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微微缓和。
“不用,小伤。”安室透简短地回,任由桐山千冬仔仔细细审视,目光仍直直追着远处的赤井秀一。
“你是坚不可摧的钢铁吗,对结实这么有自信?”桐山千冬忍不住伸手用力戳他的脸颊。即使她用力,对他而言,不过是轻抚的力度,与赤井秀一相比更显温柔。而且,她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伤口。
“呼。”安室透呼出一口气,像是吃痛的扮可怜。
“抱歉!”她忙道歉。
“我没事。”
安室透扣住她的手,拉到身侧,稍稍往身后藏。
在另一边笔直站定的,不只是他痛恨的赤井秀一,还有人数显然占优的工藤一家,与着成熟衣装的黑羽快斗。
“降谷零。”工藤新一开门见山。
“啊,柯南君。或许,我应该称呼你为工藤君?”安室透利落地反击。
工藤新一皱眉。
安室透飞速掠过工藤夫妇、赤井秀一、黑羽快斗的神色,最后是紧蹙眉目的桐山千冬。
这,似乎是一个公开的秘密。
他不禁扣紧了。
她柔软的手心,是他交换回来前下意识紧攥、还未消退、深深的指痕。
比起自己,她反而更关注他的伤势。
“——黑羽君,你们易容成我去了哪里?”安室透问。
“学校。”黑羽快斗短促地答。
“原来如此。”
去学校,并非因为志愿调查。
否则无需易容成他,所以调查的内容是他。
一对四,或者是二对四。
安室透噙着气势不逊于对方的笑意。
黑羽快斗嗖地凭空变出一叠照片,最上边是他的毕业照。
少年不疾不徐地说明:“我向鬼塚教官借来了,你出镜的所有照片。之后不会再有人,用这个办法戳穿你的真实身份。啊、不用感谢我。我的出发点,当然不是因为什么调查,而是小千对你的信任——实在太过分了,在我们再三强调务必警惕你的情况下,仍、不、为、所、动。”
工藤新一踮脚、伸长手取过照片,指着他身侧的诸伏景光,接续:“之所以不以所动,是因为与你同届的同学,诸伏桑是千冬桑非常重要的哥哥。她见过你,或者曾从诸伏桑那里了解你的存在。毕竟,降谷桑、你相当有名,又与零哥哥同名。如果聊起学校,绝对属于不会遗漏的趣谈。”
挖掘重要的证据,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男孩与少年的动作,使赤井秀一意外、惊诧又凝重地,将绿眸眯成狭长的弧度。
苏格兰,安室透的同伴,是桐山千冬非常重要的人。
“抱歉,因为一瞬的动摇与错估,我没能阻止他自、杀。”
“抱歉,他?”
“你没能阻止的……”
“自、杀?”
像忽然耗尽能量的机器,桐山千冬断断续续吐出破碎的言语,迷茫、受伤、难以置信。
她的表情如彻底断电般,新绿的眼眸蓦地失了色,如灰败的枝叶,摇摇晃晃坠落。
一把飞速将落叶捞起,紧紧攥住的,是即刻作出反应的安室透。
安室透单手拥紧僵硬的桐山千冬,让她的脸紧挨心口,手一下、一下规律地安抚她低垂的头。
扑通、扑通、扑通,混乱的心跳砰砰作响,是感同身受的合鸣。脏乱的上衣沾满尘埃与血渍,还有红茶的气味,她毫不在心地捏紧他的衣摆,动作微颤。他心口的棉质布料被微微浸湿,是无声的啜泣。
他仿佛也失去了言语的能力,只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宽慰。
赤井秀一的话到底是怎么回事,那边同样缄默了,神色担忧、不安。
安室透快速思考起来。
“……零桑。”终于,桐山千冬低声的呼唤,混合着几不可闻的呜咽。
“恩。”
“是真的?”
“……恩。”
“那,等我到三十岁,也能尝到你了不起的料理吧。”她不确定的喃喃,裹挟深切的难过、害怕、焦虑,与低微的期待。
“当然。六十岁也可以。”
他想缔结的,不只是活下去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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