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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女配征服后宫(穿书) > ☆、第 7 章 (4)

☆、第 7 章 (4)

好看的妃嫔,但楚笙的脸足以秒杀其他人的任何才艺,便把这话吞了回去。

自从遇到楚笙,雪琴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可以单靠脸,就到达这种程度。

然而让雪琴讲自家娘娘到底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美,雪琴自己也说不清楚了。

调香自然需要材料。

回了天河殿楚笙打发了琴棋书画去给自己取材料,便坐在桌前开始翻阅。微!信!公!众!号:糖!铺!不!打!烊

翻着翻着她突然想到,以后出门,自己是不是需要戴个帏帽了?

监官的眼神还历历在目。

麻烦就快找上门来的预感让楚笙心生不安。

王嫣已经够美了,连病了都是病美人,但比起她来,王嫣竟然都不算什么。

太危险了。

楚笙还在桌前忧心忡忡,殊不知有人跟她的想法是一样的。

房梁上的顾楚和大明宫里的顾燕禹,两兄弟第一次这么同步。

楚笙再这样单独出去,真是太危险了。

这一夜,皇宫里少了个藏书阁的监官。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总有人说太甜,许嘉怡两个小可爱的地雷!

感谢星际萌物小可爱的营养液!

爱你们么么啾!

小天使们真的太真实了,一写感情戏就说我短,嘤!等我哪天增长手术做成功了(喂)成了触手怪,就考虑一下日六。感谢各位小天使的阅读鸭,爱你们!

☆、相机你好萌

或许是听到了楚笙的内心吐槽。

楚笙突然就被禁足了。

这道圣旨来的莫名其妙,让人摸不着头脑。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顾楚正在摸兔子。念圣旨的太监声音极具穿透力,老远就能听见,顾楚完完整整认认真真地听完了他皇兄给楚笙下的圣旨。

这只兔子一直都是雪琴在喂,吃喝拉撒也归雪琴管,因为太乖了,平常雪琴也就不限制兔子的活动范围。

楚笙偶尔兴致来了就去摸一摸。

顾楚本来想跟楚笙说这兔子是送她的,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还是选择默不作声。

六月十二,她的生辰。

他记住了。

如果他真的能活到那天,他会再送一份更好的礼物给她。

兔子在顾楚手里战战兢兢的。

摸了一会儿顾楚觉得没什么意思,便又放走。

兔子头也不回地蹦远了。

顾楚纵身从宫墙上翻过去,卡得正好是巡逻队伍走开的时间。

一路疾驰回了晋王府。

一进门忠叔就冷哼一声:“原来王爷还记得自己有个王府。”

顾楚苦笑,告饶道:“忠叔你就饶了我吧。我一夜没睡,现在只想好好休息。”

忠叔把毛巾一扬,扔进热水盆里,道:“王爷天天晚出早归的,不知道的以为去干什么坏事去了。”

去做伪·采花贼,可不就是件坏事吗?

顾楚在心里默默回答,面上却镇定道:“怎么可能。”

忠叔便道:“老奴也不问了,王爷一直是个有主意的人,老奴只盼着王爷对自己好一点,别再做伤身体的事情了。这些年战场上受的暗伤还少吗?”

顾楚拧了帕子洗脸,声音在毛巾下闷闷的,“皇兄赐我神药,我已经多年没复发过了。忠叔你就别担心了。”

提到皇帝,忠叔沉默了。

顾楚把帕子又递回给忠叔,笑道:“忠叔想家吗?我看是时候让忠叔你回家颐养天年了。”

忠叔本来端起水盆要倒水,听到这话又把水盆放下了,面无表情道:“老奴发过誓,要替太皇太后照顾好王爷,老奴这辈子哪儿也不去。王爷不必劝我了。”说完便朝门外走去。

顾楚却一把拉住了忠叔。

“忠叔,我知道母亲赐您‘忠’字是为什么,您这些年也兢兢业业做到了,不然我也不会称您‘忠叔’。在我心里忠叔是再亲近不过的亲人。我总不能让您一大把年纪了还伺候我,这不像样。过段时间我就送您回柳州,好好过您的日子去吧。我在这京城里,一切都好。”

忠叔没说话。

顾楚的手放下来,忠叔闷头走出去。

过了一会儿,哗啦一声,是水泼在地里的声音。

顾楚长长地吐了口气。

忠叔在柳州的事情,他都办妥了,只要人过去就行。

死亡,应该是寂静无声的,但他知道他的人生从一开始就风波不断,包括终结的时候。

近来皇宫里发生的大事只有一件。

德妃省亲。

这一遭勾起了许多妃嫔的思乡之情,包括楚笙。

回望这一年来,她想父母的时间竟然很少了。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现在活着到底是为什么。

皇帝麻利得给楚笙下了禁足令后,楚笙现在连淑妃都见不到了。

琴棋书画平常还跟她说说话,但是她们总是说不到一块儿去。

主仆有别,上下尊卑。

封建社会的礼教牢牢束缚着这深宫里的每一个人。

楚笙突然觉得很孤独。

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空荡。

她喜欢去学校天文台用望远镜看星星,喜欢一个人晚上去操场再夜跑回家,她知道春天小区里有棵火凤凰树,春风一吹便会开得一树红火,她摘过老家的石榴,她跟着父亲在池塘钓过鱼。

楚笙躺在软榻上,手慢慢抬起,食指拇指成九十度角,对着高高地天空比了个相机的手势。

恍惚间,时光踏过十七年的残骸向她挥挥手。

你的过去,可能回不去了。

顾楚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那道黑色的影子进入她的“相机”范围的时候,楚笙愣了一下。

顾楚束着高高的马尾,一身劲装英姿飒爽。

落到楚笙面前的时候,他看着楚笙的手势也愣了一下。

“这是什么意思?”顾楚问她。

楚笙慢慢地笑了起来:“相机。”

顾楚瞪大了眼睛:“像……鸡?”

他像鸡吗?

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好像全身上下并没有哪里像鸡了。

楚笙噗嗤一声笑出来。

顾楚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意思,总归是在笑自己。

看着她眉眼弯弯的样子,顾楚又慢慢脸红了。

楚笙从软榻上爬起来,被子滑下去,里面竟然只穿了一件单衣。

顾楚一边进屋去给她拿厚衣服,一边道:“你怎么穿那么少?”

楚笙看着他忙里忙外的样子,道:“你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进来了?”

“嗯。”

行吧,既然盖世高手觉得没问题,那就没问题。

顾楚从屋里拿出一件袄子,这是皇帝赐下的真·貂皮大衣。

楚笙拿过衣服,把自己围成厚厚一团。

顾楚看着竟有些头晕目眩,一团白色的绒毛里,探出佳人披散着头发的样子,明眸皓齿,巧笑倩兮。

顾楚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又不受控制了。

顾楚虽然常年呆在边塞,条件恶劣,但他皮肤这两年养白了许多,所以这脸上的红晕也掩饰不住了。

楚笙感慨道:“你真的太萌了。”

“萌……是什么?”

“夸你可爱。”

顾楚下意识地反驳:“男人怎么能……”看着楚笙笑盈盈的样子,后半句话他梗在喉咙里半天吐不出来。

算了,萌就萌吧。

反正只有她一个人这么说。

这么想着,顾楚竟有一些隐秘的快乐从心底升起。这一刻他好像和她有了共同的秘密,共同的感触。

他走到离楚笙一个人的距离,坐下。

雪又飘飘散散地落下来,只不过是小雪,很小很小,细小的晶莹落到地上便消失不见。

“楚固。”

“嗯?”

“你教我武功好不好?”

外面的宫人吹吹打打,喧闹不堪,她轻柔的声音却穿透这一切喧哗,如同羽毛落在他的心底。

涟漪荡了一圈又一圈。

如果他真的死了,呆在深宫里的这朵芙蓉花,又如何能继续盛开呢?

“好。”他听见了他坚定的声音。

天河殿在皇帝下了禁足令后,就是个孤岛,楚笙需要什么都要经过琴棋书画,但是这种情况在顾楚出现后就改变了。

顾楚身体倍儿棒,在皇宫里来去自如,最妙的是顾楚耳力还好,一旦有人过来,他总能找到最适合藏身的地方瞬间消失不见。顾楚牌哆啦a梦,隐蔽又好用。

楚笙叫琴棋书画的频率少了很多。

这件事自然被敏锐的琴棋书画知晓了。

琴画两人自然是去对皇后禀报,而棋书则是悄悄进了大明宫。

这夫妻俩还真是般配,监视人都对半分。

大明宫的顾燕禹最近在憋着搞个大新闻,没空去后宫,禁足令一下,楚笙就被他圈在了天河殿,哪里都不能去。

听到棋书的回禀,顾燕禹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但是很快另外一个太监禀告他,工部尚书萧启求见。

贵妃她爹来了。

顾燕禹便让棋书两人继续看着楚笙,有其他动静了再来大明宫。

棋书悄悄回天河殿。

走出大明宫的时候,两个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样的情绪。

娘娘……雪棋雪书,只能帮您到这里了。

想到无意间窥见的那抹黑色衣角,棋书选择沉默。

然而去了甘泉宫的琴画却遇上了麻烦。

德妃省亲为期三天。

今天是第二天,来天河殿宣读懿旨的太监说雪琴雪画在路上冲撞了德妃的家人,为了平息德妃的怒火,雪琴雪画被杖责三十,逐出皇宫。

妃子省亲是大事,然而接旨的楚笙却觉得这一切都那么荒谬。

雪画和雪琴,不是皇后的人吗?

为什么皇后反而把她们逐出宫去了呢?

什么冲撞了德妃的家人,楚笙一个字都不信。

“楚贵人,接旨吧。”

太监细声细气地唤醒了楚笙的神智。

恍恍惚惚地接下懿旨,楚笙跪在地上,半响都没起得来。

雪棋雪书共同去搀楚笙。

起身的时候,楚笙抬头看到一簇树枝探进天河殿,枝桠上隐隐有绿苞绽放。

春天来了,为什么还是那么冷?

楚笙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她和这个时代,好像有点格格不入。

雪画和雪琴不在天河殿后,整个天河殿只有棋书两人来照顾楚笙了。皇后也不说再赐宫女进来,楚笙沉默地接受了这一切。

朝九晚五曾经是楚笙觉得自己工作后会拥有的生活。

但是现在五和九颠倒了一下。

殿里少了两个人后,顾楚越发大胆了。

每天早上五点叫醒楚笙,先围着天河殿跑步,跑完扎马步,扎完马步练暗器。顾楚惊讶地发现楚笙的夜视能力居然还可以,比他差点,但比很多老兵都好,于是原本练到黄昏的,改成练到晚上九点。

真,朝五晚九。

比她高中入学军训还狠。

楚笙穿着繁重的宫装天天累的跟死狗一样,身上於痕一道一道的,然而顾楚硬是狠下心肠,折磨了楚笙快一个星期,才宣布楚笙可以进入下一个阶段了。

这一个星期楚笙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过来的。

幸亏她从来都不喜欢让琴棋书画伺候她洗澡,不然这浑身上下的痕迹就瞒不住了。

晚上洗漱完毕后,楚笙想到明天的新课程,心想,路是自己选的,还能怎么办,忍吧。

忍成忍者神龟她就出师了。

只是她的小腿,真是肉眼可见的粗壮了一圈。

恨不得自己的美貌值低一点的楚笙,头一次忧郁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阿娜塔小天使的地雷!爱你!

前排提醒,前方高能预警,下章有重要剧情√

狗比皇帝要搞大新闻啦!

在搞大新闻之前,先把楚笙圈起来看好,不然煮熟的鸭子都要飞了。

关于为啥狗比皇帝一直不召楚笙侍寝,因为皇后呀。

狗比皇帝:朕想睡楚笙!

皇后:你他娘的做梦!

狗比皇帝:那朕等你死了再睡!

顾楚表示:呵呵。

☆、暗刺

连殿门都出不去,楚笙每天除了练功,竟然都没有其他活动了。

话本子不看了,字和曲都不练了。

雪画这个中华曲库都不在,她找谁学曲去。

顾楚教她武功,越教越惊奇。

楚笙的身体素质竟然出乎意料的好。

基本功练了没多久就像模像样的。

天河殿又不是演武场,刀枪棍棒是没有的,再加上楚笙自身皇帝妃子的身份,她目前能练,且能速成的只有暗器。

暗器的种类包括且不仅限于所有尖锐坚硬的小物件,比如金簪银簪,筷子,甚至顾楚自己打野味特别喜欢用的地上的石子。

没错,顾楚牌烧烤野味又开张了。

楚笙每天扎马步的时候就要听顾楚讲暗器要领,手势,手腕如何转动,如何发力,顾楚都讲得清清楚楚。

不得不说,顾楚真的很适合当老师。

就是每次用小石子教学的时候,楚笙都会想起白展堂他娘。

白三娘的隔空点穴的音效,真的很像顾楚嗖嗖嗖发射石子的声音。

时间晃晃悠悠地迈入二月下旬。

楚笙本来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但是顾楚每次来的时间越来越晚,现在楚笙早上五点起床不需要顾楚喊了,生物钟自觉就让她起床了。

有时候顾楚只匆匆过来露个面,告诉楚笙今天练什么,就一整天不见人影。

跟一开始好为人师的样子一点都不一样。

楚笙隐约觉得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

直到那天顾楚脸色苍白地出现在楚笙面前,她最终没忍住,问顾楚道:“这些天你来去匆匆的,发生了什么?”

顾楚看了她很久,对她说:“户部尚书没了。”

楚笙愣了一瞬,道:“谁?”

顾楚道:“德妃的父亲,户部尚书王庆德在家中暴毙而亡。”

楚笙瞪大了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道:“你怎么知道的?”

顾楚看着楚笙因为练功,而被汗浸湿的鬓角,突然就有一种想要把自己身份和盘托出的冲动。

不,不行。

楚笙的眼睛是偏亮的棕色,看人的时候,像是一对晶亮的琥珀,闪闪发光。

这对琥珀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依旧有熊熊火焰在燃烧。

这是双不服输的眼睛。

顾楚喉头滑动了一下,他听见自己声音艰涩道:“因为我是要去上朝的。”

她是顾燕禹的女人,天子的枕边人。

顾燕禹的控制欲表现得那么明显了,应该是很喜欢她。

未来数不清的荣华富贵在等着她。

不要再让她徒增烦恼了。

理智告诉他,他的选择是对的。但是他扔抱着侥幸的心理,选了一种暧昧不清的模糊说法。

万一,万一她猜出来了呢?

楚笙眨眨眼道:“所以你果然是个武将吧?”

顾楚想了想,道:“这么说好像也没错。”

这是他第二次说这句话了。

楚笙却品出了和上一次完全不一样的情绪。

这一次的顾楚不再是轻快的。

无论是躲闪的眼神,还是偶尔停滞的动作,都在告诉楚笙,面前这个俊美的男人在焦躁。

是顾燕禹为难他了吗?

楚笙不知道。

楚笙还保持着顾楚要求的握暗器的手势,转而问他:“我这样对吗?”

“手再收拢一点,你手指长,能尽量保持隐蔽,这个姿势会从旁边看到的。”

楚笙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除了你这个变态的视力,没有谁会看出来吧。”

顾楚这么久和她相处,已经摸清了她总是突然冒出他听不懂的词语的习惯,便顺着她话问道:“变态是什么意思?”

“夸你斯文有礼。”

顾楚忍不住笑出声。

绝对不是这么友好的词语。

去南方过冬的燕子已经陆陆续续地飞回来了,个个叽叽喳喳得在人屋檐上下蹦跶,楚笙每天早上跑步的时候,绕着天河殿每处屋檐都能看到,她一路上数过来,竟然有十三处燕子造的窝。

楚笙心想,她的天河殿成了大型燕子窝?

为什么不是鸽子窝呢,每天咕咕咕,不用练功,该多好。

然而顾楚是不可能让她偷懒的。

德妃她爹的死,没在楚笙心里激起半点波澜。

她心里有个疯狂的想法,但是谁也不能说。

她只能忍着,像是忍每天练功的幸苦一样,把这一切都深深埋进她的心底。

在此之前,后宫的一切风雨都和她无关。

楚笙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个局外人了。

这一切,正是顾燕禹带给她的。

三月初,顾楚告诉楚笙,他最近不会进宫了。

楚笙点点头表示理解。

顾燕禹又要庆祝他的生日了,皇宫的巡防加强了一轮,即使是像顾楚那样的盖世高手,也不能说随随便便地就进宫。

顾楚临走前叮嘱楚笙要好好练功,不可以偷懒。

楚笙乖乖答应。

雪棋雪书现在对自家娘娘诡异的行为就跟瞎了一样没看见,楚笙没问她们到底是怎么想的,雪棋雪书也没问楚笙到底在干什么。

主仆之间完完全全零交流。

雪棋雪书没有告诉楚笙,她现在每天脸上的表情有多淡漠。

以前的楚笙是慵懒的,她的美也是温柔的潮涌。

现在的楚笙是凌厉的,无论是眼神,还是动作,通通都充满了压抑感。

好似有一座火山住进了楚笙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轰然爆发。

雪棋雪书担忧着,却又视而不见着。

皇宫里最先死的,往往都是知道很多秘密的人。

她们两个知道的已经很多了,再多下去,等待她们的下场肯定不算好看。

三月十日。

官员们休沐,放假回家,瑜朝官员就是这样,一旬休一天。

然而顾燕禹是不可能休假的,但是在这天他会轻松一点。

两日后就是他是生日,后宫前朝都充满喜乐的气氛,每个人心里无论是疲惫还是真的快乐,脸上表现出来的都是实打实的喜庆。

然而这些人里不包括被迫宅的楚笙。

离皇帝生日还有两天了,到时候肯定要送礼,不仅要送礼,还要唱礼,就是每个人送了什么,负责收礼物的礼官要对照着礼单唱出来。

上一次见到这种阵仗,还是楚笙听到自己作为礼物被送上去的时候,“江王送——美人……”,前头是美人,后面是特别浮夸名字特别长的一些楚笙不认识的东西。

楚笙不知道顾燕禹到底怎么想的,倒是自己一直到现在都没被顾燕禹碰过。

这么一想还挺神奇。

“在古代做皇帝的女人是什么体验?”

“作为皇帝的女人没被碰过是什么样的体验?”

x乎体,成了。

别人都是和皇帝睡了一觉,才有位份,她是反过来的。

如果可以,她希望这一觉来得越晚越好,晚到……她能飞出这牢笼,像她檐下的燕子一样自由自在的时候。

三月十二。

同样的地点,朝华楼皇帝宴请众臣子和妃嫔。

楚笙一直纠结的要送皇帝什么,然而真正到这一天的时候,她不用再想了。

禁足令顾名思义,就是不可以出天河殿一步,殿门是要上锁的。

她的天河殿被锁了将近两个月。

一直到三月十二这天都没有人来给她开门。

后宫这一刻静的可怕。

雪棋雪书不在跟前的时候,她常常觉得自己是个独居老人。

然而现在她才明白,她根本不是什么独居老人,她就是个囚犯。

早早被顾燕禹锁在了这深宫的——囚犯。

朝华楼。

顾燕禹兴致极高。

妃嫔坐一边,朝臣坐另一边,中间是搭建起来的台子,供大家欣赏歌舞用,去年楚笙就是在这个舞台上唱出了天籁之音的效果。

王嫣坐在凤位上,她今天特意画了浓妆,看起来有种濒死的浓烈的美,直逼人眼球,让看到她的人都为之呼吸一窒

德妃才失去了父亲,这样欢乐的场合,她戴孝是不适合出席的,所以淑妃旁边就空了下来。

顾楚进场的时候扫视了一圈,没看到应该出席的人,便坐下来一直闷头喝酒。

所有人都像是忘记了楚笙一样。

王嫣一直在笑,顾燕禹喝一口酒就过来和王嫣低声说什么,说到后面两个人相视一笑,含情脉脉,甜蜜如斯。

好像前段时间以宫妃朝臣为棋子的人不是他们一样。

刀光剑影往往掩藏在最柔和深情的烈酒下。

王嫣感受着杯酒下肚后,快要烧穿她肠胃的灼痛感,眉头都没皱一下。

贤良淑德,缺了德,只剩下贤良淑。

缺德,还真是符合顾燕禹对自己的定位。

淑妃一个人慢悠悠地夹菜喝酒。

她一直是娃娃脸,看起来要比同龄人小好几岁,然而自从楚笙进宫后,她就越来越放飞自我,再也不是以前和脸一样的天真可爱的模样。

台上的节目很快就到了尾声。

下一场就是顾燕禹最爱的胡旋舞。

十几个舞姬井然有序地上台,旁边坐下八个伴奏的乐手。

乐声响起,如烈火般的红裙燃烧在所有人心中,旋转几个姿势后,所有舞姬突然朝中间涌去,围成一个紧密的圈,一声鼓响,如同红花花瓣向四周绽放,外围舞姬全都由躬身变成下腰,把最中间的那个舞姬露出来。

所有人,包括顾燕禹都不知不觉看入了迷。

中间的舞姬解下自己轻柔的面纱。

媚眼如丝地看向最上座的顾燕禹。

那张脸……怎么那么像楚笙?!

顾燕禹思维停滞了一瞬,他没意识到这些舞姬跳着跳着离他越来越近。

说时迟那时快,舞姬把面纱一扬,纵身飞向顾燕禹,一点寒芒从袖中绽放。

“狗皇帝,纳命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与神明的恋爱法by翡

大嘎去康康我翠的新文呀!她开新坑了!我看过存稿箱了,超多!!!写的也超棒!

狗皇帝没死,我尽量把权谋写的不那么突兀……很多后面的剧情前面都有埋线,只不过可能……很隐晦?不过主要基调还是谈恋爱!

顾楚争点气啊!觉醒!

☆、晦涩

这一切发生得很突然。

在场所有人只有顾楚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了。

旁边的江王还兴致勃勃得一边喝酒一边叫好,顾楚轰然起身,砰的一声一脚踏上身前的桌椅,纵身一跃,第一时间扯住舞姬的裙子。

舞姬被顾楚一拉,本来是瞄准心脏的匕首歪了一下,擦过顾燕禹胸前的衣襟,只划伤了顾燕禹的手臂。

鲜血从伤口溅了出来。

顾楚凭借强大的滞空能力,把舞姬扯过来,毫无怜香惜玉之心,一下子把舞姬打落在地。

舞姬撞到地上,喷了一口血,用和那张有楚笙九成相似的脸,不甘又怨恨地看了顾燕禹一眼。紧接着长笑一声,咬破藏在牙齿中的毒囊,瞬间毙命,血从舞姬的嘴角蜿蜒漫出,一双眼睛睁得很大,直勾勾地盯着上首,配上和楚笙十分相似的脸,竟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顾楚恍惚了一下,没想到这还是个死士。

其他舞姬吓得拼命尖叫后退,王嫣在顾燕禹旁边吓得花容失色,不停地叫御医,因为顾燕禹的伤口流出来的血一开始是红的,现在变成了黑色。

竟然有毒?

在座的朝臣无一不被这惊险的一幕吓破了胆子。

顾燕禹则捏住伤口的上方,血流的速度慢了下来。

顾楚却在舞姬死后第一时间看向顾燕禹。

顾楚身处下方,这个时候才看见顾燕禹的表情竟冷静得不像话。

两兄弟隔着舞姬的尸体遥遥相望。

对视半响,御医抱着医药箱过来开始抢救。

左丞相于行毅则开始疏散群臣。

护卫军一路小跑过来,把顾楚面前已经死了的舞姬拖走验尸。其他舞姬被迅速控制起来,连献上这个舞团的臣子也被抓走,这支由皇帝亲自挑选出来护他周全的护卫军,每个人都手执长戟,战甲随着他们走动,哐哧哐哧响得格外有节奏,所有人有条不紊地在一片混乱中控制场面。

这是一场精心谋划的刺杀。

如果不是顾楚反应够快,顾燕禹已经死了。

顾燕禹在所有人的簇拥下被抬回了大明宫。

一道道冷兵器的森然寒光从顾楚脸上划过,然而没有人管他,护卫军对他视而不见。

一直到顾燕禹的身影消失在朝华楼,顾楚依旧站在那里。

这是整个三月顾楚最后一次见到顾燕禹。

之后整整一个月,瑜朝的早朝都由左右丞相代持,因为没有太子,顾燕禹只能先把不怎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两个丞相,重要的事情再由他来定夺。

整个皇城迅速进入戒严状态。

后宫妃嫔没有命令不许随意出殿,宵禁时间提前,出入皇宫不仅要对腰牌,还要接受盘问与搜身,若稍微有点可疑迹象,瞬间就被拿下。

刑部大牢每天都要进去许多新面孔,又会放出确认没有问题的人,一时间审讯人员的工作量陡增。

草木皆兵,人人自危。

大明宫现在整个太医院的御医都住在里面了。

被重重护卫军把守的宫门让人望而生却,没有人知道皇帝的身体情况到底怎么样。

当时那种情况,除了顾楚和皇后,竟然没人知道那把匕首带毒。

但是那个刺客舞姬的脸,却深深印在每个人的脑海里。

楚贵人,楚笙。

刺客的脸虽然和楚笙相似,却并没有楚笙那样祸国殃民的气质。

顾楚有心想要进宫看楚笙,但天河殿已经被暗卫重重包围,顾楚根本进不去。

武功天下第一,在这个时候,好像也没什么用。

楚笙此刻根本不在天河殿。

三月十二当天,她正坐在大殿里捧脸发呆的时候,殿门哐当一声打开了。

一列穿着盔甲的士兵一路小跑进殿,什么话也没说,先拿镣铐给楚笙戴上。

镣铐铁质的冰凉触感让楚笙过热的大脑回神。

来抓她的士兵个个都带着黑色面具,看不清神情。

替楚笙戴上镣铐的士兵押着楚笙往前走,动作急促,楚笙踉跄了两下,明知无用,她还是问了一句:“你们这是干什么?”

士兵不答。

一路上保持着这种凝重的气氛,出了天河殿,七拐八拐,越走越偏,走了快两个时辰,一座戒备森严的石式建筑出现在楚笙眼前。

高高的匾额上书——天牢。

楚笙霍然回头,只有眼睛露在外面的士兵仿佛看不到楚笙如有实质的目光,干脆利落地领着楚笙跨过一道又一道木门,将她领到最里间。

楚笙被推进牢房内,门被关上,一把大锁被士兵拉得哗啦哗啦响,砰的一声,锁住的不仅是这间空荡荡的牢房,还是楚笙高高提起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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