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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医院

李局长在场督促,虽然是半夜,但办事效率比白天还快。

李宝国的家长随后到了,是个唯唯诺诺的中年男人,他来了之后,二话不说就同意私了,并且不要陆川赔偿一分钱。

后来狄然才知道,李宝国的父亲根本不是什么严磊的下属,只是一个无业游民,严磊用五十万买了李宝国一只眼,也换回了严航的自由。

五十万一只眼。

严航被放了出来,一眼看到大厅里的几个人。

严磊面无表情看着自己的儿子,上前抡起胳膊就是几个耳光。

严航被他打得鼻血横流,像拎小鸡一样拎到狄然面前:“道歉。”

严航愤怒地挣扎:“爸!”

严磊一脚踹在他的膝盖窝上,把严航踹得跪在地上:“道歉。”

杨丽心疼儿子,在一旁捂着嘴哭:“航航,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严航恨恨地抬头,正对上李东扬深不见底的眼睛。

他以为李东扬会上来把他往死里打,然而李东扬没有,他平静得不像话,只是居高临下死盯着严航,眼睛里蓄着一团压得他喘不过气的黑云。

这时的严航除了觉得丢人,尚不觉得什么,直到很久以后,他才明白那天李东扬看他的眼神里所带的含义。

那是看死物的眼神,李东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他。

严磊也发现严航头上有伤,虽然不严重,但足以让他心疼。

“叔叔。”狄然甜甜地提醒他,“您还记得私了是什么意思吗?”

狄然的笑,笑不到眼底,哪怕她的面部肌肉摆出再甜美的弧度,她的眼底还是冷的:“如果将来陆川出了任何莫名其妙的意外,我都算在严航身上。”

严磊心思被识破,倒是没恼羞成怒,他又一个巴掌扇在严航头上:“让你道歉,你聋吗?”

严航咬着牙:“对不起。”

狄然对他毫无诚意的道歉丝毫不敢兴趣,陆川随后也被张远带了出来,狄然直接越过严航一家,跑过去抱住他。

严航尴尬地跪在那,他爸按着他的肩膀不让他起来。

“你还没去医院?”陆川身上全是房间里带出来的寒气,狄然的脸红红的,还泛着肿,他怕凉着狄然,往旁边躲。

狄然不管不顾,凑近他身边:“你脸上有血。”

先前迷迷糊糊,又是惊吓又是愤怒,她根本分不出心来注意到陆川,这一看,才发现陆川侧脸沾着一块血渍。

陆川随手擦了擦:“不是我的。”

李东扬上前把狄然拉回来:“我们现在去医院,你不能再胡闹了。”

他礼貌地朝陆川点点头,但眼里全是敌意。

聪明如陆川自然感觉到了,张远把陆川的东西都还给他:“小伙子可以走了。”

陆川环绕了一周,发现所有人都在看他,狄然想要和他说什么,却被李东扬抓的死死的。

“狄然没事。”李东扬看到他的目光,随口一说,“你也没事。”

已经凌晨一点了,陆川抓着书包就要离开,他只穿着一件薄毛衣,上面还沾着狄然的呕吐物。

“陆川,等等!”

狄然觉得还有好多话想和陆川说,陆川没回头。

她想去追,偏偏李东扬不让她动,她又急又气踩李东扬的爱马仕皮鞋。

李东扬生气呵斥她:“你老实点不行吗?”

事情告一段落,疲乏、疼痛、寒冷一起涌上来。

一阵头晕目眩。她想张口说话,却什么都说不出来。眼前是一片黑,她甚至分不清自己的眼睛是睁开的还是闭上,她想开口叫陆川的名字,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狄然软软地倒在李东扬身上。

“狄然!叫救护车!”李东扬惊慌的喊叫是狄然昏迷前听到的最后的声音。

☆☆☆

狄然那天夜里发起了高烧,三十九度,躺在医院挂着针水,意识一直模糊不清,嘴里不停地叫着陆川。

医生才不管你是谁,家里有多少钱,破口大骂:“这什么天气,自己去泡冷水不发烧才怪,一身伤你们现在才送来医院,怎么不等人凉了再送过来?”

李东扬任谁驱赶都不肯出去,一定要亲眼看着医生给狄然上药,可他看见狄然腰上那一小块被撕开的血淋淋的皮肉时,眼圈直接红了。

狄梦看到他不太好:“东扬,你先出去透透气吧。”

李东扬没再坚持,抓着烟盒离开了病房。

楼梯间。

陆川靠墙坐在台阶上,月亮透过窗户的光冷冷地打在他身上。

“今晚的事得谢谢你。”李东扬靠着墙一根接一根地抽烟,“你叫陆川对吧?”

陆川问:“狄然怎么样了?”

李东扬吐出一口烟雾:“发着烧死不了,你可以先回去,我在这里就可以了。”

他没有和陆川说狄然一直喃喃叫着他名字的事,他从第一眼见到陆川的时候就不喜欢他。直觉告诉他,这个人的出现可能会改变他和狄然之间的一些事情。

陆川说:“我等她醒。”

李东扬掐灭烟头,随手扔在地上,漫不经心地问:“你喜欢狄然,是吧?”

陆川没说话。

“你不用掩饰,你喜欢狄然。”李东扬自言自语,“谁会不喜欢她呢。”

“但我看得出来,你和狄然不是一种人。”

李东扬递给陆川一支烟,陆川摇摇头。

“狄然不喜欢烟味。”李东扬又点燃一根,自己抽起来,“她说过以后,我就再也没在她面前抽。”

陆川平时话就不多,此刻更是安静,李东扬也不在意,继续说:“我认识狄然十二年,我八岁的时候,一米三,狄然才五岁,比我矮一个头。那时候,我们住在军区大院,打开窗户就能看到对方的房间。”

“小时候皮得要命,没少挨打,有一次爬别人家的树偷柿子,被看门的狗发现了,它追着我们咬,于是全大院的人都知道我们偷了柿子,回家挨了一顿罚。狄然气不过,买了一串鞭炮绑在狗的尾巴上放,吓得那狗到处乱跑。从此以后,大院所有的狗看见狄然都绕路走。”李东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低声笑起来,“你说,一个五岁的小孩,怎么能那么淘气呢?”

陆川听着他说话,突然问:“你在怕什么?”

李东扬怔了怔。

陆川:“你可以不用和我说这些。”

绵绸的月光被云层盖住,楼梯间漆黑一片,只有李东扬手里的烟头闪着一点微弱的橘黄色暖光。

李东扬被它闪得心烦,又把它掐了,他点头:“你说得对,我承认我是怕了。我养了十多年的花,还没长大,我不能让她被别人摘了。”

“狄然这人看上去嬉皮笑脸,什么都无所谓,其实心里刚着呢,我第一次见她为一个人低头。”李东扬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烟味,要去楼下散一散,“不过随便你怎么想,怎么做,你和狄然没可能,她最后只能跟我。”

陆川的脸部轮廓在黑暗里看起来很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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