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样,来到花魁房里见没人后,让她先钻进床底下躲着,免得待会隐身术失效。
时雾听话乖乖钻了进去,眼见鹤迟归也钻了进来,在她身边躺着,不禁感叹鹤迟归的小心翼翼。
明明他就算用出鹤迟归的实力,让隐身术稍微延长一点时间,她也不会有所察觉,何必那么委屈自己呢?作为一个半桶水演员,他简直比真的还敬业。
时雾压低声音问:“师父,真要听墙角啊?”
“方才是人多,她不便出手。”鹤迟归道。
时雾:“原来她真是柳如烟?”
“不是。”鹤迟归顿了顿,“不过跟柳如烟脱不了干系。”
就在这时,房门被一把推开,接着被重重关上,进来了两个人,听脚步声,都是跌跌撞撞的,夹杂着花魁的娇笑声和男人的调笑声。
隐身术的作用时间已过,鹤迟归往里边挪了一点,脚步声跌跌撞撞来到床边,吱呀一声两人重重倒在榻上。
时雾屏住了呼吸,微微侧头瞥向鹤迟归,他完全没意识到发生什么般,仍然是一脸平淡。
也对,鹤迟归这种人,不是禁欲系还说不过去。
时雾轻扯他的衣袖,他侧头过来望着她,她比了个口型:师父,她真的会出手吗?
鹤迟归动了动唇:不急。
没想到过了一会,动静越来越大,凛月的声音像被揉碎般:“冤家……轻点。”
而这时男人喘着粗气:“轻点怎么能让你舒服?美人……”
随着床不断地摇晃,吱呀声不绝于耳,绕是之前再风轻云淡,到了这时,时雾也不免面红耳赤。
她更担心的,是这木板床看上去不太结实,要是被震塌了,刚好砸他们身上,那就真的尴尬了。
时雾又扯了扯鹤迟归的袖子,因为放下床幔,床底下无比昏暗,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他的气息轻且淡,如同鹅毛挠过她的脸颊,有点发痒。
她伸手抓了抓脸,接着比口型道:师父,看来她不会露馅了。
鹤迟归没回应,看来也默认了她的说法。
只是这种情况,两人也没办法出去,只能呆在床底下等他们完事,时雾看着他隐约的轮廓,心想这是难得的攻略机会。
狭小的空间,还有现场版活春宫,旖旎的氛围已经被点燃,再不发生点暧昧的事,她真的是在白白浪费机会。
鹤迟归哪知道她在想什么,只知道四周昏暗一片,面前的女人正愣神看着他,气息不太均匀,尽数喷洒在他脸庞,顿时心中生起恶寒。
正想把头转过去,再离她远一些时,谁知她看了片刻看够了般,突然抓起他的手,往她的额间探去。
她的手软若无骨,带着烫人的热意,吐息间还在朝他靠近,“师父,我是不是生病了……”
这回她没再对口型,而是无限凑近他的耳畔,呵气如兰般,用只有他听得到的声音,娇娇软软道了出口。
第 25 章
就在这时,床上传来男人满足的喘息声,而女人柔媚的叫声也停止了,像是没发生过任何事般,整个房间恢复了平静。
时雾没能等到鹤迟归的回应,他把手从她手里抽了出来,接着若无其事转过了头去,她在心里叹了口气。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时雾不禁捏住了鼻子,进攻一次失败过后,再也没了别的心思,只求着床上完事的男女快点走,她好逃离这无法喘息的环境。
鹤迟归把手伸到了她面前,掌中散发出羸弱的光芒,把她的整张脸罩住,像一个防毒面具,帮她把奇怪的气味完全隔绝,时雾大口呼吸着,好受了许多。
他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脸也是朝着上方没有看她,刚才她几乎咬着他耳根撒娇那事,就像从来没发生过一般。
不知道该说他定力好,还是自己不够勾人,就算是恼怒起了杀意,多少该表示一下吧?
时雾在心里幽幽叹了口气,今天也是没能刷到好感的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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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花魁扭着腰肢将客人送出门外时,他们偷偷从偏门溜了出去,混迹在了人堆当中。
好巧不巧,老鸨眼尖地发现了他们,“诶,两位公子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难道是还不过瘾?”
说着就朝他们走过来,看样子是打算招呼他们,再给他们安排安排,多赚几锭金子。
事实上老鸨的确是这么想的,这两个公子出手实在是阔绰至极,尤其是那个年长老实的,看着一脸穷酸,可随便一掏就是一锭金子,这种人傻钱多的稀客到哪里找啊?
送完客人的花魁凛月听到动静,正要回过头来看看,鹤迟归二话不说,对老鸨使用了摄魂术,让她直接转过了身去,两人趁机溜到一根粗壮的雕花方柱后躲着。
花魁转了过头,问道:“妈妈,是有什么事吗?”
“哎,没事没事,你有空还不赶紧去忙,好多公子可排着队等你呢……”
花魁淡淡应了一声,扭着腰走向了等候的男人们。
直到出了青楼来到外边,冷风带走了面上的些许红晕,时雾问:“师父,这个线索难道就断了吗?”
鹤迟归没她那么忧心忡忡,“先回城主府,到时从长计议。”
时雾哦了一声,垂下头不再说话,默默走路。
鹤迟归一步并作两步跟了上来,“等等……”
时雾抬起头,脸上带了疑惑,“师父,还有什……”
话没说完,他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额头,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方才在那般情况下,为师不好回应你,现下一试探,果然是有些发烫,回去煎服药喝,好生睡上一觉,那些事莫要再去想。”
时雾的脸烫成了一个熟鸡蛋,总觉得,鹤迟归的最后一句话,是在意有所指。
她清清嗓子,装作高冷:“师父,徒儿没事,不用喝药,而且我什么都不懂,自然也不会再去想。”
鹤迟归眼里藏了数不尽的关心:“尽说些孩子气的话,总之,身体要紧,这外边天冷,先回去再说。”
时雾应了声好低头继续走,刚走出条巷子时,前面传来奇怪的响动,带着意味不明的嘶吼。
她抬头一看,一具丑恶到不行,浑身挂着烂布条的丧尸,站在她几米开外的地方,混浊的眼里闪着兴奋渴望的光芒。
时雾吓得一叫,赶紧挂到鹤迟归身上,搂紧他的脖子,头埋在他的肩窝里,“师父,太可怕啦!”
鹤迟归:“……为师已将它定住,是用来给你试炼的。”
“不要!徒儿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耳边传来轻叹,鹤迟归捏了个诀,让丧尸走到远处,直到拐角处她看不到的地方,才传来嘭地一声爆炸声,想来是爆裂成了无数的尸块,场面肯定是惨不忍睹。
“好了,下来罢。”
时雾吸吸鼻子,露出个笑容:“师父真好!”
鹤迟归面容温和挂着笑,正打算把不安分的人给弄下去,又听到了撒娇的声音:“但是师父,弟子好像被吓得腿都麻了,现在完全动不了……”
女人顶着委屈巴巴的神情,手十分老实地勾着他的脖子,眼里氤氲上了层层水汽,“所以师父,可以抱弟子回去吗?”
鹤迟归忽然觉得,不直接掐死她,还要陪她上演师徒情深的戏码,简直是他做过最愚蠢的决定。
说起来,就算是真的先弄死她,也不妨碍后面要进行的事呢。
毕竟,只要她的魂魄还在,就逃不出他的手心。
吴香香的这个躯壳,被脂粉染了颜色后,看上去,更让人生厌了……
所有艳丽庸俗的面孔,最终,都会跟记忆中丑恶的脸重叠,他永远都忘不掉的脸,一次次揉碎后,又出现在脑海里,纠缠着不肯放过他的脸。
他阿,最讨厌面容艳丽的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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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雾当然不会知道鹤迟归的想法,嘴角噙着笑没让他看到,她只以为鹤迟归是在忍住,想要把她摔到地上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