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喜欢?”犹如深山流淌出来的冷泉的声音忽而响起,弯弯圆眸中是他俊朗的面庞。
剑眉星目,霁月清风。
“姝姝很喜欢,很好看的。”乔姝一溜小跑,已是到了贺泽跟前,像以往一般搂着他,湛湛水眸尽是满意与喜悦。
“阿泽最好了!”
在贺泽身后的季风瞧着这场景,竟莫名觉得异常熟悉。倏地一想,才明白为何有似曾相识的意味。
原是乔姝以前所叫的是“舅舅最好了”。
望着乔姝如先前一般的样子,不过只是将舅舅的称呼换成阿泽罢了,哪里有什么其它的变化。
季风又望了眼门主,心想门主似乎说过,婚事还不急,得让小孩好好养养。
屋里的人对这场景早已见怪不怪,又知晓贺泽与乔姝的事情,自然也不多说什么。
凤眸瞧着怀中的娇人儿,见她过了这半月,脸上的肉又抽条了些,比起先前肉肉的脸,现下精致得很。
而这一双如琉璃般的眼睛,越发地生动。
娇嫩的肌肤犹如新生之雪,身上那樱桃色袄衣衬得她多了几分暖意,粉嫩白皙。
视线顺着她光滑的额头逐渐向她琼鼻来,接着落到了她娇艳若滴的朱唇。
上次抚摸的柔软似乎还能感受得到,若是亲自尝尝,似乎更为美好。
“姝姝。”听得贺泽的呼唤,乔姝仰起头来望向他去,不知是有何事。
贺泽瞧着她因着说话而开合的唇,一时间俯下了身,一旁的丫鬟们见这场景,登时一愣。
然而还没等她们瞧见所预想的事情,贺泽的动作就被一声女声所打断,“门主!”
乔姝听着那陌生的声音,转过头朝进来的人望去,而贺泽也直起了身,眸中隐隐可以瞧见他闪过的一丝恼意。
鸢伶本是在前些日子就到,但又被路上的事情耽搁了些,所以今日才到了怀城。多日与贺泽不见,她回来后第一件事便是来贺府向他禀报些事情,趁机多看看他。
可谁知,她一入门竟是瞧见这一幕,虽不相信贺泽方才是要俯身亲他怀中的人,但她却还是不知分寸地故意唤了声门主,打断了他的行为。
“有何事如此着急?”鸢伶听得出,现下贺泽语气里有些许不耐烦。
她此时才注意到,贺泽与眼前那女子的举止如此的亲昵,他竟是任由一个女子抱着他。
这番亲昵的动作,着实令平日里将表情管理得极好的鸢伶也露出些许诧意。
他是极不喜欢与女子有过多的接触的,尤其还是身体上的。而这一切的原因,她也知道是为何。
可是为什么眼前这女子却能如此这般?而她还是因为父亲对贺泽的缘故,才能得到她在风影门干事的资格。
“回门主,鸢伶想将收到的消息亲自禀报给门主。”
“有什么消息明日再说。”贺泽望了眼怀中睁着圆溜溜眼睛的小孩,今日是她及笄之日,他要带她去逛逛,听得他又继续说道:“今日不得空。”
其实鸢伶禀报的消息,早就在信中说清楚,但是鸢伶明知如此,却还是多问了一句,因为她就想与他多待一会儿。
“可是――”鸢伶也不知自己为何,明知贺泽不想留她在这里,但她还是想挣扎一番。
季风望了眼鸢伶,也猜到她会这般,只有门主才能让她这冷血镇静之人慌了神。
“门主今日有事,若是有要事,可与季风说,到时季风再告诉门主。鸢伶小姐还是先回府中歇息吧,想是鸢大人也怪想念鸢伶小姐的。”季风很明显地看见了贺泽此时的不耐烦,而鸢伶的反应也是在他预料之中。
贺泽之所以忍住没直接赶人,季风知晓,一是看在平日里鸢伶知趣的份上与鸢大人的面上,二则是因为乔姝在这。
“那鸢伶先行告退。”经过季风这话,鸢伶才知道自己方才竟是犯了多么愚蠢的错。贺泽下的决定,谁也不能去改变。
在离开之际,鸢伶余光中瞧着那抹倩影仍是与他保持着亲密的动作,虽是想去问问这人是什么身份,却又知自己不该多打听太多消息。
待鸢伶离开后,乔姝口中有些干渴,顿时离了贺泽的怀中,前去找水喝。
怀中忽而一空,贺泽看着那离开的娇小身影,也只能是随她去。
乔姝接来王妈妈递过来的黄地粉彩三羊纹杯,喝了几口水,想起一好玩的事情,忽而眉眼一弯,灿若星华。
耳畔间似乎还是那雕琢玉簪的老头说的话,“小泽啊,这发簪保证给你雕成世间最美的桃花,比人还要美。”
他倒是觉得这发髻上的桃花簪却是不及她的千分之一。
“季风,备轿。”既然是及笄之日,他得带小孩去好好玩耍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