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因为师姐妹好久不见,谷梁伊弃了自己独自骑马的想法,和师妹郭婉儿在马车上闲谈。
郭婉儿正好借此机会拿出自己绣的作品,请师姐点评。
谷梁伊拿着上回给郭婉儿布置的作业,笑道:“看来师妹除了日常跟着师父学习,对待刺绣也很是认真,就我而言来看,你这副技艺已经入门,不过这里,还有这里,还需注意一下,深浅针法的交替,运用平针和挑针相互交替,更能表现出它的生动。”
谷梁伊想了想,看师妹还在研究自己刚才说的东西,不禁笑道:“可有针线,我给你演示一遍吧。”
郭婉儿急忙呼唤迎春找来针线。
这针线是郭婉儿原来劈好的二十四股线,谷梁伊接到却是不急,又把二十四股线再次劈分,分成了三十六股线,这才拿起原本绷好的绣架,给郭婉儿演示。
郭婉儿惊叹的看着,这二十四股绣线已经是自己的极限了,看师姐这游刃有余的样子,想必再分也不是问题。
看师姐已经开始动作,沉下自己的心思,郭婉儿认真的观摩着。
谷梁伊为了演示特意放慢自己手头的动作,就这样速度也是极快,几针下去就绣出了绒毛的质感,郭婉儿惊叹,自己到底还是不如。
谷梁伊笑着说道:“我这是从小就有人领进门来,你自学到如今程度,已经是很了不起了。”
郭婉儿心里只想掩面,自己还有上一辈子,却还是大大的不如。
谷梁伊笑着,突然拍了一下自己,哈哈笑道:“我这次来,还给师妹带礼物了!怎么说着话就忘了。”
谷梁伊掀开帘子探头对外面跟车的下人说道:“你去我马车上,把我为师妹准备的礼物拿过来。”
下人驱赶着马,向后面的马车行去,没一会就递进来一个小匣子。
谷梁伊笑着把匣子递给郭婉儿,“你打开看看吧,这是我闲暇时候绣的,送给你。”
郭婉儿很是惊喜,打开匣子,却愣怔住了。
匣子里竟然是自己上辈子得到的,宫里唯一的丕族大师亲手所绣的帕子!
谷梁伊看着师妹的动作,眼睛里溢出了笑意,“你怎么高兴的傻了?这帕子全部都是我亲手弄的,从纺织到染布,再到刺绣,送给咱们的好师妹。”
郭婉儿拿起细看,的确跟自己上辈子得到的那条一模一样!
师姐难道就是宫中的丕族人大师?
郭婉儿脸上不知是惊是喜的样子。
郭婉儿掂起帕子,轻声问道:“师姐,你这回上京是有事吗?”
谷梁伊一脸的开朗,“运送货物上京,顺便答应了一个故人的邀约。”
郭婉儿听师姐说的模糊,自己又不是那探听事情的八卦之人,只好忍着疑惑。
因为郭婉儿一行是轻车从简,很快就从太和到了寿春,开始跟着谷梁伊绣庄的大部队向上京转移。
一行人走走停停,一路进城卸掉一点货物,行至上京的时候,就拉了一辆车的货物,郭婉儿此刻才发觉师姐的生意做得极大,算是遍布了西南。
郭婉儿又有些疑惑了,如此之大规模的生意,师姐之后为何还会进宫?
难道自己上辈子的帕子是流落到了大师手里,又被赏赐下来,但大师并不是师姐吗?
郭婉儿心中充满疑惑,就一路带着疑惑终于到了上京。
郭府。
老夫人自从知道孙女回来的消息,就一直很是期待。
郭婉儿这一走就是一年,虽说俩方时常有信件联系,老夫人还是心有挂念,在家里念叨着:“婉儿,在那边不知吃饭合不合胃口,这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呢;衣物不知穿的合不合适;自己孤身一人离开家这么久,能不能适应那边,唉。”
说到最后,老夫人都是叹气。
这一年,家中倒是无甚变化,就是蒋氏出门和赵如打了几场嘴皮子关系,后来赵茹忙于在后院争斗上,家里这边又接到郭婉儿来信,俩家倒是风平浪静了许久。
朝堂上的事情依旧在发酵,也不知何事能有个结果。
圣上倒是稳坐钓鱼台,对下面大臣的混乱避耳不闻。
郭明城也和大儿子郭擎宇商议,自家也要沉得住气,不能让对手抓住把柄。
兵部这边已经发现有人想在这边换人的动静,倒是你来我往的很是热闹,郭家却渐渐沉寂了下去,申太傅倒是最近在自己老师的指点下,干成几件大事,很受圣上夸赞。
知道郭婉儿的行程,伯母蒋氏早就派着下人每天在城门口等着,只等着要是看到婉儿小姐回来,就赶紧速速回禀家里,连二堂哥郭嘉言都几次去信回家里,嚷嚷婉儿妹妹回来,自己一定要向学堂请假。
蒋氏心中好笑,却无情把小儿子的提议打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