次,她是想把这些画面拍下来,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世界上还有一群人,每一分每一秒都生活在恐惧之中,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命能有多长,他们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大街上走着走着,突然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