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鸿有事,让我把你送到杜大夫那儿。”白泽似乎没发现丁瑶的心理波动,无比平静地道。
“哇,可真难得你一次说了这么多个字!”
感觉自己特荣幸,她这段时间的微笑攻略有成效了?!丁瑶笑得牙都露出来了。白泽却没什么反应,转身就往教室外走。
“喂,等等我呀!”丁瑶连忙抓起背包,向他追去,一边回头冲刘倩喊,“有最新消息明天告诉我。”
看到刘倩点了头,丁瑶这才飞快地冲出了教室,就这么一会儿时间,白泽就消失在门外了。
“你等等我呀!我还没问你,怎么会认识我老师啊?”
丁瑶一把抓住白泽背后的衣服,耍赖似地往后拽,强迫他慢下脚步。
“放手。”
白泽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丁瑶一不留神就松了手。她好像有些得意忘形了。正懊恼着,却发现白泽停下了脚步。
“杜大夫来给我叔叔把过脉。”
“哦。”
刚被呵斥,丁瑶是真没抱希望他居然会回答自己,只傻傻地看着他。原来杜仲居然去看了白宁浦吗?难怪白泽提起老师态度挺温和的。
不过,最奇怪的应该是她刚忽略的一件事——他同哥哥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好了?哥哥居然会拜托白泽送她去杜仲家?更奇怪的是白泽居然还答应了?
这算什么?她这边还筹谋着跟白泽搞好关系,却原来正主自己已经有交情了吗?
她哥真的是有好多事都瞒着她呀!而且她还完全猜不到他在干什么!
丁瑶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凶,像只想咬人又害怕的小奶狗,白泽看了她一眼,默默想到。
“白泽,你知道我们班的段宥军家里出事了吗?真是没想到,怎么就突然发生在自己身边。唉……也不知道他这会儿是什么样的心情,希望他爸爸没事。听说段宥军妈妈身体本来就不好,以前爸爸经常不在家,他都很懂事的会照顾妈妈,做饭、买菜、做家务……能做的他都揽到自己肩上。真是太不容易了!”
丁瑶絮絮叨叨地发表感叹,白泽却没说话,面上也没有什么表情。
“你怎么不说话?”丁瑶抬眼望着他,杏眸中有一丝好奇。
“说什么?”
“说……就说说看法呀?”
“这种事没什么好说的。”白泽垂眸低语道。
“欸……别这么冷淡嘛,好歹同学一场。听说学校里会组织大家去帮助他,还会捐钱什么的。”虽然学生们都没什么钱,估计就是让大家回去找父母捐一点。“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
丁瑶不是很高兴地嘟了嘟嘴,知道他性格如此,但是这种时候还这么冷淡真是有些伤人。
“你别总是谁都不愿意接触的样子,弄得大家都很怕你。稍微柔软一些也挺好的嘛!难道你不希望能跟大家玩在一块儿吗?”
“我不需要。”
“你这人……说不通。”
丁瑶没好气的嘟嘴,今天白泽意外的好说话,她本来准备小心翼翼细心呵护这份难得。可大约正是如此,她对他却有了更多的要求。
正好已经到了杜仲家门外,丁瑶气鼓鼓地就进了门,白泽则是在那儿站了很久。
丁瑶有些生气他能感觉得到,不过他依然不愿意多说。亲人的离开他经历了太多回,那种孤寂难受别人帮不了,自己坚强的面对一切才能不被任何人打倒。至少段宥军还有家人在,有人能让自己去照顾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所以,当叔叔出现在他面前时,孤身一人的少年白泽仿佛生活重新有了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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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瑶照例在杜仲的教导下学习了一个小时,离开之前问起了白宁浦的身体。杜仲告诉她除非先祖书中的药草现世,否则没有办法可以医治。对老师的判断丁瑶是相信的,也因此有了些信心。
杜老先生种的那些药草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她更熟悉更了解,之前她是打算借着回老家这一趟把画好的药草交给杜仲,可是后来又觉得这样的做法不太妥当。
老师如今细看过白宁浦的身体,推断出有两种药搭配宁神草使用应该可以治疗白宁浦的伤,丁瑶记在了心里。一次性拿出两种奇妙无比的药草,这太过令人怀疑,最重要的是丁瑶现在还没办法画出来。她准备这段时间把每天的三次机会都用来画这两种药草,等成功后再考虑后面的事情。
因为没有丁鸿来提醒,等丁瑶从小院子里出来时,时间远远不止一个小时。没想到一出来就看到站在树下的少年——
“白泽,你还没回去?”丁瑶立即跑了过去仰头看他,心里有些高兴。
“等你。”既然答应了,就要做到,白泽的话很简洁,但意思清楚明了。
“我哥太夸张了,这段路我再熟悉不过,哪里可能还会迷路,要真是路痴得这般夸张,那我岂不是在厂里都找不到回家的路?而且也太麻烦你了。”
就他这般冷淡的性格,怕不是早就不耐烦了。
“没事。”
他没有觉得麻烦,也并不烦躁,隐约听到从院子里传出来的声音,他能辨认出她的。
“那……我们回去吧,还有,之前……是我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