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块。”售货员斜睨她一眼, 嘴里回答得很敷衍, 谁知道下一秒就见丁瑶从包里拿出了一叠大团结。售货员有些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但动作倒是很快, 赶紧俐落地开好了单子递给丁瑶, 又指了指右边的某处柜台,“那边交钱。”
见丁瑶拿着单子过去交钱,售货员脸上的惊讶都还没有消散,她是真没想到这小姑娘真的会买,那可是一百多钱呢?
“你这就要买了?不再看看?”
刘倩跟在丁瑶身边同样很诧异, 张着嘴不敢相信, 她妈上回来买手表可纠结了小半天。
“嗯, 没什么好看的,这手表我爸妈都在用, 不错的, 款式就那么些,挑一款顺眼的就行了。”
刘倩瞪了丁瑶好一会儿才耸了耸肩,行叭, 她有钱, 她说了算!
“小姑娘这是给别人买的吧,如果大小不合适可以拿到这里来帮你取下一节。”
这是块男表,并不适合女孩子佩戴。大约是丁瑶买得爽快, 售货员态度好了许多。听了她的话,丁瑶点了点头,拿着装好的手表转身同刘倩一起离开了。
也没出百货大楼, 而是转身上了二楼,之前太忙都好久没见祁秀珍了。两年多过去了,邹家依然没有小孩儿,丁瑶还特意求了老师看过,杜仲直言自己对这方面只是略通,诊脉后断定祁秀珍不易有孕。
不过这事邹兴国死死地瞒住了他妈,只说是自己的问题,这两年才能相安无事。祁秀珍很感激自己的丈夫,但心里又十分不好受。丁瑶想到每回见到祁姨姨,似乎都笑得很勉强,完全不似曾经与她一同合伙赚钱时的意气风发,难道能否怀孕对一个女人真的影响如此之大吗?
两年前她就把记忆中一株对受孕有奇效的药草画了出来,因为当时自己的医术水平有限,她只能依然是粗陋地制成香囊让祁秀珍随身携带。
可惜这么久过去了,似乎还是没有动静,丁瑶同杜仲学的是医术,但自己对制药的兴趣却也很大。粗浅的知识还是从曾经的杜老先生身上学到的,后面完全靠自己摸索,丁鸿知道自己妹妹的兴趣,替她搜罗来不少炼制药物的书籍。
不过最令丁瑶高兴的是,今年生日白泽送她的生日礼物居然是一个炼药的炉鼎,令丁瑶高兴得直拉着他转圈圈。
“知道你喜欢这个,恰好我知道哪里有,前一阵子同叔叔一起前去拜访,把它给求了来。”
“谢谢你白泽,我很喜欢这个礼物。”
丁瑶水润大眼看着白泽,十分激动,没发现站在一旁的丁鸿脸色瞬间黑了。每年都是他准备的礼物最精心,这回居然被白家小子给比下去了。
想到这事,丁瑶不由笑得更甜了。得到炼药炉鼎之后她一直在研究,不过一次都没有成功过,她也不气妥,就像杜仲说的不论是医术还是制药抑或是读书学习都是持之以恒的事情。
几年下来她能画出的植物越来越多,医术也学得有模有样,杜仲早就告诉她,等这次暑假要带着她去医院坐诊。
“学医从来就不能只靠理论,实践才是最重要的。”
丁瑶自然不会拒绝,这是曾经她梦寐以求的事情。白宁浦是她的第一位病人,这两年身体也是渐渐在恢复,丁瑶十分高兴,虽然治好他更多的是误打误撞,不过结果最重要。
而且当初选择药膳再正确不过,白宁浦的身体本来就处在崩溃边缘,靠着温补反而起到了意想不到的作用。
“……兴国因为你跟家里闹翻,你就不能为他想一想吗?我们家就他一个儿子,你就那么想他一辈子无后吗!你们结婚都多少年了,之前还骗我,明明你才是那个不下蛋的母鸡……”
上了楼,远远就看到祁秀珍的柜台处,有两人站在那儿,里面的祁秀珍低着头看不清神情。其中一位五十多岁女人丁瑶认识,那是邹兴国的妈,食指点着祁秀珍,嘴里满是责骂的话语,显然是不知道从何处得知了邹兴国瞒着她的事,这才气得直接找到了祁秀珍工作的地方。
“够了,因为兴国,我接受你的指责,但也请你为自己儿子留点口德!”
祁秀珍本不想在她工作的场合与自家婆婆发生争吵,但她说话实在难听。邹家大姑子也赶紧拉了拉邹母的手肘,一面朝祁秀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妈,别在这里吵啊!”
邹母被女儿提醒,看了看周围聚过来的人,有一瞬间的僵硬。她是个爱面子的人,又自诩有修养有身份,在众人面前丢脸令她很是不舒服,看着祁秀珍,鼻子哼了一声,气呼呼地转身离开了。
“那是……”
刘倩惊讶地拉了拉丁瑶的衣袖,她在丁家见过祁秀珍,但对她并不熟,丁瑶也不会把祁家的家事对她多说。中午哥哥的升学宴,祁秀珍和邹兴国都去了,不过家里人多,丁瑶也没跟她聊上话。正好来了百货大楼,准备侧面探听一下自己的香囊有没有起作用,结果就碰上这事。