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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11)

复,天坑诅咒了我们……”苏华南继续说道。

“天坑怎么可能是活的?”

“它诅咒我们什么了?”

金小天与石攻玉异口同声地问道。

其实苏华南一直都认为,天坑是活的……所以对于金小天的疑问,她选择了不回答。

“诅咒……它诅咒我们,凡是跟我们有某种关联的人,最后都会发生各种意外……就像那天,医院发生的跳楼事件?”苏华南说道。

石攻玉皱紧了眉头,“我不同意你的意见……如果真是这样,那跟我们有关系的人多了去了……特别是我,我的战友,在役的和退役的,不是人人都有事……”

“关联!所以我说……那些人肯定跟我们有什么特殊的关联性,所以,并不是我们所认识或者亲近的所有人都出了问题……”苏华南解释道。

“嘘!别吵别吵……”金小天突然示意两人不要说话,然后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电视屏幕。

石攻玉和苏华南停止了交谈。

电视里正在播放新闻节目,穿着小西服的漂亮女主播正拿着只摇摇笔说道——

“……好了,下面我们来播报一条刚刚收集到的时事新闻。记者收到爆料,xx街刚刚发生了一起坠楼事件。当我们的记者赶到时,警方已经在现场拉起了警戒线……下面我们来连线一下现场记者小明,小明你好……”

“主持人好,小明在前方为您报导。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现场已经被封存,警方不允许任何人进出事发地段,包括媒体。所以让我们来采访一下附近的老百姓,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穿着雨衣的年轻记者举着话筒说道。

“阿姨您好,请问您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吗?”年轻的记者找了一位中老年妇女问道。

那中老年妇女看起来十分激动,说起话来语速特别快,而且还是用方言说的,所以苏华南、石攻玉和金小天完全听不懂。

但问题就是,记者所在的这个地点……看起来就是刚才苏石金三人与人斗殴的地方啊!

这,这……

年轻的记者采访完那位中老年妇女以后,继续用纯正的普通话复述了一遍——

“……死者是附近ktv的一个保安。据称,今天下午大约是六时半左右,死者与几个外地人发生了争执。随后那几个人匆匆离开,而死者就爬到了他所供职的ktv的楼顶,跳楼自杀……据死者的同事说,这间ktv一共只有两层楼高,不大可能发生坠楼死亡的情况。但具体情况,还需要警方做出调查以后才能知道。前方记者小明报道。”

电视画面切回到漂亮女主播这边——

“感谢前方记者小明,这个案件呢我们栏目组也会保持关注并持续报道的。好了,让我们来看下一条……”

到此时,苏华南、石攻玉和金小天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再继续看下去了。

半晌,石攻玉才问道,“那个保安,就是……刚才跟我们有矛盾的那个?”

苏华南则喃喃地说道,“所以说……关联性,就是,就是我们的负面情绪?”

石攻玉与金小天对视了一眼。

“关联性?”

“负面情绪?”

苏华南白着一张脸,说道,“……刚才那个人拦着我的时候,我,我心里想——你怎么不去死?”

石攻玉与金小天又对视了一眼。

“医院发生集体跳楼事件之前,那个保安,小刘……其实他帮过我的。可是,当时我,我好像看到有个人影在医院外头,我想出去看,小刘不让,我,当时我心里就想,你这人怎么,怎么这么麻烦、这么讨厌?结果,结果……”苏华南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金小天艰难地说了句,“……你想多了。”

这时,石攻玉突然苦笑着来了一句,“要是照这么说……我在部队里,几乎天天骂……就在挖掘天坑、工作受阻的时候,我还骂了他们。结果,结果……后来塌方了?”

金小天原本是不相信的。

可苏华南这么说,石攻玉也这么说……他脸色一白,忍不住想起了躺在床上一直陷入昏迷状态的罗教授。

☆、白衣女人的秘密16

苏华南、石攻玉与金小天呆在酒店房间里,三个人都呆愣愣地盯着电视机……直到深夜, 石攻玉这才率先回过神来。

“咱们……跑路吗?”石攻玉下意识地就举起了青铜左手, 挠了挠头。

于是,苏华南和金小天就呆呆地看着石攻玉挥舞着那只巨大的青铜左手……只见石攻玉先是挠了挠头,然后又细心轻柔地将落在他那黑色短t上的头皮屑给轻轻拍掉。

“明天我和金博士再去一趟博物馆吧, 你……就在酒店里, 哪儿也别去。”苏华南皱眉说道。

石攻玉忍不住问道, “那博物馆也不大, 咱们今天已经在那里头转了三圈了,还没看够?”

“我总觉得,似乎咱们遗漏了什么很重要的问题,”苏华南喃喃说道。顿了一顿,她又说道,“金博士,明天咱们再去的时候,重点寻找一下……跟石攻玉这只胳膊的花纹比较接近的青铜器……说不定会有收获。”

金小天点点头, 掏出了手机, “老石,你过来……”

他给石攻玉的胳膊拍了几张照片。

只是, 为了不那么惊世骇俗,他只拍了石攻玉那只青铜左手比较靠下的位置。至于青铜左手连着肉体的部分,他没敢拍……就怕以后万一不小心照片流出去了,会对石攻玉不利。

接下来,金小天和苏华南约好了明天出发的时间, 然后苏华南就去了隔壁的房间休息。

一夜无话。

第二天,顶着熊猫眼的苏华南出了门,在酒店大堂里找到了同样顶着俩熊猫眼的金小天。

两人正要出门打车,苏华南突然想起了什么,走到酒店旁的早餐店里,买了二三十个肉包、菜包、煎饺、豆浆什么的。她留下了俩包子和一杯豆浆,然后将剩下的东西交给金小天。

“金博士,麻烦您送上去给石攻玉吧,他一个人也不好出门。”

金小天恍然大悟,接过她递来的东西,匆匆往酒店里走。

“您把自己要吃的先留下!”苏华南冲着他的背影大喊了一声。

金小天走了,苏华南就着豆浆,三口两口地吃完了包子。

片刻,金小天也咬着包子从酒店里出来了。

两人打了辆出租车,直接去了广汉三星堆博物馆。

三星堆实在是个很奇特的地方。

首先,在一个……出土了那么多精美青铜器的地方,附近却并没有发掘出大规模的人类聚集的遗迹?不过,附近确实有探出了墓葬规模并不大的仁胜村墓地遗址;以及饱受争议的青关山遗址。

之所以说青关山遗址饱受争议,是因为考古组在这里发现了疑似窑场的遗址。

但这么一来,三星堆遗址的出现……就不能不让人多想了。

——出现了大批量造型奇特、工艺精美的青铜器,但附近却没有大量人员聚集以及活动的遗迹?所以说,三星堆,它就是做为一个祭祀的地方吗?

那么,是谁在这儿,又在祭祀着什么?

苏华南和金小天轻车熟路地到了三星堆,下车、买票、进入了博物馆。

和昨天一样,因为并不是寒暑期、也不是周末,所以来博物馆里参观的人并不多。

安静肃穆的博物馆里,空调开得很足,使人莫名就觉得……浑身发冷。

不得不说,空旷寂静的博物馆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展厅里造型特异的青铜太阳轮、戴冠纵目人像面具、青铜神树、立人像、金杖等等……既让人赞叹不已,也很容易让人浮想翩翩。

也不知为什么,当苏华南和金小天站到了青铜神树的展厅前时,她停下了脚步,久久地凝视着这棵青铜神树。

毫无疑问……

当初她们跌入了天坑,最后从天坑里逃出来的时候,就有一棵……跟眼前这棵青铜神树的造型完全一致的巨型妖树。

以前,三星堆文化被人认为是夸张艺术的体现,可是,如果这根本就不是夸张艺术,而是写实呢?

苏华南继续打量着这棵青铜神树。

——旁边的解说牌上写着,“一号青铜神树分为3层,树枝上共栖息着9只神鸟,显然是‘九日居下枝’的写照,出土时已断裂尚未复原的顶部。传说远古本来有10个太阳,他们栖息在神树扶桑上,每日一换。复原后的青铜神树上残留着9只鸟,神树的最顶端却没有神鸟。推测还应有象征‘一日居上枝’的一只神鸟,同时出土的还有数件立在花蕾上的铜鸟、人面鸟身像等,很可能其中的一件便是那只居于神树上枝的铜鸟。(注)”

苏华南皱起了眉头。

照这么说……

青铜树上栖息着……神鸟?

她仔细地盯着那几只青铜鸟,又不时地看看旁边的解说牌。

“金博士,如果这青铜树不是夸张艺术,而是写实的话……那,是不是,是不是天坑里,也应该有鸟?青铜鸟?”她尝试着问金小天。

金小天看着她,眼神清澈。

苏华南只得把头又转回来,继续盯着那几只鸟看。

过了一会儿,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问金小天,“……这鸟,叫什么来着?”

“青铜神鸟。”

“不,不对……还有别的名儿吗?”

“三足乌,传说中的太阳鸟。”

“不不不,不对,还,还有别的名儿吗?”

“还有别的名?”金小天奇怪地说道。

苏华南突然觉得……似乎自己真的遗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但是,但是……具体是什么事呢?

“金博士!你再帮我好好想一想……”刚说到这儿,苏华南猛然陷入了怔忡!

“金,金……”她突然瞪大了眼睛,盯着金小天,猛喘了两口粗气以后,一鼓作气的说了出来,“金乌!金乌……三足乌还有一个名字,叫做金乌!!!”

“金乌?”金小天有些不明所以。

三足乌确实也叫金乌,刚他一下子没能想明白……但是,为什么这小苏护士,会对“金乌”二字有这么大的反应?

苏华南深呼吸、深呼吸、再深呼吸……

展厅只有少数几个游客,环境过于安静,哪怕是她小小声的说话,旁人也能听得很清楚。

于是,她拉了拉金小天的衣角,示意他跟着她一块儿出去。

站在过道上,见四下无人,苏华南这才又轻又快地说道,“前几天,就是你出车祸那天,医院不是也发生了集体跳楼事件吗?当时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觉,我……总之,当时像是停了电,然后我听到了白娴的声音,她当时……就在念叨着‘金乌’这两个字!”

“只是当时的我,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点,所以……不明白她在说什么!现在想想,可不就是‘金乌’?”

这下子,轮到金小天瞪眼了。

——青铜神树造型的妖树、还有金乌(青铜神鸟)……

他们的遭遇,还真的跟三星堆的青铜文化有关?

但是……

金小天忍不住问道,“但是,白娴……她不是一直昏迷着的吗?而且她在五楼,你在三楼,你,你怎么可能听到她说话的声音?以及,她一直都跟我们在一起,又怎么会提前知道天坑……不,妖树跟金乌有关?”

“她不是白娴!你到底要我说多少次!”苏华南急了。

金小天就更奇怪了,“你怎么知道她不是白娴?她一直都跟我们在一起啊!从掉进天坑起,到逃出天坑,她一直都是白娴……”

苏华南看了看天花板,努力深呼吸,让自己平复心情。

“我在想,我和石攻玉曾经见过幻象,那个天坑里的青铜树,十有八|九,就是那……古鱼国君王鱼伯的妾侍儿姬造的,儿妾跟白娴,长得一模一样!一模一样……我发誓,我以前从来都没见过白娴,我,我……”说到后来,连她自己都有语无伦次了。

金小天更觉得不可思议,“所以,你的意思是……真正的白娴被我们落在天坑里了?现出躺在医院里的这一个,是几千年前……古鱼国国君的小妾?那她……到底是干尸?活尸?还是……鬼?可是,她已经在医院接受了这么久的治疗,医生总不会搞错她到底是不是活人吧?”

“还是说,你的意思是,白娴被女鬼附身了?”金小天又追问道。

苏华南怔怔地看着金小天……

半晌,她突然叹了一口气。

“对不起,我,我就是……其实我也没有证据,只是直觉觉得,白娴肯定跟那个天坑有关……”

一语未了,她的手机突然叮叮咚咚地响了起来。

周围的安静,与刺耳的手机铃声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苏华南手忙脚乱地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边传来了石攻玉焦急的声音,“小姑娘!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咱们得赶紧走!赶紧回宝鸡去,家里出事儿了!”

苏华南一呆。

“出了什么事?”她连忙追问,同时朝金小天做了个手势,示意他赶紧离开。

“上回医院不是有两人已经跳楼死了吗?他们的尸体不见了!”石攻玉匆匆说道。

苏华南急切行走的步子一顿,失声叫道,“……什么?尸体不见了?”

“嗯,老姜让我赶紧回去……这边我已经退了房,你俩也不用回来了。但我现在这个样子,恐怕不能坐飞机,甚至可能连火车的安保系统都过不去。所以我托战友弄了辆车……小姑娘,你是跟金小天坐飞机回去?还是跟我?”电话那头传来了石攻玉喘着粗气的声音,似乎正在赶路。

“跟你!”

苏华南毫不犹豫地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注)双引号内的文字,皆摘抄自百度。

☆、寻找逝去的小村庄1

苏华南和金小天打了个车,如约去了高速路口。

不大一会儿, 石攻玉果然驾了辆吉普越野车过来, 缓缓在二人面前停了下来。

他依旧在左手上缠了件衬衣。

“老金,你来开!”说着,石攻玉下了车, 绕到了副驾座。

没想到, 金小天却有点儿怂。

“那个, 我没带驾照, 而且……我以前开的是右肽车。”

石攻玉愣了一下。

苏华南已经拉开了驾驶座的门,身手敏捷地跃了上去。

石攻玉松了一口气。

金小天上了车后座,关上车门,随口问了句,“小苏护士,你带驾照了啊?”

“科目三没过。”

两个男人同时一愣。

车子已经启动了。

苏华南驾驶着车子拐上了高速,初时有些手忙脚乱,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沾满了泥点子的粗犷越野车, 被苏华南开出了如风驰电掣一般的速度;窗外的风景被无限拉长, 成了一条条的线状……

金小天有点用心惊胆战的,便不去看车窗外的影像。

然而他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 问石攻玉道,“……老石,宝鸡那边到底怎么了?尸体怎么会失踪?有人……偷尸体吗?”

石攻玉叹气道,“如果是有人偷尸体,恐怕老姜还没那么紧张。不过, 在电话里老姜也不肯多说,只说这事儿已经有特警介入,看起来,这事儿不小。”

金小天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如果说,尸体不是被人偷走的……

那,它自己消失的吗?

车里陷入了一片寂静。

半晌,石攻玉摸了支香烟出来……

“不许抽烟!”苏华南突然怒喝了一声。

两个男人被吓了一跳!

石攻玉保持着将烟盒递给金小天的动作……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讪讪地又将烟盒拿了回来,然后用手指夹着那支烟,讪讪地说道,“没,没抽……我就是,就是闻闻,闻闻……”

他撅着嘴,把香烟夹在鼻子和撅起的上唇之间,不停地嗅着香烟味儿,然后问道,“……那个,你俩今天去了博物馆,有收获吗?”

“有!”金小天很肯定地说道。

石攻玉来劲儿了,“来,说来听听,有啥收获?”

“按照小苏护士的的猜想,博物馆里的青铜树跟青铜神鸟是固定组合。而青铜树的造型,又跟天坑里的那个巨型妖树十分相似……所以说,小苏护士认为,天坑里,应该还藏着青铜神鸟……不,三足乌!也叫金乌。”金小天说道。

“可咱们在天坑里,只看到了妖树,并没有看到金乌……或者什么什么的巨鸟。”石攻玉很肯定的说道。

苏华南开口了,“没错,咱们在天坑里,确实一直都没见过金乌。所以……有没有可能,这个天坑,包括巨型妖树,都是为了祭祀金乌的?因为三星堆文化,本身看起来就特别像是某种祭祀活动而专设的……”

“祭祀金乌?”石攻玉想了想,又说道,“那是谁在祭祀金乌?怎么个祭祀法?”

苏华南不答。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轻地说了一句,“……是白娴,白娴在祭祀金乌。”

金小天和石攻玉又是一愣。

“小姑娘……”

“这怎么可能!”

两个男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我知道,你们可能觉得不可思议,但是你们想想……特别是你,石攻玉!咱俩一块儿看到的那幅古代场景,应该就是儿妾在鱼伯的国度里建造了那株巨型妖树的事儿……那么,她为什么要造那妖树?总得有个原因吧?”

“所以说,她就是为了金乌!”苏华南斩铁截钉地说道,“……在发生医院集体跳楼事件的那天晚上,我听到白娴的声音在念叨‘金乌’这两个字!”

石攻玉张大了嘴。

过了一会儿,他掏出了手机,快速地在手机浏览器里搜索起“金乌”等关键字。

——根据《山海经》等古籍的记述……

(注:关于金乌的由来,请见作者有话说,因为这段话并非原创,而是摘抄自百度,所以不在本文正文中出现,请见谅!)

石攻玉开始低声念起来手机百度上,关于金乌的那一段话。

“好,咱们假设,这个天坑以及妖树是为了祭祀金乌哈……那,我这只手,是怎么回事?也跟金乌有关?”说着,石攻玉举起了自己的青铜左手。

苏华南轻声说道,“我想……大约要先查白娴……不,不是白娴,是儿妾。我们要先查出来,儿妾跟金乌是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要祭祀金乌,用什么手段来祭祀金乌……才能够查清真相。”

说着,她又问道,“金博士,您能大致地猜想一下,白娴从天坑里带出来的个竹筒,里头的羊皮上……到底是什么文字吗?”

坐在后排的金小天皱眉道,“这事儿叶鲁大学可帮不上忙。不过,我有个老同学是专门搞这个的,我问了一下他。据他说,在远古石器时期里,其实有很多已经消逝了的文明。这些文明之中,大多数都有象形文字……而咱们手里的这种象形文,有点儿像甲骨文和苗文的综合体。”

“苗文?苗族还有文字?没听说过啊?”石攻玉好奇地说道。

苏华南问道,“……那,能知道那上面写了什么吗?”

金小天苦笑,“不能。”

——吱呀!!!

吉普越野车突然来了个急刹!

金小天和石攻玉被齐齐吓了一跳。

“怎么了?”

“出了什么事?”

两人齐声问道。

“等我一下……”苏华南说道。

她打起了车子的应急双闪,然后把车子开到了隔离带,停车、开车门、下车。

金小天和石攻玉对视了一眼……金小天也下了车,石攻玉想了想,拿件衣服包住了自己的左手,也下了车。

苏华南站在路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远处山峦起伏的山脉。

“我来过这里!”她很肯定地说道。

顿了一顿,她又摇头,“……我从来都没有来过这里。”

金小天露出了迷惘的表情。

石攻玉来了一句,“……我懂。以前我也常常做梦,梦到被丧尸追,一整个村子里的人都在拼命地逃……后来,好几次我去山里执行任务的时候,看到农村里的鸡圈鸭圈、祠堂什么的时候……就觉得好像我来过。但我也很肯定,我真没去过那地方……”

“déjà vu?”

金小天喃喃自语。

苏华南与石攻玉同时看向他。

“这是法语,意思是‘即视症’。指大多场景或人,明明是第一次感受到或者见到,但会有种很熟悉的感觉,认为自己以前来过……这种经历比较常见。”金小天解释道。

石攻玉盯着头顶上方的高速出口牌,喃喃地念道,“……牌楼镇?”

他苦笑了一声,“旗楼镇,我老家就在这儿。想不到啊,这几年没回来,通高速了啊!”

苏华南和金小天都转头看向他。

“要不要回去看看?”金小天问道。

石攻玉苦笑着举起了自己被衣服包住、显得特别臃肿的左手,摇摇头,“算了,以后再说吧,咱们赶紧回宝鸡……唉,我都有点儿迫不及待地想赶紧好起了。说起来,我已经有四五年没见着我老爸了。”

说着,他率先朝着吉普越野车走去。

金小天看了苏华南一眼,抢先一步走到了驾驶座那儿,拉开了车门。

——小苏护士看起来,长得那么斯文、娇小还秀气。

可她开起车来……

啧啧,也实在是太不秀气了!

所以还是他来开车吧,比较保险。

三人上了车,继续朝着宝鸡的方向行驶而去。

只是……

也不知道是不是见了鬼,金小天往前开了二三十公里以后,竟然又在指示路牌上看到了“牌楼镇”这几个大字?

“老石,你们这儿……有很多牌楼吗?牌楼是什么?贞节牌坊的那种?”金小天奇怪地问道。

石攻玉陷入了沉思,似乎正在思乡?

听了金小天的话,石攻玉回过神来,“啊”了一声,看了看外头的景色,说道,“牌楼?啊,是啊,我老家的镇上确实有个贞节牌坊,听说还是明朝的……哎,我说老金啊,你是不是走了回头路啊,咱们怎么又回这儿了?”

听了他俩的话,苏华南也看了看前后左右。

宽敞的高速公路上……空荡荡的,除了他们这辆车以外,其他皆无一辆来往的车辆?!

“走走走!”石攻玉催促道。

金小天踩了一脚油门,驾驶着车子继续朝前开去。

大约又走了二三十公里,他们又见到了“牌楼镇”的出口指示牌。

“妈个鸡,在家门口见鬼了!”石攻玉突然怒骂了起来。

苏华南说道,“这不是我们原来走的那条路。”

“你们看,这条路是单向行驶的……可我记得,我们在上高速,以及第一次停车的时候,明明就有双车道,对面是返程车道。”她认真地说道。

金小天也点点头,“没错!小苏护士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那现在,怎么办?”

“出去吧,去牌楼镇。”苏华南说道,“老天叫咱们去,咱们不去也不好。再说了,这车子万一没油了就更麻烦。”

石攻玉攥紧了他的青铜左手。

金小天深呼吸一口气,朝着牌楼镇的出口驶去。

作者有话要说: (注)中国远古时代太阳神话传说中的十日是帝俊与羲和的儿子,它们既有人与神的特征,又是金乌的化身,是长有三足的踆乌,会飞翔的太阳神鸟。如《山海经大荒南经》中有“羲和者,帝俊之妻,生十日”;《山海经海外东经》说“汤谷上有扶桑,十日所浴,在黑齿北。居水中,有大木,九日居下枝,一日居上枝”;《山海经大荒东经》也说“汤谷上有扶木,一日方至,一日方出,皆载于乌”,便是对十日神话传说的记述。《淮南子精神篇》中说“日中有踆乌”,郭璞注解说“中有三足乌”,则是对太阳为金乌化身的说明和解释。远古神话传说中的十日,每天早晨轮流从东方扶桑神树上升起,化为金乌或太阳神鸟在宇宙中由东向西飞翔,到了晚上便落在西方若木神树上。

——以上摘抄自百度。

☆、寻找逝去的小村庄2

金小天驾驶着吉普越野车,石攻玉坐在副驾座, 苏华南坐在后排座……

车子慢慢朝匝道驶去。

也不知从何时起, 四周开始弥漫着漫天的浓雾,几米远的前方已经完全看不清了。

金小天缓缓地放慢了车速,问了石攻玉一声, 然后把车灯全都打开了。

——这辆吉普车的车顶加装了四个强炽灯, 所以金小天打开了车顶大灯以后, 还连着车头的远光灯也一块儿打开了。他想看清楚前面的路, 免得撞上了收费站的防护杆什么的。

但是……

如此强烈而又集中的光束,却依旧穿不透这浓雾?

苏华南坐在车后座里看着车窗外头,想要努力辨认外面的风景;可不管她多么努力,却依旧……什么也看不清。

灯光突然闪了一下!

众人心里一惊!

车厢里一片寂静……

又过了一会儿,车顶大灯与车前灯突然同时熄灭了!!!

顷刻之间,眼前的世界陷入一片混沌……

让人完全意想不到的是,一个黑影飞快地从车前掠过!

金小天被吓了一跳,一脚踩下了刹车, 车子“嚓”的一声猛然停了下来。

苏华南一头撞上了司机位的后面。

她抬起头, 顾不得生疼的额头,不敢置信地颤声问, “那是什么?”

就在方才的一瞬间,她好像看到了一个……衣衫褴褛的人?

金小天喘了几口粗气,解开了安全带,准备开车门……

石攻玉用青铜左手拉住了他,“老金, 别下车!”

“不行!我得下去看看……刚才我撞到他了,我撞人了!”金小天气急败坏地朝石攻玉大吼了一声,然后急匆匆地开了车门、下车查看。

石攻玉用凌厉的眼神看向苏华南,成功地阻止了她也想开车门下车查看的举动。

只是……

车子已经完全被浓雾包围。

金小天一下车,刚走了两步时,苏华南还能看到他模糊的身影;但过了一会儿以后,却始终没有看到他从车门处走到车头处。

苏华南忍不住摇下了车窗,朝外头喊了一声,“……金博士?”

外头的浓雾居然有点儿闷不透风的意思,她卯足了劲儿的大喊一声,但声音却并没有被扩散出去,反倒像道炸雷一般,震得她自己的耳膜轰鸣作响!

“别动。”石攻玉低声说道。

他先是朝她伸出了手……青铜左手。

苏华南喘了两口粗气,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她的手,汗津津的。

而他的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左手是块金属的原因,总之……他的手也是冷冰冰的。

石攻玉握住了她的手,然后身手敏捷地从副驾座挤到了后排,深呼吸一口气之后,这才紧了紧她的手,示意她,“……走。”

苏华南也深呼吸了一口气,打开车门,慢慢地下了车。

谢天谢地,她感觉到自己踩到了坚硬的水泥地面……

嗯,仔细看看,能隐约看到地上画着的斜线区。看起来,这里应该是收费站的收费亭?那金小天呢?

石攻玉跟在苏华南的身后下了车。

两人的手,一直都紧紧地握在一起。

“老金?老金?”石攻玉小小声地叫唤了起来。

四周一片寂静。

苏华南一手牵着石攻玉的手,一手扶着车身,慢慢地走到了车头位置。

车头处,空空如也。

“金博士?”她也轻轻地喊了一声。

仍旧无人应答。

“啊!”她突然低低地惊呼了一声。

石攻玉握住她的那只青铜手掌顿时一紧,急问道,“……怎么了?”

苏华南让了让身体,指着车头,示意他看。

石攻玉看到了一团……看上去明显是剐蹭过留下的新鲜痕迹,同时,还有隐约的、可疑的深色浓稠液体似乎也一并留在了剐蹭位置上。

“是真的撞到人了。”苏华南低声说道。

石攻玉凑近那道剐痕,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

“嗯,是撞到了,但撞的是不是人……那就不好说了。”他也低声说道。

苏华南挑了挑眉,学着他的样子,凑近一看,顿时皱起了眉头。

“唔,好臭!”

一股难以言喻的臭气扑面而来,苏华南被薰得差点儿晕倒!

她震惊地看着石攻玉,问道,“这是什么?”

——刚才从车头一晃而过的那个影子,她可以勉强看出,那像是个头发长长、胡子邋遢的流浪汉还是什么的。

但是,车子周围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无,除了车身上的剐蹭痕迹之外,什么也没有?

如果金小天撞到的,真是个人……那么,留在剐蹭处的可疑液体,不应该是鲜血吗?为什么会是这样的,黑如泥浆、臭气薰天的粘稠液体?

石攻玉的脸色有点儿差。

“过来。”

他牵着她往回走,两人绕到了车后。

石攻玉打开车尾箱翻找了一会儿,然后拿了把手工铁锹出来,别在了自己的后腰上,跟着又拿了把长柄的车头锁出来递给苏华南,最后又翻了一把长扳手出来,自己用右手拿着。

在这期间,他还绕到了车头位置,尝试着想要启动一下车子。

可是,车子根本打不着火。

石攻玉气得用手拍了一下方向盘,然后操着扳手直起身来。

“走!就算……他马的再来个天坑,老子也不怕!”他恶狠狠地放了一句话出来。

苏华南紧紧地握着手里的车头锁,喘了几口粗气,亦步亦趋地跟上了他。

两人慢慢地走着,眼前……不,四面八方都是一片完全看不清的浓雾,走了几步以后,苏华南发现,脚下的水泥路似乎渐渐地变成了砂石路?

再走几步,脚下的砂石路居然又变成了泥土路?

他们这是朝着郊外,或者是野外走去吗?

“石攻玉,咱们换个方向走,往城区走……这里再走下去就到了野外,万一又掉进天坑了呢?”苏华南说道。

石攻玉来了一句,“……没用的。它们想让咱们来这儿,不管往哪个方向走,最终一定会抵达它想让我们去的地方……”

“试试。”苏华南站定了身子。

她偏不信这个邪!

石攻玉站定,与苏华南交换了位置,然后两人开始往回走。

他们始终被浓雾所包围,完全看不清周围的影像。可两人走了十几步远以后,却并没有像苏华南想像中的那样……她们回到了水泥路面。

他们依旧走在泥土小道上。

苏华南站定了。

她拉着石攻玉的手,往旁边走了走,然后弯腰拾起了路边的石子儿,蹲在地上,将捡来的、大大小小一共一几块石子儿排成了直直的一列。

“咱们走。”苏华南拉起了石攻玉的手,继续朝前走去。

走了三五步,她又停了下来,转过身,示意石攻玉往回走。

石攻玉明白她的心思,便又带着她往回走。

三步、五步、七步、十几步……

苏华南始终没有再见到方才她用石子儿砌出来的那个记号。

她看了石攻玉一眼,心头直发凉。

“咱们走吧,”石攻玉沉声说道,“不需要分辨方向了,不管咱们往哪个方向走,最终总会走到……总会走到我们最最不想去的地方。”

“所以,逃避是没有用的。”他认真说道。

苏华南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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