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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一个寡妇三个娃 > ☆、三合一大章

☆、三合一大章

戚书闻咬唇不语,那段回忆他并不想要。

蝗虫灾害肆虐,皇帝驾崩,唯一可能继承皇位的贤王烧死宫中,摄政王继位引发朝中官员对峙,官不管民。

他那爹娘,就是因为吃不起饭,才想将他卖到鸭子馆去。

入夜后,章无虞翻来覆去的谁不着,起身又翻出琼妃的画像来。

孝帝身子一直不好,所以才人丁单薄,朝中大权早就被孝帝的胞弟掌控,朝中乱成这样,民间又能好到哪里去。

章无虞一夜未眠,次日开门,这次屋外只有戚书望。

两人从对方的神态上得知都是一夜未睡好。

“你毕竟和他们处了几年,感情是有的,今日晚上去浪仙居,我有事要说。”

戚书望唇齿紧闭,气息微沉,点头道:“好。”

夜晚,浪仙居,四人围坐圆桌,气氛沉默。

章无虞起身给众人盛汤:“我们四个人难得又在一起吃饭,这些是我做的,今日放开了肚子吃。

众人不语,也不动筷,直到章无虞先开箸,戚书望随后,其他二人才动筷。

戚书闻咧嘴想笑,想说就算不住一起,吃饭的习惯却没有变,却笑不出也说不出。

戚书问像是犯错似的不敢吃饭。

半响,章无虞道:“当时我是在渝州捡到的书问,要是想找,还得再回渝州去,找人费时,让书问寄养在道观内当个小道倒也妥当,书问的爹娘兴许会到尼姑庵去寻人,咱们就去渝州的道观。”

兄弟三人静静听着章无虞吩咐。

“书望不能离开宜阳镇,我和书闻带着书问去渝州寻找落脚的道观,书问还小,书闻你就在渝州呆个一年,一年后就算找不到,书问也已经适应道观生活,不至于害怕。”

章无虞询问二儿子的意思。

“没问题。”

戚书闻答应得利落。

章无虞颇为伤感,“我早知道,总有分别的一天,却也没想到时光匆匆,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

戚书望心一揪,满是对章无虞的怜惜。

只不过一眨眼,章无虞神色如常,感慨道:“稍后我还得去一趟镜哥哥那,刚开业就得出远门,幸好有他坐镇酒楼。”

“一会我送你去。”

戚书望夹了筷芦笋放到章无虞碗里,语气不容置疑。

吃完饭还早,上了马车前往戚镜家中时,章无虞连续打了好几个哈欠,昨夜一夜未睡,现在困得很。

戚书望拍了拍肩膀,示意人靠过来。

“那可不行,你这初坠入情网的小子心思多得很,我靠一下你春心荡漾怎么办?”

章无虞打了个哈欠,撑着下巴发困道。

戚书望不动声色反问:“难道你经验丰富?”

“肯定是比你这毛小子多一些。”

“戚镜?”

“他对我如同妹妹,我也只当他是哥哥,当然不是...”

车厢内安静,戚书望撩起帘子吩咐车夫弄得平稳些,再回身之时,章无虞靠着车厢已经睡着。

他心一动,挨着章无虞身边坐下,随着马车的晃动,章无虞脑袋晃动,时不时点到戚书望的肩膀。

戚书望目视前方,正气泯然:

“无虞,你往旁边坐一坐。”

等了一会,戚书望自言自语道:

“可不是我故意要碰你,明明已经提醒,你却不听。”说罢心安理得的把人脑袋往肩膀上一按。

......................................

章无虞向来雷厉风行,既然已经打定主意,托戚镜关照酒楼后就打点行装准备去渝州。

出发之日,戚镜与戚书望都来送行。

戚书望霸占着章无虞的时间,要不就是叮嘱路上小心,要不就是看人银两是否带够了。

戚镜想说句话就被一记眼刀子截住,时间过一点就少一点相处的时间,戚书望让不愿让其他人介入。

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城内姑娘一大早就来送戚书闻,莺莺燕燕的站了一排,戚书闻烦不胜烦,躲在马车里不肯出来。

一匹马疾驰而来,秦修颜下马,看到戚镜后神色一喜。

“你来干什么。”

章无虞不悦全写在脸上。

秦修颜挑衅:“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这又不是你的地方,我来这里关你什么事?”

戚书望劝说道:“无虞,时候不早,上路去吧。”

章无虞一见秦修颜就炸毛,他有意让两人不聚头。

戚镜却在这时开口,语气凉凉,“秦姑娘,虽然这路谁都能走得,但也不至于小到姑娘一定要站在这里,影响我为丫头送行。”

秦修颜心一沉,怒瞪章无虞。

章无虞反瞪回去,心想又不是我怼的你,胡乱撒气算什么本事。

远处戚书闻隔着窗户喊:“聊完没有,赶紧走!”

他被姑娘们堵在马车上,有内急,实在忍不了才催促。

“镜哥,酒楼的事劳烦你多费心。”

“你的事我向来放在心上。”

这些话听得秦修颜难受不已,她看戚镜,后者却挪开视线。

马车朝官道行驶而去,戚镜转身上马疾驰进城。

“他一定是故意的!”

秦修颜咬牙切齿道,却不见戚书望回应,只是遥望着马车离开的方向。

.......

官道就是笔直的大路,一家人正在马车里。

戚书闻满意的蹭了蹭屁股下的坐垫,拿出装着各色点心的食盒,心想有娘出行大哥就是上心,马车准备得甚是妥当。

身后马声嘶鸣,戚书闻掀开帘子看了眼,忙道:“娘,那秦修颜追来了,难不成是刚才骂得不过瘾,来接着骂的?”

章无虞让马车停下,颔首等在路旁,要骂架,谁怕谁。

秦修颜驱马到跟前,下马后欲言又止,本想好好说话,可开口后却带着一股傲气。

“你和戚镜之间没任何关系,你不喜欢他是不是?”

“我和镜哥是什么关系,我喜不喜欢他与你有什么关系,你这有求于人还一脸傲气的习惯依旧没改。”

章无虞不悦,要是秦修颜好好说话,她也不会刁难。

“我只是来确认下罢了,你不识字,长得也一般,如今还是个寡妇,他怎么可能看上你。”

迎着秦修颜的挑衅,章无虞眸色渐冷,冷笑一声:

“你长得漂亮,也识字,但又怎么样,他不一样不喜欢你?对了,你年纪和我一样大,想必整日做菜,你瞧瞧那眼角皱纹,能夹死蚊子。”

两人各自被对方气得半死,马车上怕被波及的两兄弟不敢劝架,怕被波及。

戚书闻十分好奇,平日处事不惊的娘与那秦修颜究竟有什么过节,但大哥都忌讳不稳的事,他更没有胆子。

走完官道又走水路,一路上顺风顺水得很,十日后就到了渝州,当年的尼姑庵还在,但捡到戚书问的尼姑早已经因病去世,倒还有尼姑记当年的事。

“平日都有人看门,偏偏那一晚下雨,雨声兴许是将婴儿啼哭声盖住了,次日一早开门才发现门口放着一篮子,小孩就躺在篮子里,浑身发抖,嗓子哭得嘶哑。”

尼姑们叹气,放孩子的筐子十分简陋,生辰八字什么都没有,下雨了还故意将孩子丢下,显然是铁心再不要孩子了。

这些年,也没有来找孩子的。

章无虞带着戚书问出了尼姑庵,对着门外等候的戚书闻摇了摇头。

渝州向来多道观,要找到一间供戚书问学道的道观并不难。

接待他们的是个慈眉善目的监院,听闻戚书问学道是为了找爹娘,心中已是乐意,带着人逛了一圈,戚书问不闹不哭,见人打招呼,心里又是喜欢了几分,请人用晚膳。

戚书闻忙拒绝,等出了道观后才余惊未定道:“幸好没留下来吃饭,不然书问那么能吃,一顿饭吃得人不收怎么办?”

戚书问小心翼翼,摸着小肚皮,手握拳头打气,“二哥放心,我会尽量吃得少一点,不会被赶出来的。”

三人到镇上吃饭,吃的渝州特色面条,章无虞一碗足够,戚书闻两碗够包,戚书问点了第三碗还在吃,边吃边问:“娘,我想不通,世上肯定是有神仙的,不然为何人人都要去拜,可要是只有上贡品神仙才会显灵,那这神仙和做生意有什么区别?若是不用上供神仙也会帮助人,那人还去道观做什么,在家等着神仙帮忙不就好了?”

“去了道观修行后千万别问这些刁钻的问题,小心被赶出来。”戚书闻叮嘱弟弟。

他话落,却听得身后有人朗声大小,随后一老和尚笑眯眯的走来。

戚书闻随手掏了几个铜板递过去。

和尚接了,道:“老僧并不是来化缘,只是听小施主颇有佛缘,小施主可是要去道观修道?”

章无虞双手合十,请老和尚坐下,见人手腕处有一圆形疤痕,微微一愣,正想看得清楚点,疤痕却被衣掩住。

她稳了稳心神,“我家幺子确实想修道,已经找好了道观。”

那老和尚笑眯眯的:“老僧与小施主有佛缘,要修道,不如修佛?”

章无虞心里打算。

修道还俗的见得不少,以后还能娶妻生子,当和尚就惨了,一辈子青灯古佛,使不得。

脚背被人踢了一脚,章无虞低头,戚书闻在桌底下拼命摇手。

章无虞干咳,“大师,我家幺子先答应了道观,恐怕临时反悔不太好,这事就算了吧。”

老和尚不以为意:“佛家之事没有反悔与不反悔,施主只再考虑一日,明天这个时辰我再来。”

老和尚可真难缠,戚书闻失笑,见给老和尚的铜板还在,拿了追出门去,却发现不过片刻,拿老和尚不知走哪里去了。

夜晚在客栈,章无虞已经在屋内徘徊片刻,她站在铜镜面前扯下领子,望着锁骨下与老和尚一致的圆形疤痕。

疤痕是热铁烙上的,此生都不会消除。

当初琼妃的命令她不会违抗,却不知这烙印是什么意思,那和尚相似的疤痕令很在意。

五年多了,她是第一次见到有这印记之人,那老和尚难道知道她是谁?

不应该才对,如今宫内那位可是昭告了贤王的死讯。

次日,那和尚果真前来,见只有章无虞一人,叹气道:“看来贫僧与小施主无缘。”

章无虞笑道:“当娘的总是要多操心些,敢问大师何时出的家?法号?我家幺子就算要跟着大师学习佛法,也希望跟对人。”

“贫僧法号慧能,年轻时便已出家,如今已有十几年。”

章无虞点头,“我家主子单名一个琼,也是个爱佛之人,若是能早点遇到大师便好了。”

见人表情没有变化,章无虞又问:“慧能大师手腕上伤痕倒是醒目。”

慧能双手合十,笑眯眯道:“小施主既然选了其他机缘,贫僧也不好勉强,就此别过,若是施主改变主意,可到广音寺。”

别了慧能,章无虞到道观去。

戚书问身着一身小道服,因裤脚太大而卷了几卷,见到章无虞之后欢快的扑进她怀中蹭啊蹭。

有道士来叫他,道到了做功课的时辰。

诺大的屋子坐满了道士,门外,章无虞只探头看。

戚书问本来认真的有样学样,悄悄只睁左眼偷看门外的二哥和娘。

身边的大师傅一声干咳,他赶紧闭上眼睛静坐,不一会又悄悄睁开眼睛,觉得屁股痒了,侧身悄悄挠了挠,赶紧坐好。

大师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章无虞看了一会,这才悄悄退开,拉着二子到树下。

“家里酒楼生意要人照看,我今日就走,你是书问的二哥,要好好护着他。”

“娘,你且放心的去,这来回也不过十几日的路程,你要不放心,随时过来。”

戚书闻送走章无虞,兴冲冲的和道观借了只信鸽给师傅送消息去。

章无虞到广音寺时,小和尚并不惊讶,带她从偏门走,慧能就站在沉钟前,眸色依旧温和。

小僧离开后,慧能将章无虞迎进厢房,问:“琼妃是女施主何人?”

“她是我主子。”

当章无虞扯下衣领后,慧能眸光一闪,竟有些激动。

“敢问女施主姓什名什。”

“章无虞。”

“便是了,没想到贫僧入土为安前还能完成琼妃之命。”

慧能呢喃自语,当着章无虞的面从梁上掏下一个布袋,从里抽出一封信。

“琼妃当年吩咐过,若是遇见了名无虞的女子,便将此书信交出。”

“我不识字。”

慧能微微诧异。

“虽不识字,但总该认出琼妃的笔迹。”

章无虞已经打开信封,心中已经信了七八分,琼妃的笔迹她忘不了。

“贫僧给姑娘念一念?”

“我怎么知道你念的是真的。”

慧能一笑,出了门,不一会就叫来了一小僧。

见琼妃的信要落入小僧手里,章无虞忙阻止,慧能悠悠道:“女施主请放心,由着外人来念稳妥些。”

那小僧得了慧能旨意,捧着书信便念,越念越是惊诧,数次要停却又被慧能喝令继续。

章无虞同样震惊。

当年,琼妃陪着孝帝去时,只让她带着贤王走,当然是为了保贤王的命。

信中字字句句有如刀子,小僧读完后,慧能淡淡道:“当年孝帝并不是病死,而是被宫里那位长期投药而亡,琼妃知而不敢说,生怕贤王也遇害。”

惠能不管震惊的章无虞,倒了杯茶水,袖子抖了些粉末就让小僧喝。

那小僧震惊之余麻木的顺从,喝了后只眨眼功夫就倒地抽搐。

章无虞皱眉。

“姑娘放心,这小僧吃了些闭嘴的东西,性命无忧。”他顿了顿,意味深长道:“贫僧出家前,曾是宫里的小太监,受了琼妃恩惠,此生发誓为琼妃效忠。既然琼妃的遗愿是助贤王夺回本应所得,你我更应好好联手,早日铲除逆党,迎新皇登基。”

章无虞看了眼陷入昏迷的小僧,“贤王早就在那场火里死了。”

慧能双手合十,闭眼沉思,再睁眼时叹了口气,“章姑娘还是不信贫僧,你应该知道怀英。”

章无虞心一颤,怀英就是当初送来太监服,让她和贤王能够逃脱的老太监。

“怀英也是我们的人,贤王还活着,便是从他口中而来。”

久久沉默后,章无虞问:“知此事的人有多少?”

慧能道:“效忠孝帝的旧属,街头小贩,茶馆说书已有数十人,如果有贤王号令,增扩人手指日可待。”

说罢慧能又叹气,“这几年由于怕事情败露,我们虽效忠贤王,但生活过得惨淡,也无法扩充人手。”

把穷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章无虞再瞥眼地上小僧,对付已经开始再胡言乱语,神志不清。

慧能继续道:“既然琼妃将贤王交给了姑娘,想必姑娘是琼妃最信之人,贫僧愿意召集其他旧属,跟随章姑娘。”

章无虞并不答话,她今日才知道贤妃叫她带贤王走,并不是单纯的护人安全,而是要做日后夺回皇位之用。

而这慧能知道夺位计划,却不知道贤王在哪里,琼妃或许是为了养精蓄锐,还是在提防着他们其中某一人?

“章姑娘?”

“你去扩充人手,缺的银两由我这里出。”

慧能松了口气,又听章无虞有本事出招兵买马的银子,当下兴奋,信誓旦旦到要把事情办好。

临出门时,章无虞回头:“琼妃怎么知道我们两个一定能遇到一起?”

慧能浅笑,不假思索道:“琼妃说了,万事都有机缘,若是贫僧与姑娘真的碰到了一块,证明应当成此大事,若是一生遇不到,那贤王做个普通人也是命。”

“倒是琼妃能说出来的话。”章无虞嘀咕着,余光瞥见慧能欲言又止,就道:“有话便说。”

慧能真诚道:“虽然贫僧半路出家,但也侍奉佛祖多年,章姑娘身穿素服,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想必也有一段痛苦过往,贫僧之后每日为姑娘相公多念几遍经,让人早日投胎找个好人家。”

章无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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