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澄前一秒刚通过了他的好友验证,后一秒他的语音消息就发过来了。
“司澄?你是司澄吧?哎呀我找了一圈人才问到你手机号,你可真难找!我刚给你打电话,响了半天我才反应过来你又不会说话……咳咳,那什么,左放没事吧?你们走的那么急,后面两节课我都没心思上,我真是担心得要命!但我又没有你们的联系方式,真是急死我了!”
周瑞的声音在语音里没什么变化,他很急,司澄听得出来,说话语无伦次的。
整整六十秒的语音,司澄一边听,他的消息一边发。
“司澄,你听见我说话没有!左放没事了吧?你们没事吧?”
“司澄你不会说话你给我打字也行啊!”
“你不会也听不见吧?!”
“司澄司澄!”
他实在是没有耐性,语音之后,接连又是两条文字:
【司澄看到请回复!!!】
【急!!!】
红色的感叹号占满了司澄的屏幕。
司澄对着手机翻了个白眼。
今天左放那个模样现在回想起来,周瑞还是觉得背后一阵阵的发凉。
双眼无神,面色苍白阴沉,好像完全无意识,只不停重复一种单一行为。
他实在没见过哪个正常人会有那种、那种……被鬼上身一样的模样。
司澄好像是见过左放那样,教室里,她虽然哭了,却不是被吓的,而是担心的。
那辆黑色的商务车将他们都接走了之后,周瑞坐在教室里越想越吓人,越想越害怕,左放那模样,只怕不是被鬼上身了就是得了羊癫疯。
课堂上,他控制不住地老是往最后一排看,看得汪思卉忍不住捡了块破橡皮砸他。
周瑞撇撇嘴,她的书包又不是被他弄湿的,明明是左放……
当然,他好像也有责任。
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他却隐约记得,在左放变成那样之前,好像是抬头看了他一眼。
不过那会儿他正跟司澄说话,余光一瞥之间,周瑞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看的是不是真切。
放学之后,周瑞连网吧都没去。
他回家窝在房间里翻了一圈通讯录,发现自己并没有司澄和左放的联系方式。
他找遍了所有可能有司澄联系方式的人,就连汪思卉都问过一遍了,可司澄不在班级群,班上也没有人有她的微信。
周瑞最后还是在班级群里翻到了上学期的通讯录,才找到了司澄的手机号。
他先加了司澄的微信,等了半天没有通过回复,他着急给司澄打电话,打到一半又突然想起来他们被接走的那会儿,司澄是跟人打的手语。
她真是个哑巴。
周瑞又急又气,又莫名觉得司澄有点可怜。
挂了电话,他打开了准备继续微信等,没想到司澄竟然通过了他的好友验证。
他发了好些消息过去,却始终无人回复。
手机攥在手里等啊等,司澄终于回了一条消息。
周瑞点开一看,只有两个字:
【无事。】
无事是什么意思?左放没事?
太好了!
周瑞拍着胸口松了一口气。
他低头打字想问司澄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却在“鬼上身”和“有病”这两个词之间犹豫了一下。
好像都不太礼貌。
在他犹豫间,司澄又发来了第二条消息:
【慎言。】
周瑞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
但明白归明白,他还是皱了眉头,忍不住低声念叨:“你们家这么缺流量,多说两个字会死啊?哑巴也不用这么惜字如金吧。”
左家。
手机还在因为周瑞发来的信息不停震动,司澄却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厨房按照司澄的吩咐做了鸡肉粥,里面放了百合,有宁神的功效,米粒被炖的很碎。
司澄小心地盛了一盅,端上楼在左放房外敲门。
袁叔给她开了门。
从小到大,每一次左放生病的时候,袁叔永远都是最着急的那一个。
从左放回家之后袁叔就一直守在他房里。
虽然不知道今天左放为什么突然发病,但司澄在面对袁叔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有些自责和内疚。
袁叔站在门口,声音放得很轻,“少爷还睡着,澄小姐可等粥凉些再叫他。”
司澄谨慎地点了点头。
“孟医生还在家里,我会请他今晚在家里暂住,以免少爷再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袁叔说着站到了门外。
他让司澄进去,司澄看着他想说点什么,袁叔却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司澄进了屋,袁叔回身关门的时候,看了一眼她手里端着的盅碗,温声道:“澄小姐今天受惊了,我会吩咐厨房一会儿给您送些甜汤上楼去,小姐今天也要早些休息。”
司澄一怔,抬眼去看袁叔的表情,房门却已合上了。
左放的房间里没什么摆设,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外间所有的光线和声音,床头的灯被调到最小亮度,司澄甚至看不出这些家具的颜色。
她轻手轻脚走到床边,左放正睡着。
司澄将托盘放下,弯腰凑近看了看他的脸。
双眼紧闭,嘴唇苍白。
这样朦胧的光线下,左放好看得像是假人。
司澄伸手摸了摸他额头边缘,没再出虚汗了。
又探了探他手上的温度,温凉的。
司澄松了一口气。
替他掖了掖被角,司澄收回手的瞬间突然被人抓住。
她一惊,仓皇中对上了左放不知何时睁开的眼。
左放定定看着她,亮如星子的黑眸纤尘不染。
司澄毫不费力地在那里面看见了他的自责与难堪。
心口一窒。
她被带入了一个脆弱的怀抱。
“司澄。”
“对不起。”
心痛2019,我们阿放最不想让澄澄看见他变成那样的时刻,今天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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