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颜走了。”
戚镜表情看不出异样,垂眸笑看章无虞。
“今日我们不说她。”
“她真的走了。”
戚镜笑容逐渐凝固,着魔似的盯着章无虞,忽的朝外冲去。
章无虞被带倒,等爬起来时戚镜已经卸马走远。
小厮忙来扶,她爬起时才觉脚腕钻心的疼。
她怔怔的看着戚镜远去的背影,觉得有些事明白了些。
在山上等了个把时辰,小厮总说公子很快就回来,可章无虞却没了兴致,让小厮送回家。
小厮问是要回酒楼还是院子,章无虞想到了戚书望,只觉他一定在。
进了院子,果真见人在研究花草,也不回头,语气淡淡的。
“怎么,回来得这么快,不好玩?”
章无虞一路上本没什么情绪起伏,此时一回家忽的觉得委屈。
“我脚伤了!”
戚书望果然回头,快步走来,蹲下抬起她脚踝查看,耳后扎马步让她上背,将人背进的大厅。
他端来凉水伤药,章无虞刚想拿过来自个敷,手背被不轻不重一拍。
戚书望没好气的蹲下,他是生气!这人玩归玩,为何要弄伤自己,她自个不心疼,他还心疼着。
那药油覆上后,戚书望大手措得起劲,章无虞鬼哭狼嚎的叫。
“你轻点。”
“忍着!”戚书望手里不停,看人疼得龇牙咧嘴,还是下不去手,放缓了力道,“不重力些明天脚踝会肿。”
“无所谓,反正你又不会放着我不管。”
说者无意听着有心,戚书望自嘲,这女人倒是把自己吃得死死的,不过她想得对。
戚书望问这伤怎么来的,章无虞只说摔了,直到吃晚饭。
“外面有人敲门?”
章无虞朝院子看了几眼。
“听错了,隔壁。”
戚书望给夹了个猪脚肉。
敲门声又响起,在章无虞开口时,戚书望先放下了碗筷。
“最近有僧人沿街化缘,我去看看。”
他起身,开了门,堵住要进去的戚镜。
“我找无虞。”
“她不在。”
屋内传出章无虞的喊声。
“书望,是谁?”
“化缘的和尚。”
戚镜眉头一扬,表情似笑非笑,戚书望挡住门口,抱臂不让进。
“今日有些事我不得不提前离开,小厮说她伤了脚,既然你不让我进去,把这伤药给她。”
戚镜递过一个匣子。
戚书望不接,他本是皇家人,不悦时总能给人沉沉压力,天生的贵气便是普通的衣裳也难以掩盖,戚镜只好开口。
“这是好药。”
“镜哥?”章无虞一瘸一拐的走出屋子,“快进来。”
戚镜颇为得意的扫了戚书望一眼,越过他走向章无虞。
“我和镜哥有话想说。”
章无虞只让戚镜入大厅,随后将门关上。
戚书望在门口徘徊,脑海里有两道声音,一道说身为贤王,又是君子,是不会做出听墙角这等下作的事,另一道声音又道风花雪月的事要什么君子。
他将院门关上,确定左右无人后光明正大的靠近房门。
屋内,戚镜拿出伤药。
“这是宫内御医调的好物,我也只有这么一瓶,你先用着,要是用得好,我再想办法要些来。”
“镜哥,你今日追秦修颜去了?”
戚镜顾左右而言它。
“伤哪了,我来上药。”
“镜哥。”
戚镜坐端正,神色也不似刚才温柔,他不喜欢被人这么逼着,秦修颜是这样,更别提章无虞。
“没有。”
秦修颜定是去了塞外,到头来那人还是未曾将他放在第一位,为何要去追一个注定不属于她的女人。
他这一句两个字,却让章无虞看清了他的心。
“镜哥,你是否从没喜欢过我?”
“为何要这么问。”戚镜想搪塞过去,“是不是怨我今日走得急?以后再不会的,我保证。”
章无虞心凉凉的疼。
“既然不喜欢我,为何要和我在一起。”
戚镜站起,掩饰的擦了擦药瓶。
“你好好休息,明日我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