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禹烽斟酌着词句，“那他……恨我吗？”

“你说呢？”

系统未说出口的话，禹烽明白——他要恨你就不会跟你滚床单了。

的确。

禹烽看着顾子昂餍足的睡颜，他的眼尾还带着激情过后的红润，非常诱人。

禹烽凑过去，轻轻亲吻了一下他的眼睛，顾子昂含糊着伸出手臂搂住他，人却没醒。

这动作却是毫无保留的信任和依赖。

禹烽回想他自从有系统后，跟顾子昂相处的点点滴滴。

顾子昂真的是对他千依百顺，他叫他跟他走，他就同意了。

“我要怎么做才能结束这个世界？”禹烽又从系统那里了解到了一些事情，故而有此一问。

“必须要将丧尸都消灭干净，世界恢复正常，才能结束。”

禹烽有些无奈，还真是英雄般的设定啊。

可他不想做英雄，只想做平常人，跟所爱过平常的小日子。

然而，事已至此，他也的确是别无他法。

他们已经到了风口浪尖。

圣一和小青龙都在他们身边，注定要成为英雄。

“要怎么将丧尸消灭干净？”禹烽问。

系统这次没有丝毫犹豫，规规矩矩地回答：“需要集齐五圣兽，并将丧尸都吸引到这片大陆西方的火山口，毁尸灭迹，并用五圣兽和天生灵物去镇压。”

“你说什么？！”禹烽差点惊呼出声。

但他看了一眼睡得安详的顾子昂，最终只把惊讶藏在脑子里。

“该说的我已经告诉你了。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总之，最后的解决办法就是这样。”系统道，“如果你实在不想这么做，那……蹉跎完一生，终老病死，也是可以回到原来世界的。”

“原来世界……就是我们故事最开始的世界吗？”

“对。”

“我能知道那个世界现在的情况吗？”

“抱歉，不能。”

片刻后。

“其实你也不用太难过。”系统安慰道，“距离你们这些异能者升级到最高等级，还需要时间。”

禹烽心中一动。

“一两年，两三年也是有的。”系统继续道，“毕竟到现在为止，你们只有两个人——你，还有那个你暗暗吃醋的帅大叔。”

“谁吃醋了。”禹烽不承认。

“青龙，和玄武，不出意外，将是你们两人的圣兽。”

“嗯，我知道了。”

禹烽最后又问了一个问题：“顾子昂，还有特殊之处吗？”

这次系统又沉默了。

沉默得比上次还久。

禹烽心中开始不安，他强作镇定：“你不用瞒我，早点告诉我，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有。”系统慢吞吞道，“他当然还有特殊之处。”

“是什么。”

“最后，他要跳进火山口，成为祭品，才能成功平息丧尸之乱。”

“这tm瞎扯呢！”禹烽气得爆了粗口。

“这本来就不是正常世界。”系统委屈巴巴，“虚拟世界，不需要逻辑缜密。全凭宿主意愿而动。”

禹烽：“……他有病吗？让人跳火山口就是他的意愿？怪不得顾子昂不爱他！渣了他活该！”

系统：“……”

这人急了，连自己都骂。

“那我呢？”禹烽深呼吸好几次，终于稍微平静了一点，他继续问，“我不可能是干看着吧？”

“唔……你想怎么做呢？”系统小心翼翼地问。

禹烽眼中杀气腾腾：“我想杀了宿主。”

系统：“……你杀不到。”

“那我自杀不行吗？”禹烽果然冲动，他咬牙切齿道，“顾子昂要跳火山口，那我跟他一起跳。”

“你说真的？”

“真的。”

“那就好。”系统松了口气，“你跳吧，没事。”

禹烽：“？？？”

“你肯跟他同生共死，可见你已经很爱很爱他了。”系统高深莫测地说，“这样，就能解除宿主心中的疑惑了。”

这回换成禹烽沉默了。

他疲倦地叹了口气：“回到原来世界后，我会保留记忆吗？”

“……不知道。”

“其他的异能者们要怎么处理？”

“你高兴就好。”

“……行吧，我没什么好问的了，你消失吧。最近都别烦我。”

“……”

禹烽躺在床上，脑中乱糟糟的。

他以为自己开了个挂，没想到却是这样烦恼又可怕的挂。

一切，竟然都是虚拟的。

他用力抱住顾子昂，想着昨晚的温柔缱绻，感受着怀中的温软躯体，眼眶逐渐湿润。

他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这一切竟然都是假的。

他该怎么办？

他究竟该怎么办？

“喂，小年轻不行啊，刚开荤就迷恋了？食髓知味啊？”顾子昂被他勒醒，笑着调侃了两句，结果一睁眼看见禹烽躲避的眼神和掉下来的眼泪，不由怔住，“怎么了？怎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