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送给她的玉石,竟是被她送给了贺泽,老顽童就觉得生气得很。虽说这个小没良心的肯定没有暴露自己,但是玉石被贺泽知晓,宋霖这个老东西也就知道了。
原本老顽童上次来贺府的时候都不知玉石还给了宋霖的事情,但是由于一时兴起,昨日老顽童本想去瞧瞧那被自己气得要紧的宋霖。可他偷潜入淮王府时,看到的却是宋霖老东西端望着手中的东西,满脸的笑意。
那手中通透的玉石可不就是他偷来的玉石吗?但是玉石却在宋霖的手中,老顽童哪里还不知晓,肯定是这小不点送给了贺泽。
且因为他当时生气得紧,一不小心被宋霖瞧见,差点他就被宋霖大卸八块了。
“你这小白眼狼哟。”老顽童其实也没有完全生乔姝的气,若是生她的气,他也不会专门偷偷来瞧她。见她白嫩的小脸,老顽童玩意一来,忍不住伸出手就是一捏。
因得老顽童这一动作,乔姝在睡梦中紧了紧眉头,嗔道:“不许捏姝姝的脸。”
听着床上之人发出小小的声音,语气里还有些不满。老顽童瞧着自己捏着的小脸,又瞧了瞧小脸主人乔姝因为不满而微噘起的小嘴。
老顽童正想说着什么,忽而又听得床上之人糯糯的声音再次响起,“姝姝的脸只许舅舅捏的!”睡梦中的乔姝说到舅舅时,才噘起的嘴又缓了下来,嘴角此时还带着笑。
而与乔姝形成对比的却是老顽童阴沉下来的脸,看着她说到舅舅而开心的样子,老顽童心中一酸,别过嘴去,“哼,才几天,你这小没良心的,眼里心里都是你舅舅!”似乎老顽童忘记,是谁将乔姝引过来与她舅舅团聚。
明明上次是她说过,远房爷爷最好了。
手中柔滑的触感,老顽童觉得嫩嫩的就像水豆腐一般。这么好玩的东西,怎么只能贺泽一个人才能捏呢。
小孩子的嘴,都是骗老人家的!
老顽童气恼地将手收回,小声叨叨道:“不捏就不捏,老顽童才不稀罕。”扬起的下巴老高,老顽童整个人像是翘起尾巴的公鸡一样,仿佛不可一世地昂着头。
然而过了片刻后,透过些许微光,老顽童的视线又落在了她的脸上。
玩意忽而又一来,老顽童将手指头戳了戳乔姝那滑滑嫩嫩的圆脸,挑了挑眉,一脸笑道:“我老顽童可是没有捏你的脸哟,我这是戳,戳可不是捏。”语气里尽是得意。
仿佛发现了什么更好玩的,老顽童又戳了戳乔姝的另一边肉肉的脸,傲娇地晃了晃身子,想着方才她说的只能舅舅摸,他不满地又嘟囔着:“可真是小没良心的,连爷爷都不给捏。”
因得脸上传来的不适感觉,秀眉皱巴巴的,乔姝那带了些奶音的嗓音传来,“疼的。”
哼,还知道疼。
老顽童愈想愈气,可看到小不点这样,他又着实下不了手继续戳她的脸。看着睡得正甜的小不点,老顽童也没了什么乐趣。上次来找她的时候,她可是没这么早睡着的。
罢了罢了,下次再来找她玩算了。今日他老顽童吃醋了,不想再搭理她。
接着他瞅了瞅不远处的茯苓,他不满地瞪了她一眼。老顽童想着自己每次来小不点房里,还得先迷昏这个丫鬟,可是累得他老人家的。
过了片刻,贺泽书房里。
水墨色的素色罗袍衣角因得凉风吹过而荡起一个小小的弧度,青白玉冠稍稍绾着发,无一丝墨发坠落。那双清冷的眸子犹如夜晚的寒星,冷然的面孔在微光下显得略发地俊逸。
季风敲了敲门,得到门主允许后,他进来禀告方才所见情形,“门主,老顽童去了表小姐的房中,不过很快也出来了。”
修长而分明的手指握着笔而正在信纸上写着什么,写完最后一个字后,“季风,日后不用再禀报老顽童与表小姐之间的事情了。”
老顽童虽说不靠谱,但贺泽知晓此人也不过是贪玩罢了。老顽童这人对乔姝倒并没有什么恶意。且既然老顽童故意瞒着自己,他倒是可以成全老顽童,装作不知道。
“季风,将此信送于鸢伶。”余光中瞥到那信上的字,贺泽忽而想起他还欠小丫头一个承诺。
些许时辰后,季风已经将信飞鸽传书给了鸢伶大人。当他回来时,正好瞧见门主将最后一笔写下。
“季风,明日将这字帖送到表小姐房里。”
看着那些隽秀偏正的字迹,季风愣了片刻,若不是他亲眼所见,他怕是难以想象这是出自门主手中的字。他又想起方才所送的书信,上面的字迹龙飞凤舞,行云流水。
这二者完全就不像是出于同一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