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这一点就做得很好嘛。”崔成州说,“那时候还想得起保存扳手当证据,不愧是我徒弟。”
商稚言的眼泪哗地又落下来了。
崔成州:“又怎么了?!”
商稚言哭着说:“崔老师,你是不是真的傻了……你从来没这样夸过我……”
崔成州被她气得脸白:“对,我刚刚说的是胡话!吉阳装配到底怎么回事,快跟我讲讲!”
商稚言和李彧今天见到了吉阳装配的宋樾和刘弘毅。宋樾坚决不承认企业内部出现了贪腐问题,刘弘毅只强调已经把陈成才的人事资料提供给警方,此外并不多言。
“工伤牵扯出贪腐,这不是小事情。”崔成州叹气,“现在怎么办?林健找到了吗?杨一青呢?”
商稚言告诉他杨一青和李彧的渊源,半个小时在谈话中飞快逝去了。
和崔成州、张小马辞别后,谢朝陪着她往医院停车场走。五月的夜晚已经相当炎热,灯光把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两个细细的人影走了一会儿,更高一些的那个把矮个子的人抱住了。他们依偎着慢慢往前走,路过稀疏的花影,茂盛的树荫。
前往杨一青家中采访那天,从早上起就下着暴雨。商稚言在家里解决了早饭问题,拿着伞在门口发愣:雨太大了,伞也无济于事。她把挎包放进一个防水的塑料手提袋里,又在外面套了另一个防水袋,正要走上光明里,一辆车子恰巧停在门口。
谢朝撑着伞跑下来:“我送你上班。”
商稚言吃惊:“不用了,我可以……”
谢朝不由分说,揽着她往车上去。商稚言只好坐上了车:“我今天不去浪潮社。”
谢朝的肩头被雨水淋湿,一边擦去水珠一边问:“好,那去哪儿?”
商稚言奇道:“你不去公司吗?”
“下午去。”谢朝笑道,“下午我的新助理来报到。”
“是怎么样的人?”
“不知道。”谢朝启动车子,缓慢驶出光明里,“相处了才晓得。你去哪儿?”
“去见杨一青。”商稚言给李彧打了电话,因雨势太大,两人决定直接在杨一青家附近碰头。李彧已经联系了杨一青说明来意,庆幸的是,杨一青没有拒绝他们的采访。
杨一青住在远离市中心的另一处码头附近。三十多年前,这是这座城市最繁华的渔业码头,但随着城市扩张和大陆架的沉积变化,码头渐渐不再适合船只停靠,现在已经改建成了小码头,每天早晨和傍晚都有在路边摆摊卖鱼虾蟹的渔民。
今日暴雨,路上行人稀少。谢朝把车停在路口,撑伞和商稚言并肩往前。杨一青的家很难找,两人拐了好几个弯,最后才在小巷深处找到门牌号。
两人在狭窄的屋檐下等了十多分钟,看见李彧和另一个记者赶过来。几人打过招呼后,李彧当先敲门。杨一青和父亲同住,两人在这楼房里租了一间二居室,位于三楼。
谢朝没有回到车上,他跟在最后,略带好奇地打量着这处居民楼的环境。这是专供出租的民房,楼梯和墙面斑斑驳驳,糊满了小广告和通下水道的电话,声控灯时亮时灭,外面雨势磅礴,室内也一片沉沉昏晦。
李彧站在三楼一扇房门前,敲了敲门。片刻后,铁门内的木门慢慢打开,一个老人眯眼打量:“李记者?”
待铁门开启,商稚言先是一愣,随即老人也看到了她。
“哎呀,是你啊,小姑娘。”那起先还眉头紧皱的老头霎时间笑了,“哦,你是李记者的同事。”
李彧奇道:“你认识杨伯?”
商稚言只叹世界上果真有各种各样的奇妙缘分:“我在新媒体轮岗的时候,杨伯来过浪潮社。他拿了一份书稿说想出版,但找错了地方,我带他去了楼上出版社。”
那老人的警惕之心尽去,开门让他们进入,连满头雾水的谢朝也受到了热情接待。他揣着一份为商稚言打气的心思来,厚着脸皮坐下了,顺便还与李彧的同事握了握手,相当自来熟。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事之外的事情:
回到浪潮社后,李彧的同事跑来找他。
同事:李彧,我们社里有那么一个帅哥吗?
李彧:你说我吗?
同事:我说那天跟我们一起去杨一青家里的那位,不过他没证件,也不吭声。他是谁啊?我这两天逛遍几个中心都没发现。
李彧:他是司机。
同事:那我再去瞅瞅……
李彧:他是商稚言的私人司机。
同事:?!
一段时间后。
商稚言: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社里流传我是隐藏很深的富二代小姐且每天上班下班有私人司机接送的小道消息。据说那还是个特别帅的司机,高大,威猛,靓仔,悄悄爱着我,但又不敢嗦。
谢朝惊得脸白: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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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q_q、tsunaly、有生之年的营养液。
请大家吃谢朝牌奇妙口味干醋!
(大家:不吃不吃,你来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