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鲤窒息了一下, 差点儿没顺手拿牛皮袋打他。
追???
你认真的?
你什么时候追了,你那叫追?
苏鲤拜服:“我怎么不知道你一直在追我?”
说完她就“啧”了声。
也不能这么说。
感觉是能感觉到, 但苏鲤不知道那能不能算作在“追”。
追人有这么不热烈的吗?
苏鲤也不知道自己这个被追的怎么就亲自下场教起追人的来了:“顾老板,你这样不行啊,就你这种闷屁都放不出来一个的追法, 等你追到,我棺材板都要被钉死了。”
顾昭行也还真当起了谨听教诲的学生:“那你说,怎么追。”
“怎么着也得……”苏鲤猛地一停,松开他和牛皮袋, 没骨头似的往桌边一倚, 撇了撇嘴,“我怎么知道。”
你瞧瞧,有这么追人的?
向被追对象请教是什么个操作。
顾昭行侧身看了她片刻, 忽然笑了笑, 黑眸里盛满亮色:“好, 我追。”
苏鲤毕业后扛着单反当了个自由摄影师,个体户,一人吃饱全家不愁,后来开了工作室也是自个儿当老板,可以说高二辞了模特工作以后, 就再也没有体验过社畜生活了。
感谢顾昭行, 顾老板,顾老师。
让她在时隔十年后再次过上了社畜生活。
社畜工作的第一天要干什么呢?
得去公司报道。
大清早,苏鲤带着满身起床气面目阴沉地被焦糖叫醒, 捯饬捯饬,化了个妆,把满脸不爽的阴沉面色填补成光鲜亮丽的都市丽人。
下了楼,顾昭行的车已经在楼下等着。
她睁了睁眼,把车钥匙收回包里,过去敲了敲车窗。
窗打开,苏鲤和里头的顾昭行对视了一眼,拉开副驾驶无比自然地坐进去。
“你昨晚上没说今天会来。”她边扣安全带边说。
“惊喜。”顾昭行说着,递给她一袋子早餐。
苏鲤打开袋子瞅了瞅,里头是一盒虾饺,一杯豆浆。
是她爱吃的。
她拆开饭盒夹了个虾饺塞进嘴巴里:“你吃早餐了吗?”
动手去夹第二个,听见顾昭行回答说:“吃了。”
“……”
苏鲤戳着那颗虾饺,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教学:“顾老板,一般这种时候,应该说‘没有’。”
顾昭行开着车,视线望着前方,态度很端正:“为什么?”
“这样我说不定会喂你几个。”
她话说完,车子变了个道,在路边停车位缓缓停下。
苏鲤:“?”
顾昭行侧了侧身:“还没吃。”
苏鲤:“……”
随机应变,您这马后炮妙啊。
真是个小机灵鬼。
她面无表情地抱着饭盒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很轻地哼了声:“那你饿着吧。”
女人边说嘴巴里还边嚼着一个虾饺,脸颊微微鼓出来,懒懒地靠在座椅里不搭理他。
她今天化了个亮眼的妆,头发披着,发梢微卷搭在肩头。
比起之前,看上去生动了许多。
顾昭行眯了眯眼,有些满足地动了动唇角。
车子没动,他就这么侧身靠着,缓慢说:“我有点儿饿。”
苏鲤看过去。
男人脑袋微微歪着,眸半垂,长睫倾覆,唇角下压了微小的弧度。
无喜无怒,却又满脸写着“我被抛弃”了的可怜样儿。
四目相对,僵持片刻。
……到底谁追谁啊。
悄悄腹诽着,苏鲤戳了个虾饺递到他嘴边:“喏。”
顾昭行倾身过来咬掉那颗虾饺,勾着唇笑了。
苏鲤是第一次来顾昭行的工作室。
说是工作室,其实规模早就不止工作室了,俨然已经发展成一个系统完善的公司。
她跟在顾昭行身后踏进公司,工位上原本勤勤恳恳工作的员工惊得下巴都快掉了,苏鲤偏头看了他们一眼,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