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成长了不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偏偏就还是会被秦修颜气死。”
“生气就来爱找我唠嗑的毛病也没有改。”
戚镜笑着插话,他还没认识秦修颜时就与章无虞深交,这丫头因为长姐溺亡之事愧疚,有事就喜欢憋在心里,唯独就喜欢同他说。
有时在别的地方受气就跑到他家中蹭吃蹭喝外加蹭聊,如今也长成了大姑娘,习惯居然没改,依旧如此信他,想到这,戚镜心中颇暖。
章无虞今日是真气了,从戚镜家中出来还窝着一股火,就这么回了家。
还没掏钥匙,大门便开了。
她将戚书望从上往下打量,见人系着围裙,嘴巴张了张,还是忍住了想笑的欲望。
有路人朝这边走来,两人很默契的先关门,保留形象。
“今日居然这么早就回来。”戚书望端详了下章无虞的表情,忽然道:“回来了就去喂鸡。”
“我很累。”
章无虞不愿挪,酒楼如今正是挣钱的时候,她有时间还不如跑去经营,喂什么小黄鸡!
戚书望带着人到鸡笼,端来饲料塞过。
章无虞认命,打算去开鸡笼。
“你干什么?”
“不开笼子怎么放鸡出来吃饲料?”
“不行,它们出来后只玩,不安心吃饭,先喂饱再放出来消食。”
章无虞震惊:“谁教你的”
戚书望一本正经,“自学成才。”
在戚书望炯炯有神的目光下,章无虞喂饱了小黄鸡,又放鸡出来消食后才走进灶房。
“你生火。”
“我动不了。”
章无虞挣扎着被按柴火旁,只得搬来小板凳开始生火。
既然连火都起来,她就顺道打下手帮戚书望炒菜,既然菜都炒了,又顺道挑了井水放在灶台上,用余下的火煨洗澡水。
饭桌上,章无虞吃上了热腾腾的饭菜。
戚书望坐她对面,这才问:“今天为何生气?”
章无虞一怔,回来一直被拉着忙活,倒是忘记生气了,被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了。
“被秦修颜气死了。”她瞪戚书望,“我就是要骂她,你只准帮我说话,不许帮她说话,我说什么你都得对。”
戚书望觉得好笑,有心逗弄她,做出为难的样子。
“若是你说得不对,难不成我也得附和,这样有失公允。”
章无虞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巧儿和新菊还知道帮我说话呢,你和秦修颜是朋友,但咱们两是自己人,自己人都不帮,真是...”
“胳膊肘朝外拐。”戚书望插了一句。
章无虞重重点头,嘟哝道:“今日我都没在镜哥面前抱怨,只回来与你说,你却还不帮我。”
光这一句话就足够让戚书望心花怒放,凝视着章无虞的眼睛,他道:
“明日要不要在家一日?今日我收到了书望的来信,足足有三个页,九月菊花开得也盛,明日我带你去赏菊,边赏菊边念信给你听,消消这气如何?”
章无虞应了。
次日,戚书望提早出了衙门,在城门口等着章无虞。
两人约定酉时见面,直到夕阳西斜也没见到章无虞的影子。
车夫问:“大人,还要等下去?”
戚书望令马车直朝酒楼而去,却见酒楼门前熙熙攘攘。
新菊看见戚书望,忙迎上。
“无虞呢?”
“刚才巧儿以前的娘家人来闹,不慎伤到了戚公子,老夫人急忙跟着大夫去戚公子家中。”
戚镜的宅邸,小厮不敢拦戚书望,引他去卧房。
在门口听见章无虞哭声,戚书望示意小厮不用通报。
章无虞抓着戚镜的手,看着昏睡的人默默流泪。
戚书望从来没见她为谁这么伤心过,看着章无虞守着戚镜时那种悲伤与无助,他心里有一块地方似从万丈高楼落下,摔个粉碎。
她为琼妃守了五年丧,期满第一件事就是回乡找戚镜
她说过世上最信的就是戚镜
她只有在戚镜面前才如此活泼灵动
她说与戚镜相识多年,是至亲好友所以才如此亲昵
她外出回城第一件事就是给戚镜报平安
这个傻女人,把爱一个人的表现解释成了友情,自个却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